“哦,你见过阮公子?”
方知行目光闪动,顿时来了兴趣,“他是什么样的人,武功有多高?”
此问一出!
细狗不由得心神一紧,迅速抬起头,深深看了眼方知行。
一听到方知行开始打听某个人的底细!
细狗心里便直犯嘀咕。
没办法。
他太了解方知行了,一撅屁股就知道他拉什么屎。
惹了方知行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谁都没好果子吃。
这个狗东西,就是这种性格。
老汉应道:“阮公子嘛,为人非常豪爽,为他办事,给的赏钱很多,他的武功也很高。”
方知行仔细问道:“到底有多高?”
老汉抬手往上举,含糊道:“反正就是很高很高,三五个人都打不过他一个。”
方知行了然,点头道:“你走吧。”
老汉如蒙大赦,拔腿就跑。
方知行双眼突然血红,环顾四下里,然后身形一晃,欺近老汉,一掌印在他的后背上。
【爆发技·天煞掌】
老汉全身狂震,身体被打飞出去,飞向了旁边的排水沟里。
蓬!
老汉全身一爆而开,血肉横飞,化作一团粘稠的血雾,飘散进沟渠里。
见此一幕,细狗吃惊道:“为什么杀他,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方知行眼中血色隐去,应道:“他明知道那个花姑很危险,还将一个又一个路人引诱过去,难道不该杀吗?”
细狗无言以对。
在他的视角里,老汉其实挺无辜的,他只是拿钱办事而已,罪魁祸首应该是那个阮公子。
但方知行一视同仁,老汉是帮凶,就该杀。
方知行转身走回,翻身上马。
“驾~”
马蹄奔腾,快速穿过杏树林。
细狗一路狂奔跟随,看了眼行进方向,传音道:“你要去哪?”
方知行回道:“先去营寨那边。”
“去营寨干什么?”
细狗情不自禁打了一个激灵,愕然道:“不是吧,伱真想去报复那位阮公子?”
方知行应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细狗忍不住提醒道:“阮家高低是一个小门阀,不管这个门阀有多小,那也是货真价实的门阀,不是你现在想招惹就能惹得起的。”
方知行置若罔闻,一副无所屌谓的样子。
细狗见此,咂舌道:“你这次提升,到底变强了多少,居然敢不把小门阀放在眼里了?”
方知行无语道:“你哪只狗眼看到我不把门阀放在眼里了,我只是去调查一下,又没说非得杀了人家不可。”
“少特么扯淡!”
细狗冷哼道:“换做以前,你这家伙一嗅到危险,第一反应肯定是逃跑,有多远躲多远。”
方知行斜了眼细狗,鄙夷道:“到底是你有八条命,还是我有八条命?怎么你的命越多,胆子反而越小了?”
细狗双眼圆睁,神情严肃道:“我先声明,你要是去招惹那位阮公子,我是绝对不会陪你玩命的。”
“切,随你!”
方知行轻蔑的摇摇头。
很快,他俩返回营寨。
方知行进入一家饭馆。
“客官,里边请坐。”店小二热情招呼。
方知行挑了一张桌子坐下,点了几个酒菜,随即打听道:“小二,我听到一个传闻,镜水山庄有位阮公子,为人特别豪爽,喜欢以武会友,是真的吗?”
店小二竖起大拇指,笑道:“那位阮公子远近闻名,他这人急公好义,乐善好施,也喜欢结交各路英雄好汉,素有侠名。”
方知行问道:“他叫什么,多大年纪,什么修为?”
店小二回道:“大名叫阮应辰,应该不到二十五岁,至于修为嘛,听说他是五禽境高手。”
方知行了然,追问道:“他在阮家是什么地位?”
店小二摊手道:“这我就讲不清楚了,有人说他是阮家嫡系,也有人说他只是一个私生子。”
方知行掏出了一些碎钱塞到了店小二的兜里,问道:“营寨里,谁最了解这位阮公子的底细?”
店小二仔细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回道:“营寨里头有个帮闲,大家叫他老于,他媳妇在镜水山庄里面做佣人,肯定了解个中内情。”
方知行随即吩咐道:“你去请老于过来,我请他喝酒。”
店小二拿了赏钱,乐得帮忙。
不多时,他唤来了老于,一个两鬓染霜的中年汉子,胡须不长,但嘴角边上有一个黑痣,黑痣上长了很长的毛。
老于笑呵呵坐下来,三杯烈酒下肚,脸上泛起红光,仔细讲道:“阮应辰是小门阀阮家的旁支族人,而且这个旁支人丁凋零,似乎就剩下他一个独苗了。”
“独苗?”
方知行略一沉吟,奇怪道:“镜水山庄是阮家人避暑的地方吧,既然阮应辰能够一直住在镜水山庄,说明他与宗族的关系,应该非常不错吧。”
老于笑道:“我媳妇提起过,阮公子与宗家不甚往来,那镜水山庄是阮公子的父亲修建的,与宗家没有关系。”
不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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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行敏锐的抓住这几个关键词,旋即问道:“阮应辰的武功有多强?”
老于笑道:“听我媳妇说,她曾经听到几个经常出入镜水山庄的江湖人士议论过,说阮公子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二禽境,很厉害。”
方知行挑了挑眉,最后问道:“那镜水山庄里面,除了阮应辰,还有其他高手吗?比如,比阮应辰还厉害的人?”
老于摇头道:“这说不好,镜水山庄经常有很多武林人士进进出出,似乎每个人都大有来头。”
方知行明白了,掏出一些赏钱丢给了老于,打发了他。
吃饱喝足后,方知行站起身,走出营寨,来到了渡口。
细狗见状,无语道:“你还是要去镜水山庄?”
方知行头也不回道:“你要害怕,就在这等我。”
细狗叫道:“谁怕了,我只是不想惹事罢了。”
一人一狗登上一条乌篷船,驶向了湖中央,渐行渐远。
下午时分,阳光明媚,湖面如镜。
远远的,方知行抬头望向一座岛屿,隐约可见岛上山石林立,地形颇为复杂。
很快,乌篷船抵达了岸边。
方知行仰头望去,随即发现正前方耸立着一座悬崖。
就在那悬崖边上。赫然有一座恢宏建筑。
方知行和细狗登上岸,顺着一条小路往前走。
这条小路通往右手边,越往前走,距离悬崖上那座建筑反而越远。
走着走着
方知行跳到了一块岩石上瞭望四方,这才发现,悬崖其实是一个斜坡,朝向右方延伸。
也就是说,坡底就在右手边。
一人一狗毫无交流,不紧不慢往前走。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斜向上的拐角。
拐角处坐着两个青年,似乎正在晒太阳。
他们手里拿着一种翠绿色的叶子,时不时摘下来一片往嘴里塞,不停地咀嚼着,满嘴都是唾沫。
方知行察言观色,双眼不由得微微一眯。
细狗也瞧出了异常,传音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跟喝醉了似的,迷迷糊糊的样子。”
方知行点头道:“仔细看,他们的瞳孔是放大的,呼吸是剧烈的,神智是不清的,分明是嗨起来了。”
“他们吃的叶子莫非是”
细狗恍悟过来。
方知行缓步走上前。
两个青年抬起眼皮,懒洋洋的问道:“你是谁啊,来这干什么的?”
方知行应道:“我是习武之人,特来拜访阮公子,以武会友。”
一个青年站起来,笑呵呵应道:“哦,你也是来讨饭吃的,对吧?”
讨饭吃?
方知行和细狗不禁互看一眼。
青年招手道:“走吧,我给你带路。”
一人一狗见此,也没有多问,自顾自跟了上去。
斜坡上有一条青石路,蜿蜒而上,九曲十八弯。
他们一路拐了好几次,攀登上一段台阶之后,一抬头!
随即间,方知行看到了一座气象森严的山庄,楼阁林立,水榭歌台,画栋雕梁,极土木之盛。
大门敞开着。
青年带着方知行径直通过大门,往里走,绕过了门内照壁,很快进入一条长长的回廊。
“啊哈哈~”
“讨厌~”
突然,某个房间里传来男女嬉闹的笑声。
方知行看到一扇打开的窗户,路过时瞥了眼屋内,眼眶不由得放大三分。
屋内有两男三女,衣衫不整,正在做着羞羞涩涩的事情,不可描述。
青年对此习以为常,熟视无睹。
细狗传音道:“我勒个去,这个镜水山庄似乎是一个淫窝啊!”
方知行眉头微皱,应道:“建立在孤岛上的山庄,与世隔绝,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无法无天。”
细狗深以为然,沉声道:“看来这个阮应辰,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多时,他们又路过一个房间,耳边传来一阵阵惨叫。
房门是虚掩着的。
方知行偏头瞅了眼,旋即瞳孔一缩。
就见到一个女人趴在桌子上,雪白的后背全部露出来。
此刻正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粗野男人,手里拿着小刀,在她的后背上刻画。
那张雪白后背鲜血淋漓,不忍直视。
蓦然,那个粗野男人察觉到方知行的目光,扭过头来,撩起头发。
豁然之间,露出了一张严重烧伤的面孔,丑陋,狰狞,恐怖,无法描述。
粗野男人冷冷瞪了一眼方知行,接着又低下头,继续在女人的背上刻画。
方知行见此情形,一言不发。
“咦,你倒是沉得住气。”
带路那个青年转过头来,惊讶不已,呵呵笑道:“来这的人,但凡见过这些场景,无不是惊奇不已,疑问无数,你怎么什么都不问?”
方知行回道:“我曾在一个小门阀的家里混迹过,开过眼界,见怪不怪了。”
青年恍然道:“原来兄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失敬失敬。”
不消片刻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大门外。
大门内有着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禀告。”青年压了压手,示意停步,接着他自己迈步进门。
方知行站着不动,眼神示意细狗。
细狗心领神会,昂起头,嗅了嗅空气,摇头道:“酒气香浓,掩盖了其他气味,我什么都闻不出来。”
方知行了然。
稍等一会,青年折返回来,笑道:“进去吧,公子恰好有空见你。”
方知行随即进入门内,先是通过一道高大的帘幕。
下一刻!
一个巨大的酒池豁然映入眼帘。
那个酒池如同泳游池那么大,池子里装满了碧绿色的酒酿。
四个年轻美人占据了酒池的四角,她们不着片缕,身材火辣,散发出撩人的气息,夺人眼球。
酒池两侧个摆放着几张桌子。
每一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一个威风凛凛的人物,有男有女。
有举止温吞的儒雅人士,也有面目可憎的野蛮之辈。
有胡须花白的老者,也有面孔稚嫩的年轻人。
酒池后面七八米远,摆放着一张巨大的虎皮座椅。
这一刻,座椅上斜躺着一个年轻人,身边有六个美人簇拥着他,有人给他捶背揉肩,有人给他捏大腿,还有人喂他喝酒,好不自在。
此情此景!
细狗咂舌道:“嘛的,这不就是酒池肉林吗?”
方知行嘴角微抽,叹道:“酒池肉林对于我们而言,曾经只是书本上的一个成语,真没想到现实中有人每天都在过着这般滋润的日子。”
细狗啧啧感叹道:“太特么腐败了,骄奢淫逸,或许这才是门阀子弟的日常生活吧。”
说到此处,他想起了罗培云等人,咂舌道:“对比一下,罗家人反倒是和善可亲了,至少没有这样明目张胆的腐败。”
方知行深吸口气,冲那个年轻人拱手道:“鄙人张长戟,见过阮公子。”
“???”
细狗刮了一眼方知行,怒了,叫道:“你特么干嘛用我的名字。”
方知行嘴角勾起,没有搭理他。
阮应辰缓慢的坐起来,打量了几眼,笑道:“张兄是哪里人士,师承何人?”
方知行连道:“鄙人来自赤珠镇,曾在七煞山庄待过一段时间。”
“七煞山庄?”
阮应辰眉头微皱,一脸陌生的表情。
这时候,有个胡须浓密的壮汉提醒道:“公子,就是黄铭浩那个七煞山庄,不过,不久前我听到一个传闻,说是七煞山庄已经让人给灭了,却不知真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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