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何二娘和何娟花后,花时便又转身进了厨屋。煮好的热粥,还冒着热气,用托盘端着,穿过回廊,朝屋里走去。
花晓和花离已经守在了床边,一门心思都在床上躺着的,这会儿又昏睡了过去的二哥身上。
“我们刚刚听说二哥醒来了,就过来看看”
花晓听到花时走进来的脚步声,扭头朝她看去,边说着,皱着的小眉头,有些欲言又止。
二哥的脸色看着愈发的苍白,跟昨天相比,瞧着没好多少。
加上何药婆昨天说的那番话,花晓和花离光是想想,一颗心便七上八下的,怎么也放不下来。
“醒来说了两句话,喝了点水,又睡过去了。”花时点头应了声,脚步没停地走进来。
守在床边的两人,自觉让开,花时将盛着热粥的木碗,放到床头柜边上,便见这小姐弟二人,眨巴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这里不用你们守着,去吃早饭吧,锅里热着在。”
花时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先出去。
现在守在这里也没用,人睡过去了,伤也不见好,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花晓张了张嘴,看了看花时,视线落在她青黑的眼袋下,明显能看出来她面容的疲倦。
想到她一整晚没有从这屋里走开过,不用猜也知道,她定是在床边受了一整夜,也没睡过。
花时是整个家里,皮肤最白的,可能是早年的时候,奶还在时,宠着她,几乎没让她下地干过农活,没晒过什么太阳,养得水灵灵的,皮肤白嫩嫩的。
所以,这会儿熬了一夜,没怎么合眼,眼底下那显眼的青黑眼圈,自然叫人一览无遗,十分明显。
花晓自知她辛苦,她和花离站边上帮不上忙,也是给她添堵,便懂事地不再多说,拉着花离又出去了。
花离倒是迟钝地没觉得什么不对,心里只想着二哥要快些好起来,他一点也不想二哥出事
屋里又只剩下花时和昏迷不醒的花遇,她先是洗干净手,有些生疏地拆开绷带,露出里面裹着草药的伤口,小心清理干净上面的药草,又重新上了一遍要,拿来干净的绑带,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一番处理后,花时拧着眉头,看着花遇绑在额头上的布带,迟迟没有动手。
一个晚上过去了,伤口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尤其是刚刚拆开腿上的绑带时,裹着药草的伤口,在药草被清理走后,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伤口的位置,涌出来。
她看得脸色有些发白。
生疏的手法,哆哆嗦嗦地,上了一遍药,又将伤口重新包扎了回去。
伤口并未止血,正常来说,一晚上过去了,即便伤口没有好转,这一层层的药草敷上去,再怎么样也该止血了,但是并没有
花时第一次碰到这样棘手的事情,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看着刚刚不小心沾染到手上的鲜血,花时走到窗台边上,用温热的水,将手一点一点搓洗干净。
伤口一直没有好转的话
花时转头,目光落在花遇熟睡无觉的脸上,轻顿。
凶多吉少
这四个字眼在她的脑海中盘旋,转啊转地,一直没落下。
别说好转了,看这架势,倒是伤口先一步恶化的征兆。
花时将心里头那乱糟糟的想法给压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了,现在再多想那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用。
她走上前,探了探花遇额头的温度,有些烫,又开始低烧了,果然是伤口恶化的征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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