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嬷嬷合上院门,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递给夏远。
夏远接过,走向冷秋。
女孩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全靠一股不服输的精神撑着,见夏远靠近,精神一松,向着石砖上栽去。
搂住她的腰肢,夏远胳膊上一片湿,女孩的紫色衣裙下,已满是汗水。
小女皇将脑袋埋在夏远怀里。不只体力消耗一空,她的头也晕得厉害,真意雏形虽然只沾一丝真意,但那一丝真意,就足以耗空她的精神。
她半闭着眼睛,嘴唇发白,娇小的身躯颤抖着。
夏远取出一枚丹药,送到女孩口中。
这是补元丹,可以补充体力,疗养身躯。
至于女孩耗空的精神,只能由她自己恢复了。
夏远自己头也疼着呢,本来用了一次岁月宝鉴就接近极限,又动用了过江龙的刀道经验,疼痛只比小女皇浅一分。
早知道不在五皇子面前显圣,用什么过江龙棋子,直接召唤荣嬷嬷多省事。
说起来,《飞升》里有养神的秘法和宝物,得想办法弄些来。
“恭喜殿下,恭喜冷秋姑娘。”荣嬷嬷笑道,“这一剑既得真意雏形,也不至于伤到根基,可以称作抱丹下第一杀招了。”
“这一剑叫什么?”夏远问怀中冷秋。
女孩使出那一剑时,他仿佛回到了白麓洞天的雪山。
“腊月八,只用出了一小点儿。”女孩抬起手,比划了半个指甲盖的长度。
“倒是个好听的名字。”夏远揉揉她的头发,“记得不要轻易用这招。”
“嗯。”小女皇往夏远怀中挤了挤。
补元丹缓解了她身体的疲乏,撑过一阵头疼后,精神也好了些,但她不想起身。
她喜欢待在殿下怀里,那厚实的胸膛和温柔的目光,让她身心宁静,她依稀记得,小时候她也这么靠在阿父的怀中。
含月姐姐的目光也像阿母,可阿母没有那么大,那么软弹。
她抬一半脑袋,朝夏远身后看去。
含月缓步走来,轻声道:“殿下,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冷秋浑身是汗,夏远身上也沾了汗水,两人都要沐浴更衣。
含月准备了两个一人高的木桶,一个摆在正屋里,一个摆在偏屋里。
夏远将怀中冷秋递向含月,要由含月带她去偏屋洗。
小女皇抓住了夏远的衣袖。身体愈是虚弱,愈是贪恋温暖的怀抱,她也是如此。
她看夏远:“冷秋和殿下一起。”
夏远戳一下她的脑袋:“等冷冷和含月姐姐一般大吧。”
女孩转过头,看两轮圆月,有些畏缩。要这么大的吗?
“由老奴来给冷秋姑娘洗吧,正好老奴有一套舒缓筋肉的指法。”荣嬷嬷伸手接过冷秋,“含月姑娘还是伺候殿下去,总不能老奴来为殿下沐浴更衣。”
小女皇有心拒绝,但不敢反抗可止小儿夜啼的荣嬷嬷。
夏远和含月进了正屋,荣嬷嬷也抱着她,进了偏屋。
房屋隔开了阳光,荣嬷嬷袖子一挥,最后透入光芒的木门也合上了,屋内一片昏暗。
荣嬷嬷满是褶皱的手掌在冷秋身上一抹,衣裙尽落,再一抛,女孩沉在了温水里。
冷秋缩在木桶角落,不敢动。
“你啊,不该多说那一句。”荣嬷嬷道。
冷秋抬起头,没有表情的小脸上带着疑惑。
“对,就是这感觉。”荣嬷嬷给女孩搓洗身体,“想不想和殿下再亲近些?”
女孩点点头。
“那就记住,不要说‘冷秋想和殿下一起’这样的话,你只要用小拇指勾着殿下的衣袖,再楚楚可怜一些,盯着殿下瞧就可以了。”
“你含月姐姐的要点在诱惑,她就是坐着不动,也能诱惑到殿下,你的要点是纯洁可怜”
作为被楚家派去后宫,辅助淑妃的侍女,荣嬷嬷不止修为高,对男人心理的把握也不差。
在楚王府,她收了一个漂亮的女徒,准备借此拉近自己和殿下的关系,没想到女徒没用上,殿下自然而然地与她亲近了。
她在喜悦的同时,有些遗憾,遗憾自己的本事没有用武之地,现在瞧见冷秋,见猎心喜,想要教一教女孩。
她还想要教含月,可惜含月有小姐的禁令。
小姐也是管得宽,老爷在这个年纪,已弄大了好几个侍女的肚子。
夏远也觉得淑妃管得宽。
又一次邀请含月共浴失败,他草草换上新衣,躺在少女腿上,享受少女手指的揉按。
“殿下想让冷秋参加紫藤花宴?”含月猜出了少年的目标。
“可惜姐姐大了一轮,不然也能参加。”夏远感叹。
含月已经十九岁,紫藤花宴要十八岁以下。
含月对紫藤花宴没有兴趣,确定了殿下的目标,她又问到别处。
“殿下何不向他多要些?”
这里的他,指的是五皇子,作为夏远的侍女,含月虽然不至于像荣嬷嬷那样,直接谩骂夏远的仇敌,但也没有好语气。
“已经够多了。”夏远拍拍她的手掌。
“殿下宅心仁厚。”
夏远一时不知如何回复,他骗得五皇子大出血,含月居然说他宅心仁厚?
含月从不对他撒谎,看来他真的是宅心仁厚。
原本有一丝愧疚的心,顿时轻松下来了。
不知道五皇子准备得什么样了,什么时候把他的东西给送来。
“走,回王府看看去。”他一拍含月的大腿,坐起身。
五皇子正在二皇子府上,汇报刚刚的行动。
“什么,聂山败给了那个丫头?她刺出了蕴含真意雏形的一剑?夏远的修为可能比你高了?”二皇子愕然。
一连三件大事,冲击他的心脏,让他一阵晕眩。
他扶住座椅把手,琢磨一阵:“那丫头的天赋可能比我们以为的还要高些,也可能父皇悄悄给了夏远什么,助了那丫头。哼,他一向偏心!”
“至于夏远的修为,应该不可能比你高。”二皇子端起茶,“他能一刀鞘救了聂山,是因为熟悉那丫头的剑。”
“被他摆了一道!灵石和丹药就算了,我藏了两年的酒也没了!”五皇子心中悲痛。
“没事。”二皇子安慰他,“两坛酒罢了,身外之物。”
五皇子听了,小心地瞥皇兄,低声道:“其实还有一样。”
“还有一样什么?”
“夏远问我有没有美人。”
“你哪来的美人?”
“我说皇兄有。”
“你说的哪一个?”
“那个戏班子。皇兄,你别冲动,一个戏班子罢了,身外之物、身外之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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