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果强行通过,户部那些人不会全心全意的去做。燃字阁 http://m.ranzige.com
将来要是出了纰漏,抓谁出来顶罪他们心里都是不服的。
所以刘塬让刘永铭来上朝,目的也在于让刘永铭去教训那些反对者。
似乎今天的反对者们都很乖巧,并不需要刘永铭来捣他们的乱。
但现在刘塬想要越级提拔厉舒才却受到了阻碍。刘塬一想,也是让刘永铭出来捣乱的时候了。
刘永铭心领神会,突然笑出声来。
刘塬佯怒瞪了刘永铭一眼说道:“六皇子!朝堂之上不得无礼!你这又为何颠笑?”
刘永铭笑道:“父皇,您是不知道呀,陆预家门口最近堵了好一些人求功名、求官位的。那阵势可比吏部衙门门前还大!现在他又对侍郎的任免指手划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就是吏部天官呢。我是笑他托大。”
“不得胡言!”刘塬喝了一声。
皇帝刘塬骂不骂的,刘永铭已经将话说完了。
刘塬对陆预说:“六皇子向来如此,朕当他疯言尔,爱卿说厉观政之事,必不是出于私心,虽有干务之嫌,朕却是知汝初心的。”
陆预像是被堵了一块东西在咽喉,这种事情如何能用来解释,一解释就会越描越黑。
刘永铭又笑道:“初心是初心,但是甘罗拜相、冠军封候时也没有多大呀。谁让他们当时就是那个年龄呢。父皇要用一个人,你陆预是挡不住的!除非你嫉贤妒能,不想让那个厉什么做上大官,又或者你以前与他有什么矛盾,直接说了吧,你也写个什么东西出来,把姓厉的比下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给父皇做主了,让你主持两部事务。不,三部,户部、礼部、吏部都归了你管。算了省得麻烦,升你做阁臣好。”
刘塬气道:“小六子!你再胡说便得庭杖伺候!”
刘永铭冲着陆预一瞟白眼不再说话。
陆预也被刘永铭一阵说辞弄得有一些无语起来。
陆预也只得回应道:“回皇上,臣……臣对户部之务不熟,并无良策。”
刘塬笑道:“无妨,无妨,众爱卿且先退下,此事暂以此办吧!”
陆预回头看了刘永铭一眼,愤愤不平得退回了队列。
原本走出班列站在殿中的那些人也都退了回去。
八皇子刘永键看得有一些呆,他又拉了拉刘永铭,轻声问道:“魏文政罪不至此吧?”
刘永铭再次捂嘴说道:“一定是陇西县衙的案子有新线索,且上报到了父皇的案头了。”
“一早就听说了,谷侍郎派人去了陇西府,把原来着火的地方又烧了一遍,竟烧出血水来,似有鬼神相助。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陇西府县那里就一定有问题,余、宫二人所言可能不实,这样一来李裕就安全了。也难怪李裕敢这么大声得站出来说话。”
“六哥,我还是没听明白!那样也用不着撸魏侍郎呀。”
刘永铭轻声笑道:“陇西县的案子是暂时明了了一些,可那份最关键的账本没找到呀!最近一阵都是大爷党在动手,太子党那里还不知道在憋什么坏呢。要是真来个大的,大哥保不住李裕,那户部且不是又全是太子党的天下了么?”
“要是李裕没走,那户部是不是就太乱了点呀?”
“所以才得找一个没资历的上呀。将来那事过去了,李裕若走,就好好得把姓厉的扶稳了。若是李裕没走,父皇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子党自有办法让姓厉的走人。”
刘永键此时才真正明白过来:“原来如此!还是六哥比我懂父皇心思。”
刘永铭与八皇子刘永键说话之时,那安南将军易光却没有退回到队列里去。
易光有一些吃惊与为难起来,因为自己的一道奏疏而外放了一个太子党,将来自己的日子还能好过?
易光苦着脸说道:“皇上,臣、臣其实不是那个意思,魏侍郎是好的,臣不是要为难他,更不是在弹劾他。臣、臣这奏疏不上还不行么?”
刘塬看向了易光,笑道:“此事与爱卿无关,何必谢罪?你不止无罪还有功呢!刚刚你说要赏,那朕现在就赏你加食邑百户!”
易光看了一眼曹岳,心中还有一些不安,他苦着脸说道:“臣不要增什么食邑,早够吃了。将来要是皇上派我出征,战场上说死也就死了,要那些个身外物做甚。而且也没必要给后代留什么产业,留多了除了多增些纨绔以外就没有别的好处。臣想要别的一些东西。”
易光不敢收下皇帝食邑百户的赏,因为他要是收下,那就坐实了魏文政的离去与其有相接关系,太子党真会怨恨他。
所以易光就换了一个方式要赏。
刘塬哈哈大笑起来:“你虽不通政务,话也粗俗,却是比别人都想得明白!你想要些什么?”
“御酒呀!就是因为喝酒才打的这个赌,我输了就向皇上邀功弄点御酒与他一起喝。那个厉舒才应该不是想当什么大官,就是想要喝御酒。他自己不好意思向您要,才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这些个读书人心眼真多,就没安心好!”
易光的话一说完,众进士出身的官员都看了过来。
易光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不是,我说的不是你们,我就说厉舒才,我不是说你们心眼多没安心好,我……”
刘塬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别解释了,你越解释他们越生气。食邑要增,御酒朕也赏。”
“赏酒”与“赐酒”是不一样的。
虽然易光分不清,但刘塬自己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得是六爷给我的那一种。”
刘塬一愣,对刘永铭问道:“朕不记得赏过你御酒呀!你又去朕的库房里偷盗了?”
刘永铭白了易光一眼,苦着脸说道:“父皇,那个,不是。那些就不是御酒,是骗他的!”
“你因何事给他送酒呀?”
刘塬想问的其实不是具体什么事情,而是想知道皇子与将军之间有什么交情。
皇子可以在皇帝的默许下在朝中结党,因为出了事,皇帝可以以皇权遏制。
但如果皇子与某个有兵权的将军走得太近,出了事,可就不是皇权能遏制得了了。
当然,七皇子是个意外,因为在刘塬的心里七皇子刘永锐是真的没有那种做乱的心思,他太单纯了。
刘永铭有一些不好开口,那易光却是什么都不怕,他直言道:“皇上,是这样的,去年年底卫戍军换防,您不是让兵部下公文,让我将那些休整的部旅士长训一训么?”
所谓士长,即是低级军官,士与长的统称。
他们不算是将军,但又比一般兵卒级别来的高。像是现代军事里的尉官、士官。
刘塬说:“是有这么一回事。”
易光又道:“当时一支大商队正好从外面回来,因大雪封路,车马难行。臣正好拉着一些人在野外练着。您是不知道呀,越是这样的天气越是要练。我们的人马能适应,敌人的人马不能适应,那我的胜算就……”nt
“说正事!”刘塬现在并不想听练军之事。
易光知道自己跑题了,马上又绕了回来说道:“哦,当时我就帮让那些士长一起着推车,就当作行军拉辎重时遇大雪天了。等我帮着大商队把货推进城中之时才发现,六爷就在城门口等着,当时才知道,那就是六爷的商队。”
因为大雪封天,罗仁轨带队一直没回来,刘永铭心中很是担心其安全。
在得知商队要到达的时候,刘永铭在必经的城门口等着,以表示对罗仁轨的关怀与重视,这是刘永铭的御人之术。
刘永铭不好意思得说:“父皇,您知道的,我就爱做些生意赚两钱,易老粗……不是,易将军多少算是帮了儿臣的忙,给银子吧,怕人弹劾。我是不怕自己如何,担心的是一些言官御史没事找事,结果倒是害了帮忙的易将军。想想还是送给他几坛酒,表示一下。”
刘塬宽下心来,说道:“何故说是御酒?”
刘永铭笑道:“大冷天的,好酒我早卖光了。给他送的都是次品,但又怕易老粗挑毛病,说酒不好,所以就谎称是御酒了。就算是他喝出不好来,他也不敢说不好。”
易光瞪着又眼说道:“六爷,您那酒还不好呀?”
刘永铭笑道:“长安城最好的酒叫琼浆玉露,只有紫烟轩和橙虀坊有卖!别问,问就是本王的产业!其次是玉泉佳酿,长安城中上档次的酒楼、青楼会有,一般小酒肆没有,也是从我酒庄里出来的。而最下品,也就是西凤酒了,送给易将军的就是这种酒。因为宫中采买,所以也叫西凤贡酒。但……”
“但什么?”刘塬生气得问。
刘永铭腆笑了一下,将头一低,不好意思得对刘塬说道:“父皇您的御酒也就那么一回事了,儿臣也不是没尝过。别说是琼浆玉露了,就算是和我酿的最下等的西凤相比也那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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