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穿!你说实话!到底看见谁了!!!”
苍老的老者,透着精明睿智,他的双眼藏有精光,正盯着我,带着冰冷的微笑。爱字阁 m.aizige.com
我恐惧的看着他,我不知道在哪里,惨叫哀嚎连成一片,我转头看向四周,几十个人,被绑在长长的宽板凳上,不少人,哀嚎着,我看着他们的脸,是那些杂役,我们最先接近残骸。不少强壮的军卒,轮着鞭子,拷打。
我抬头看向天空,没有,暗白色的布,这是一顶帐篷,巨大的帐篷,可以容纳一两百人,长长的帐篷,两侧不少人,进进出出,偷偷看向这里。
“子穿!我已经接管了这里。上头让我立即查出真相,神座也发来死命令,限期七日破案,神龙王送来了神行金牌,任何人,阻碍调查,立即诛杀,我只想尽快破案,搞清楚,封棺城去哪了。你配合一下!不要让老夫为难。”老者淡淡道,他的左手压着剑柄,食指轻轻点着。
我盯着他,苍老的他,颇为威严,穿着一身软甲,披着暗红色的斗篷,腰中的长剑,十分精美,想必也很锋利。他缓缓的来回踱步,不时看着我,十几个强壮的侍卫,保护着他,七八个神行捕快远远肃立,其中一个中年人,向我投来目光,微微使眼色。
“我想见玄挺。”我忍着剧痛道。
“你可以见任何人!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一句也不要隐瞒,不能说假话,假如我发现你骗了我。你会死的很惨,还会连累很多人。我不希望他们的脑袋,因为你的不诚实,掉下来。子穿,我们是神龙族人!没什么能吓住我们!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谁?”临棺主事,按着剑柄,俯身问着我。
“一个女人。”我盯着他,恐惧道。
“一个女人?”临棺主事,盯着我又回头看看手下,再次看向那些被拷打的杂役们,拷打停止了,惨叫也停了,所有人,都恐惧的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哈,子穿!你这就不诚实了!假如监门府主和神龙王,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说一个女人。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砍下我的脑袋。”老者,带着慈祥,微笑着盯着我,双眼藏着杀气。
“我没有骗你!”我忍着剧痛。
“你没有骗我,也对,你只是记不清了,帮他回忆回忆!”老者一摆手。
两个精干的神行捕快,忙俯身凑过来,一个摁住我,一个撕开我大腿上的绷带,拿着一根小铜签子,猛地扎进去。
我瞪大了眼,来不及喊,险些把舌头,咬断,我咬着牙,登时冷汗直冒,我全身绷紧,扭头死死盯着神行捕快。
他猛地拔出,带出一股鲜红,急忙从一侧的药箱子里,抓一把药粉,啪!拍在伤口处,拿出绷带,咔咔一缠,红色渐渐透过白色的绷带。
神行捕快,摁着了我,动作行云流水,定然是做过许多次,害了许多人。
我急促的呼吸,想要大喊,剧痛让我发虚,我憋着一口气,我忍着剧痛,我张开嘴,正要喊出来,啪!另一个捕快一把捂住我的嘴,竟然是毛巾,我咬着毛巾,呜呜挣扎,怒视着老者。
老者歪着头,悠然的看着我。捏着白胡子,轻轻捻着,观察我。
我死命挣扎,两个神行捕快摁的死死的,咣一拳,打在我腹部的伤口处,我登时双眼一昏,晕死过去。
......
......
我睁开眼,
在一个小帐篷里,木床上松软的褥子,就像坐在云里,被子盖着我,两个医官,小心检查我的伤口,辕门凝,脸色铁青,站在一旁,王玄挺,攥着刀柄,盯着辕门凝,中行水台,坐在一旁,木然的看着我。
“你醒啦!”辕门凝冷道。
“玄挺,怎么回事。”我忍着剧痛问道。
“好事!你昏死过去,两天两夜,这里是临棺镇,监门府和鸾台,封锁了那里,任何人不得进入。现在先审讯目击者,然后再选拔精锐,进去探查那些钢铁怪船。你为什么不说真话呢?子穿!你要害死我们三个!!”玄挺不悦道。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疑惑道。
“你真听不懂吗?子穿!你的心机很深啊。”辕门凝冷道。
“怎么回事!”我急问道
“贤弟,临棺主事只要你的供词,拷打了你,那个老东西的确很黑,你到底告诉了他什么?我们没和你进过钢铁怪船啊,你为何说看到我们三个也在里边。你疯了吗!!”中行水台责备道。
玄挺,辕门凝,全都不说话,抱怨的看着我,又很恐惧。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两个神行捕快摁着我。”我努力回忆,脑袋是疼的。
“你说,你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进入了钢铁怪船,在天上,还说看到了,辕门凝,玄挺,和我!”中行水台忙道“你什么时候做过这个梦?”
“我不知道,我真这么说的?我没做这样的梦啊。”我急忙辩解。
“那你跟临棺主事说的都是假话??他问你入口在哪,你让他附耳过来,告诉了他!”中行水台忙道。
“入口?什么入口!”我震惊道。
“那艘钢铁怪船的入口!”中行水台忙道。
“你告诉了临棺主事入口,他真的打开了入口!就是你说的入口。”玄挺盯着我不悦道。
“子穿!你做的那些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辕门凝急忙问道。
他们盯着我,带着恐惧,带着急迫,问着我问题,我猛地一惊。
“你们三个,在审我!!!”我盯着他们。
“不审你行吗!!今天得不到真相,我们三个,给你陪葬!!!”辕门凝呵斥道。
“我要见临棺主事!”我怒道“玄挺,你也审我!!”
“临棺主事死了!昨天下午,他带着自己的三个亲信,进入那里,打开了钢铁怪船的入口,死在入口的通道里。他的亲信,都死了。尸体还在里面,没人敢去搬回来,新的临棺主事处死了那些杂役,我们三个被查出来,如果我们今天问不出,日落时候,就要斩首,现在已经到黄昏了!子穿!!”玄挺严肃道。
“死了???!1他打开了钢铁怪船??!!怎么可能!!”我震惊道。
“你告诉他的入口,他真的打开了。”辕门凝忙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入口!!”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打我,用铜签子扎我的伤口,我就昏了过去。”我急忙道。
“你后来醒了呀。”玄挺忙道“他们说你后来醒了,神行捕快用刑,你受不住,就招了,然后告诉了临棺主事入口。”
“啊?我......我醒了吗?!!!”我震惊道。
“虽然我们没在那个帐篷里,但是很多人看到,你后来醒了,告诉了临棺主事入口,又昏迷。”中行水台忙道。
“我要见新的临棺主事,我跟他解释清楚。他不会杀你们,不会杀我。”我忙道。
“就是他要杀我们,杂役们都被干掉了!两个神行捕快也被处死!”辕门凝怒道“我的兵器也被收缴了!!你为什么要把兵器和黑衣木头人的事,也告诉临棺主事!!你嫌自己命长吗!!!”
“啊?我,我不知道,我真的记不清了,我怎么可能会说。”我震惊道。
“说什么都晚了,现在,你就告诉我们,怎么安全进入钢铁怪船!或许我们三个还能活,你是活不成了,子穿,我们不想给你陪葬!你可怜可怜我们!!”玄挺急忙道。
“入口不是打开了吗!”我忙道。
“打开了,一进入,就有红光,进去就死!尸体都拉不出来!”辕门凝怒道。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绝望道。
“子穿,我救了你,你为什么害我?我们见面没几天!”中行水台,绝望道。
“我没有,我......”我恐惧的看着他们三个。
突然,帐篷的门帘挑开了,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穿着一副软甲,英武不凡,面带和善。腰间挂一把长刀。
辕门凝,玄挺,中行水台,急忙跪下“临棺主事!饶命!!!”
“起来起来!不必如此。”中年人和善道,带着微笑,熟悉的微笑。
中行水台忙起身,搬过一把椅子。
中年临棺主事坐下,中行水台忙又跪倒,轻声道“主事,他是知道的,只是被刚铁怪船和那个纸人,吓住了,一时想不起来,给他点时间,明天,明天日落时候,一定找到安全入口!”
“主事!饶命,请相信我们!我们可以审他!”辕门凝忙道。
“主事!他,他真的不是有心害老主事,只是吃不住打,吐了真情,那个怪船,我们都没见过,极为凶险,请主事饶命,也饶他一命,老主事许诺过,放了他。”玄挺急忙说着。
我看着玄挺,正在为我求情,登时不怨他了。
“你们三个起来吧,你们还有一炷香时间。子穿,你要死了,他们三个给你陪葬,坑已经挖好了,事出紧急,棺木来不及打造,我们一切从简,直接埋,你看好不好。”中年主事,面带和善,指着我,又指着他们三个,轻笑道。
“什么?!!!”我震惊道。
“饶命啊!主事,我们冤枉!”三个人齐喊着。
“你们三位起来吧,地上凉。”临棺主事和善道。
“主事!我的兵器给了你!你答应不杀我!你答应的!”辕门凝急道。
“辕门凝,你是一个神行捕快!你查案,竟敢欺骗监门府,藏匿武器,试图造假,胆子多大呀!死多少次都不冤。你的手下都死了,你却只想保住你自己的命,你不觉得,你很卑鄙无耻吗。”中年主事冷冷道。
“你!你敲诈我的兵器!想杀我灭口!就再也没人知道真相!!!”辕门凝窜起来,大怒道。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是跟你学的。辕门凝!审讯你的三个神捕,已经被处死,认识你的那个,是你老师的表妹,对吧。她想保住你,一齐造假,可恶至极啊。”中年主事冷冷道。
“你!你杀了她?!!!我要跟你拼命!!”辕门凝骂道。
“你有命跟我拼吗?”中年主事冷冷道。
两个神行捕快,冲进来,攥着刀。中年主事摆摆手,他们退了出去。
“中行子穿,我给了你生路,只要找到安全入口,你们四个都能活!就看你们走活路,还是走死路了。”中年临棺主事,淡淡道。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急忙道,捂着脑袋,剧烈的头疼,我努力回忆,完全记不起来。
“一炷香!我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了。记住,坑已经挖好。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中年主事起身,面带微笑,极为和善,向外走去,突然又停下淡淡道“你们害死了老主事,记住,假如你们能找到安全入口,我可以既往不咎。”
中年人走了,帐篷里只剩我们四个。
“他在骗我们!!!”辕门凝绝望道,瘫坐在椅子上“有没有入口,我们都是死!!”
“子穿,你快想,安全入口在哪里?怎么进去!”玄挺急忙问道。
“辕门凝,我们还有机会!不行就作假,这次,我们四个咬死,不能出错。”中行水台低声道。
“没用,我们必死!”辕门凝绝望的看着我。
“试试吧!一炷香!”水台忙道。
“你们不知道,老主事......是他父亲。”辕门凝绝望道。
“什么!!!”我们三个异口同声。
“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踏马的完啦!”玄挺急道,扑过来拧着我的耳朵“子穿!你昏过去,为什么还要醒过来!!为什么告诉那个老东西入口!你坑死我们!!!!”
“行啦!松手吧!死在一起,也是缘分!”中行水台,拉开玄挺。
我木然的看着他们。
“就算我们告诉他入口,我们也得死,对吧。”我默默道。
“你真聪明,子穿!”辕门凝冷笑道“别等一炷香了,我现在就送你走!”辕门凝拔出短刀,就要废了我。
水台急忙拦住,玄挺愤怒的瞪着我。
“如果我告诉他另一个入口,他也死在那里,你们觉得我们能不能活。”我低声道。
“什么?”水台一听,登时震惊,忙近前“你真的知道入口!!!”
“我不知道。”我低声道。
“你!让我杀了他!我们死的冤,必须让他死在头里!”辕门凝怒道,要扑上来扎我。
“阿凝,阿挺!冷静!”水台忙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子穿,你说说看。”
“那个入口我不知道,他们死在入口,说明入口有杀人机关,那么另一个入口,也会有!”我低声道。
“有一点道理!”水台忙低声道“另一个入口在哪?”
“我不知道,不过,对称!玄挺,辕门凝,水台大哥,通常船都是对称的。另一个入口就在另一侧!”我低声道。
“子穿!什么对称!要是没有,不只是我们要死!还要株连多少人,你知道吗!!!”玄挺怒道。
水台急忙制止,让他小声些。
“子穿!我倒霉!遇到你们!!不过,你必须死在我前边!!!”辕门凝,攥着短刀,扑上来,插我腿上,就是一刀。
我疼的一怔,反应不过来,水台急忙推开辕门凝,辕门凝拔出刀,还要扎,被玄挺挡住。
“试试!总好过现在就死!!大家咬死了,别露馅!”水台低声呵斥。盯着我们三个。
沉默,剧痛从我腿上传来,其他伤口一同剧痛,我咬牙忍着。厚厚的褥子,很舒服,被子盖着我,我很想好好睡一觉,但剧痛和恐惧,杀住了我。就要死了,真的就要死了,我突然发现我不怕死,更怕那个纸人,那个消失在我眼前的女人。
一炷香,很长,也很短。
他们三个跪着,对天发誓,绝无假话,我看着他们三个,又看着中年主事,说道“主事,您的父亲死了,是我间接害死的,但是也是我告诉他入口,他只想进去,他知道,假如破了这起大案,意味着什么,你也知道,监门府府主,就是你的。”我低声道。
“子穿,我小看你了!”中年主事微笑着,坐在椅子里,看着我。
“我告诉你入口,你饶了我们四个,给我们一条活路。我去把你父亲的尸体救出来,弥补我的过错。”我严肃道。
“你怎么救出来呢?”中年主事收起微笑,冷冷道。
“用长长的钩杆子。”我忙道,我想了很久,想到了这个主意。
“没用,红色的光,会切断刀剑,没用。”中年主事绝望道,又恢复了微笑。
我看着他的脸,微笑,和善,可怕。
“你爬进去。”中年主事微笑道。
“请主事放他一命!他是扛不住拷打,才告诉老主事入口,不怪他!”玄挺忙道。
“子穿,你爬进去。我给他们三个生路,给你生路,你爬进去,把我父亲的尸体背出来。你出来了,你就活,出不来,被红光切死,偿命。”中年主事微笑道。
“......好!我答应你!”我盯着他,严肃道。
“那就出发吧!”中年主事,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一伙神行捕快冲进来,押着辕门凝,玄挺,中行水台走了出去,剩下几个神捕,搞来一副担架,把我扔上去,抬了出来。
我忍着剧痛,死撑着。天已经黑了,月亮被乌云遮挡,星星也不多,几颗微弱的闪光。
一队人,向着远方出发,四五十人,七八个火把,摇曳。一头辇龙,拉着一架车,中年主事挑开车窗的帘子,探出头,微笑道“别让他死了!医官!”
“遵命,临棺主事。”老医官忙谦卑道。
临棺主事放下窗帘,辇车向前跑去,速度很快。
远方,无数矮山中,有两座还在烧着山火,其中一座矮山山顶,有巨大的钢铁废墟燃烧,映衬着夜空,在野地上,还有一堆巨大的钢铁残骸,冒着烈火。
我挣扎起来!瞪着眼看着“有两个!!!”
“是的,后面又掉下来一个大的。”老医官低声道“你知道入口?老主事死了,是你害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绝望的躺下来,两个神行捕快抬着担架,往前走,一个捕快攥着钢刀,跟着,刺眼的寒光,就在我的脑袋一侧。
怪船,怪人,为什么?到底有多少?我思索着,恐惧滚滚而来。
“子穿,你是不是叫子穿。”老医官问道。
“是。”我默默道。
“全名呢?哪里人呢?”老医官忙问道。
“中行凿,字子穿,中行城。”我忍着剧痛费力道。
“嗯,好名字啊。很好。”老医官忙到,拿出一个折本,记录着。
“老医官,他的诊治记录,还有必要写下来吗,反正都是要死。临棺主事不可能放过他。”神行捕快提着刀,笑道。
“不不不,老夫有个副业,可以刻碑,技术好,刀法也好,收费也不高,子穿,你的墓碑老夫包了,不枉我救你一场,好不好,我的主顾。”老医官堆笑道。
“......”我撑起来,瞪着老医官。
三个神行捕快哈哈大笑,纷纷赞着。
“老东西!我能活!”我怒道。
“哎呀!你想啥呢!!快躺下,可别提前死了!你们两个抬稳一点!”老医官指挥着。
三个神捕,笑着,放慢速度。
轰的一声巨响,
众人纷纷停住,远远望去,野地上的钢铁残骸,如小山一般,一股子烈火炸出来,窜上夜空,又四散飞溅。
众人登时恐惧,后方十几个神行捕快,攥着刀剑,呵斥,催促着众人。
队伍继续往前走,那架辇车在一侧,缓缓走着。
我躺着,忍着剧痛,望着夜空,一颗星星,微微闪着光,极其微弱,时隐时现。
白色的光,微微变成淡红色,又似乎变成了蓝色,又似乎变成了金色,
我费力的揉着眼,再次看去。
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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