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这个声音在围观的百姓耳边响起,如一颗巨石落入了平静的湖面,顿时掀起了道道涟漪。
听到这声音的所有百姓向李辰安了过来,眼里流露出的是满满的期待——“皇长子来了!”“难怪赤焰军没有攻打皇宫,原来是在迎皇长子入宫!”“皇长子回来的正是时候,唯有他能调停神武军和赤焰军的矛盾……听说皇上已在长乐宫驾崩,皇长子回来,想必就会登基为帝!”“皇上驾崩了那传位诏书呢可别忘了东宫还有个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现在这种情况,恐怕由不得太子殿下做点什么了!”“你们想想,皇长子是带着兵来的!他可是定国侯府未来的姑爷,宫墙上的守军可就是定国侯府的神武军!”“你们再想想,皇长子能够入城,守城的可是赤焰军!”“赤焰军放皇长子进了城,却并没有对皇长子动手,刚听说南门那边赤焰军已有一支队伍出城迎敌……这说明,赤焰军,也是皇长子的兵!”“太子殿下手里有什么”“听说怀国公昨儿个倒是带着兵去了云集别野,却在那地方全军覆没……听说城外来的兵也和怀国公有关,他们遇见了赤焰军,只怕也会落个惨败的结局!”“太子殿下……他无兵无权无势,他如何与皇长子争夺这皇位”“对,其实如果皇长子登基为帝才是最好的!”“他可是咱宁国大名鼎鼎的诗仙!”“这一战的起因,据说也是因为他和姬泰之间势不两立的矛盾所激发而来!”“姬泰满门被灭,四大国公府所有人被抓……这一定是皇长子的手笔!”“这是一个新局面的开启啊!”“如果他登基为帝……想来宁国大有希望!”就在这些百姓的交头接耳中,这些言语以极快的速度传扬了开去。
于是,宫墙外如海一般的人潮又沸腾了起来。
他们在欢呼,在雀跃,在等着皇长子入宫,期待着他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
…………“这便是希望!”皇宫后宫,丽贵妃听了三皇子宁知远的讲述之后,悠悠一叹,又道:“奚帷……当真是算无遗策!”“李辰安尚未入京都,可他的名字却随着花满庭花老在京都传扬了开来.”
“这是第一势!”“这第一势,让京都的百姓知道了宁国有个少年叫李辰安,知道了他的诗词文章极为了得!”“而后,钟离若水被樊老夫人召至京都,李辰安随后而来.”
“姬泰本和李辰安没有丝毫仇怨,却偏偏派了人去花溪别院行刺李辰安……这只怕也是奚帷授意,其意有二!”“让李辰安与姬泰对立!”“姬泰恶名远播,李辰安站在了姬泰的对立面,他自然就代表着正义!”“而今宁国百姓需要的是什么”“可能很多人以为是吃饱穿暖,其实奚帷才将他们的需求的最明白……”“百姓们需要的是一道光!”“正义之光,希望之光,可令他们追随的光!”“于是,李辰安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变得更高,也更重!”“另外,和姬泰对立,这也是鞭策李辰安能够发愤图强,能够更快的成长起来。
当然,或许奚帷也是借此李辰安的胆识和智慧.”
“此为第二势!”“八月十五中秋文会,皇上原本在长乐宫,他原本是不关心这文会的,却偏偏从长乐宫回了京都,甚至下旨命李辰安参加……”“原本娘还想不明白其中道理,现在来,这恐怕是奚帷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逼迫了皇上.”
“皇上在那场文会上对李辰安大加赞赏,甚至言语里一直在暗示李辰安就是皇长子……”“这,娘并不清楚究竟是奚帷之意,还是皇上之意。
但有了前面之铺垫,又有了宁国诗仙之美名,李辰安还是皇长子,这就是百姓心里最完美的未来的皇帝!”“这是第三势!”“双蛟山剿匪,展现的是李辰安武的一面.”
..“双蛟山大胜,李辰安就是文武双全的皇长子!”“这是第四势!”“赤焰军围城,神武军守卫着最后的皇宫,李辰安在这时候到,化一切干戈为玉帛,不费一兵一卒解京都局势……”“他不当皇帝,谁敢当皇帝!”“朝中奸佞已被奚帷杀了个干净,被关押在吏部大牢里的,都是李辰安所保护的忠诚.”
“李辰安在这时候将他们放出来,他们对李辰安必然死心塌地!”“一个新的政权就这么建立,李辰安已登至山巅,前方……一马平川!”宁知远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这才知道原来奚帷为了这一天,居然做了如此之多的事!一切原本并无关联的事,而今全部因为李辰安入宫而联系在了一起!“现在你明白娘让你和李辰安处好关系,让你妹妹不要再去招惹李辰安的缘由了么”宁知远垂头,“父皇……父皇驾崩,岂不是也是奚帷所为”“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这种话,不要提起!”“可是,”宁知远抬起了头来,“这能有结果么”丽贵妃斟了一杯茶,沉吟片刻,“有些结果并不重要,二十年前卢皇后之死,不是也没有结果么”“娘,你……你似乎并不悲伤!”丽贵妃浅呷了一口茶,放下了茶盏,脸色肃然的站了起来,没有回答宁知远的这句话,而是说道:“今儿天晴,娘要去花园里走走,你暂时也别去宫里,他这两天定会很忙.”
宁知远起身,问了一句:“奚帷究竟是谁”丽贵妃了宁知远,“一个充满了智慧的老人!”“李辰安真是卢皇后的儿子”“这个问题以后不要再问!”…………皇宫南门开了。
就在无数京都百姓的视线中,李辰安一行走入了南门,进入了皇宫。
那道门又关上,将所有百姓殷切的目光关在了外面。
站在李辰安面前的是程哲和钟离荡。
程哲这时候有些恍惚,因为就在今岁的三月三,他去过广陵城,而后见过李辰安。
那时候,面前的这位皇长子还是广陵百姓嘴里的傻子!后面他也就是在二井沟巷子的那颗老榕树下开了一个小酒馆,也仅仅是个小酒馆的小老板。
这短短半年余的时间,他居然就从那个小酒馆里走了出来。
走到了京都。
走入了这代表宁国最高权力的皇宫之中!甚至……他极有可能握住宁国最高权柄,黄袍加身,坐在那张龙椅之上!“你准备去哪里”这是钟离荡问的。
“去城墙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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