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军五人一个行动队,每个都是杀伐决断的好姑娘。
这是缘于太后当年一人加四个武婢,五人横刀立于五姑娘关,将辽人震慑于关前的故事。
所以自此以后,五姑娘军里每个小组都是五个人。
姑娘们自然个儿个儿都是好样儿的,只是这一次,倚翠可是带着别的任务来的。
倚翠轻笑,对为首的姑娘道:“自不止是这点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给姐姐们。”
说着她拿出叶夫人的秘信,交给了五姑娘军的统领,说道:“姐姐拿着这封信将这些东西押送至西南秦岭,记住,一定要快马加鞭尽量快的送过去。咱们苏将军和将士们,可等着这些东西救命呢。”
五姑娘军统领自是不敢怠慢,甚至也没多问什么,便抱拳对倚翠道:“妹妹放心,交给我等,定不辱命!”
倚翠抬头看了一眼,竟在其中看到了夏惜染,意外道:“这位夏姑娘才训练了一个月吧?秦岭路途遥远,又多险阻,姑娘娇生惯养能行吗?可别到了半路,再让姐妹们背过去了。”
夏惜染冷哼一声:“你瞧不起谁?”
其实夏惜染这一个多月的训练的确累的不行,也苦的不行,更疼的不行。
但回忆起来,这些痛苦,却不及她用石头砸肚子小产的十之一二,所以硬生生给撑下来了。
这次行动也是她主动申请的,说是想历练一下。
苏老太妃也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想让她亲自为自己报仇。
倚翠被夏惜染哼了也不恼,轻笑道:“姐姐大义,倚翠佩服。那么倚翠便在此祝姐姐,一路顺风,不辱使命!”
进了五姑娘军,管你从前是千金小姐还是平民奴寇,全都以姐妹相称。
夏惜染冲她抱了抱拳,翻身上马,一勒马缰道:“此行我定能撑下来,不负苏老太妃重托!”
只是任务是什么,下面的人都不知道,只有为首的统领知道,她们只管押送东西就是了。
这边三百名五姑娘军风风火火的押送着几十马车的物资赶往秦岭,那边苏予澜也送拿着他锦绣文章的南宫强走了。
南宫强还挺高兴,要请他去快意楼喝花酒,被苏予澜给拒绝了。
叶斐然还在兢兢业业的吃瓜,开心道:“哇,军饷动了,竟然火速的朝秦岭方向赶去。照这个速度,五日便能赶到秦岭。”
听到叶斐然心声的叶夫人和苏夫人终于松了口气,苏夫人却是心下一惊,低呼一声:“糟了。”
说完她赶快朝儿子书房走去,生怕儿子为了父亲委屈自己,把自己所著的好文章给了南宫强。
到了儿子书房一问才知道,原来儿子给的是另外一篇,苏夫人还颇为不情愿:“另一篇也不该给他,就凭南宫强的才学,能考中进士都难。若不是他爹和敬国公的关系,他怎么可能入得翰宸书院?而且他入翰宸书院,我看为的也不仅仅是宓先生,定是有人在为他的仕途铺路呢!”
这些苏予澜心里都明白,就凭敬国公府和南宫世家的关系,说没人给南宫家透题他是不信的。
既然有人透题,找人代写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之前出事的薛秀才,到现在还是无头公案。
苏予澜安慰她道:“母亲不要担心,我不会让南宫强得逞的。南宫家多行不义,这些年来多次为难我们苏家。不单单是苏家,何将军也多次向爹反应,北疆边境的军饷从未足两过。将士们在塞外喝风吃土,他们吃香喝辣,却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给他们,实在可恨!”
苏夫人叹息:“咱们苏家最大的软肋就是过于刚正,但是能怎么办呢?我自嫁予你爹起,就知道这辈子注定不会太平。只是委屈了你跟汐儿,你们两兄弟以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了。”
苏予澜却十分乐观,上前安慰母亲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堂堂七尺男儿,已十八岁成人,再有两年就及冠了。弟弟也不是那娇弱之人,日子谈何不好过?要说不好过,也是我们兄弟没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待儿臣及第,一定好好尽孝于双亲身前。”
叶斐然刚好吃了自家母慈子孝的瓜,内心又开始疑惑起来:“我这大表哥可是郁郁而终的,他这天性乐观的性子,又怎么可能郁郁而终呢?想必唉”
苏家太惨了,一家子大大小小的苦瓜。
叶夫人听着儿子的心声,眉心也皱的很深,谁能想到她苏家这一路忠君爱国,会被奸人算计至此呢?
说白了,也就是政治争斗下的牺牲品。
苏家军根基太深,哪怕主动退位,仍然遭遇了有心之人的猜忌。
她对谁当皇帝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是如果因为谁当皇帝,而对他们苏家进行灭门围剿,那她可就不答应了!
说到这里,书房里的苏予澜也高兴了起来:“过两日予汐就要回来了,他是四皇子的伴读,说不定能带回来什么消息。”
苏夫人却并不觉得高兴:“他七岁就做了四皇子的伴读,凡事都要规规矩矩,每月只能休沐四天,也只能在家待四天。他小小年纪,怎么吃得这些苦的?”
叶斐然又get到了这位二表哥的名字,说起这位二表哥,确实是个人中龙凤。
如果苏家人里有一个人最随苏将军,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二表哥苏予汐。
据说这兄弟俩出生的时候,都是苏老将军取的名字,哥哥出生的时候哭声波澜不兴,就取名为予澜,弟弟出生的时候哭声震天响,就取名予汐。
哥哥是波澜,弟弟是潮汐,苏老将军是会取名字的。
从原著的情况来看,苏予汐是最有希望继承苏老将军衣钵的,他善骑射,好武艺,区区十二岁就能打遍皇宫御前卫。
但他却并未从军,而是一直留在四皇子身边,一辈子可谓忠心耿耿。
皇帝也很器重他,毕竟几次出生入死救他于危难之中,后面被封为一品带刀侍卫,手下八名紫翎卫,个个儿都是骁勇善战的高手。
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却因为奸污良家妇女而被判了宫刑,而且这个旨意还是皇上亲自下的。
还有皇帝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经常留他在宫内贴身护卫,甚至就让他站在床边,有他在身边他才能睡的安稳。
可另一方面,皇帝又对他疾言厉色,经常动不动就冲他发脾气,这关系也让叶斐然琢磨不透。
叶斐然疑惑的碎碎念:【二表哥明明不是重□□的人,为什么会去奸污良家妇女?该不会是又有人污蔑吧?】
所有听到他这句心声的人都沉默了,原来整个苏家的人,全都在那些人的算计之中。
好在后面的事情进展的颇为顺利,五姑娘军快马加鞭将军饷送到了秦岭地带,又依照苏老太妃的吩咐,让苏将军给皇上上书,说从未收到过此批军饷,只是受到了亲妹妹私下的接济。
这上书又过五日才到京城,而这十天过去了,京城已入冬,秋闱也正式结束,进入了殿试。
毫无疑问,苏予澜成功考入贡士,与南宫强等上百名学子同时进入殿士,参加皇上的亲自甄选。
淑妃去世两个月了,看得出皇上仍然十分低落消沉,再加上入冬,更是时不时的咳一下。
难得这个时候他还能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看着那些贡士,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大殿之上,皇帝温声开口:“你们都是大宁朝上下举全国之力选出的人才,今日大家贵在切磋,名次不重要。只要你们有真才实学,都能在未来治国之道上有一席之地。我大宁朝向来重视人才,诸们考生只要尽力而为便好。”
叶斐然也吃开了殿试的瓜,他这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殿试,有了小电视的叶斐然也有了身临其境一般的感觉。
大家都知道叶斐然随时随地在吃瓜,苏家所有人都悄悄跑来叶夫人这里跟着吃起瓜来。
尤其是苏夫人,她一个人在家等的焦急,大儿子参加殿试,她是最上心的一个了。
叶斐然躺在里间的小床上,苏家众人则坐在外间的椅子围坐在一起。
叶斐然的碎碎念仿佛装了扩音器:【皇帝怎么瘦成这样了?看来淑妃娘娘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啊!好在六皇子一直无知无觉,不然孩子可要受苦了。】
苏夫人轻笑:“妹妹,斐儿倒是挺喜欢六皇子?”
叶夫人无奈道:“别提了长嫂,斐儿是个那叫什么来着?哦,颜控。就是谁长的好看,他就喜欢谁。咱们这位六皇子生的这样漂亮,可不就把斐儿给迷住了?”
叶斐然:唉,没办法,好色也是一种病。
苏夫人点了点头:“那倒也是,六皇子长的确实好看,像潼儿唉,可惜了,可怜的潼儿。”
这些世家之间都有些交情,贵女们之间私下里也有聚会,所以互相都认识。
叶斐然的碎碎念又传来:【殿试果然不同凡响,这些才子也确实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尤其是那位水利工程系统的老铁,治水策略讲的相当好。让我康康他的瓜咦,竟然是个正派?果然这年头正派都不得好死,又是敬国公府下的手】
这人也有个刚正不阿的名字,叫丘正纲,皇帝听了他的文章非常喜欢,当即就点了他一个探花,觉得他入前三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皇帝又点了南宫强的名字,颇为欣赏道:“你是南宫世家的嫡长孙,能在上万名学子中脱颖而出,确实十分有才华。朕也很欣赏兵部尚书的管理才能,不知南宫公子对于治世之道,可有自己的想法啊?”
南宫强当即高兴了,心想这不正中我的下怀,这还得多谢苏公子的锦绣文章呐!
他清了清嗓子,上前道:“皇上,学生的确有一篇文章,恰好带来了,正是讲治世的,皇上您是否要一观?”
皇上惊喜道:“哦?竟是有备而来?好,呈上来。”
大太监上前,让人把南宫强的文章给递了上来。
皇帝刚看了第一句便道:“嗯,不愧是南宫世家的公子,这文采果然出类拔萃”
结果看到第二句,皇帝的脸开始变黑,第三句
看到最后,皇帝的脸完全沉了下来,直接将那篇文章朝着台阶之下一扔道:“哼!好你个南宫强,指桑骂槐在骂谁呢?”
南宫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皇上发出如此雷霆之怒,他当即吓的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瑟瑟发抖道:“学生知罪,学生知罪,学生知罪。”
皇帝冷笑一声,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啊?”
南宫强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怔了半天才道:“还请皇上明示。”
皇帝指着他骂道:“什么叫彻底杜绝女子干政?女子干政你是指的谁?朕的母妃苏老太妃吗?什么叫向北辽求和?呵,向北辽求和?你前面写的怀柔政策,朕都认可。对内可怀柔,但对北辽那虎狼之辈,如何求和?而且你堂堂大宁子弟,却用上了求和二字。究竟是何原因,让你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朕的十万铁骑在北疆囤兵数载,为的就是与那北辽虎狼一决高下,你竟告诉朕要向北辽求和!南宫强,这也是你父亲教你的吗?”
南宫强听罢,猛然抬头看向旁边的苏予澜,低声道:“好你个苏予澜,你竟害我?”
苏予澜面色冰冷的抬着头,并未去看南宫强,心想这是你自找的,你自己硬要剽窃我的文章,就不要怪抄出问题来。
上次夏小姐的事还没让你长记性,你倒是抄出瘾来了。
而这两点,的的确确是皇上的逆鳞,如果没有当年的苏老太妃,就没有如今的皇帝,他心里就是觉得女子干政又如何,有用就行!
至于向北辽求和,他的亲生母妃就是被北辽人杀死的,他与北辽有血海深仇,这一点别人不知道,苏老太妃是知道的。
因为那位皇妃死的不光彩,死前曾被辽人□□,所以被先帝给压了下来。
南宫强疯狂在皇帝的雷点上蹦迪,皇上怎么可能不气?
眼见着南宫强有难,南宫世家的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兵部尚书立刻上前来求情道:“皇上,稚子无知,您切勿动怒,别气坏了龙体。”
皇帝不是小心眼的人,而且南宫世家如今坐大,皇帝有忌惮,虽然这件事不会轻轻揭过,却也会给南宫世家一个面子。
他正斟酌着怎么处理,殿外便有太监跑来急报:“报,皇上,八百里加急,苏将军岭南大捷!还有,宫外被扔了十几名五花大绑的兵部押解官兵,上面还扔了纸条,说是说是感谢兵部南宫大人的馈赠,军饷他们受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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