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嗷!我说河对岸的那条小狗崽子和那个小瞎子!你们俩休想趟过眼前这条河,休想趟到这边河对岸!”
“嗷嗷嗷!对对对!休想趟过来!
“嗷嗷嗷嗷嗷!假如你们俩不听劝,硬要趟过来,我们分分钟准把你们俩,通通剔成一堆白骨!”
“嗷嗷嗷!但凭大王驱使就是!”
“嗷嗷嗷嗷嗷!我们通通把守在这边河对岸,但凭大王驱使就是!”
“嗷嗷嗷!必须的!”
“嗷嗷嗷嗷嗷!这边河对岸可是我们世代相传的领地,绝不准许任何人和任何犬逼近入侵半步!”
当日的下午,我们俩吃过晌午饭!
就一前一后!
步履匆匆地趟至了深谷底!
不曾想!
却遇到了一条大河横亘在眼前!
更不曾想到的是!
河对岸竟然聚集了好大一群的恶狼
瞧那一只只熊样儿!
多数是成年恶狼,且多是公狼,也不晓得母狼主妇们都留守在家里忙活甚么,家又在何方哩!
这些公狼恶狼们!
纷纷正在它们首领狼王的率领下!
傲立在河对岸!
隔着河面,嗥叫着,扬威着,厉声喝叱本花我和远山,绝不准趟到河对岸去,说甚毛河对岸乃是它们祖宗多少代的领地!
“啊呀!啊呀!小花!”
远山听到狼嚎后,惊恐不定地叨咕道:“啊呀!啊呀!小花!这分明是一只只恶狼的嗥叫呀!啊呀啊呀!”
“呲哄!呲哄!”
“丫的!我呸!噢汪噢汪噢汪汪!
“远山你不用惧它们!”
“有本花我呢!”
“再说还隔着一条大河哩!”
“大河的河面足有两百米开阔哩!
“除非它们扎猛子过河来,找我对撕,对干!但根据传说,好像恶狼们不爱戏水,甭看它们也会狗刨式游泳哩!”
本花我陪着远山!
站立在这边的河对岸!
稍微安抚他两句后,赶忙毫不示弱
隔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厉声大骂回去道:
“我说河对岸的那群恶狼们呀!”
“你们晓不晓得八百年前,我们狗狗们可都是你们的老祖宗哩?!”
“眼下怎地学会数典忘祖哩?!”
“胆敢在你们的老祖宗面前呲牙咧嘴,放浪形骸,还不赶紧跪下,欢迎你们的花爷爷我哩?还不赶紧求求花爷爷我饶恕你们哩?!”
“嗷嗷嗷嗷嗷!…啊哈哈哈哈哈!
那群恶狼们也隔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一只只朝这边纵声狂笑道:
“我说河对面的那条小狗崽子呀!
“你是不是搞反了呀?!”
“生物学还没有学明白吧?!”
“到底谁是谁的老祖宗啊?!我们群狼可是你们狗狗们的老祖宗啊!嗷嗷嗷嗷嗷!啊哈哈哈哈哈”
“噢汪噢汪噢汪汪!我呸我呸!”
本花我又大骂回去道:
“你们花爷爷我是生物学家,但又不是生物学家,我想怎地骂你们就骂你们,我开心就好,管得着嘛?!噢汪噢汪噢汪汪!”
“还有哩!”
“你们这群恶狼的眼睛,为甚么一只只都是白的呀?!”
“貌似只有眼白,没有瞳仁呀!”
“难不成你们就是传说中的白眼狼么?!赶紧通通滚蛋,为你们花爷爷我和远山让道哩!”
“嗷嗷嗷!你想得美!”
忽听河对岸的狼王又对骂过来道:
“我说那条小狗崽子呀,你也不站到天平上去,好好掂量掂量你自个儿!”
“眼瞅着也就比大白菜大一点!”
“居然还口吐狂言,让本王我等给你主动让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呀!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不用站到天平上去呀!大王!”
忽听白眼狼王麾下的群狼们骂道:
“嗷嗷嗷!不用站到天平上去呀,大王!你让它随地撒泡尿,照两照,不就瞅得一清二楚了呀?!”
“嗷嗷嗷嗷嗷!何必那般费劲?!”
“眼前不是一条大河嘛?!”
“我等可以提醒它对着河面照一照,就足够它相形见绌,自惭形秽的哩!嗷嗷嗷嗷嗷,啊哈哈哈哈”
不过此时,本花我又骂累哩!
我又不能让远山顶我班,替我骂上一阵儿!
再说光骂也没有用啊!
是是是,本花我是长了点个头,比大白菜大一点儿,但我必须要设法领上远山渡河呀!
既这样!
那干脆就坐在河边小憩一会儿!
周略地想一想计谋对策!
“哈哈!小花!”忽听远山竟然淡定地笑道:“你刚才叫唤得那么带劲儿,眼下怎地又一声不吭哩?!”
他说笑时也随我坐在了河边儿上!
“噢汪噢汪噢汪汪呀!远山!”
本花愕然地道:“你晓不晓得骂架,是很消耗体力的嘞?!你要是不信,就自己试试几嗓子呗,当然你可以通过歌唱骂它们呀!”
散散散散散!
我料想远山仍然听不懂我的话!
只好兀自摇起小尾巴!
耷拉下来小脑袋!
殚精竭虑,绞尽脑汁地苦想!
这要怎地样才能趟过大河,抵达彼岸去哩?
可眼下最要紧的并不是趟河难!
毕竟我会狗刨式游泳呀!
至于远山,纵然他不会游泳,但那又有甚么干系哩?!我完全可以示意他抱根木头,在河面上漂流着,凫水过河呀!
“噢汪噢汪噢汪汪呀!”
本花我又悄声嘀咕起来道:
“不过么,假如河水不太深的话!
“可就更加省心省事儿哩!”
“直接趟过去拉倒呗!”
“所以最难的,压根不是渡河或者趟河哩!”
“而是河对岸有一群恶狼挡道儿!
“假如它们白加黑地把守在河对岸,愣是死皮赖脸,纠缠不走的话,那么趟过去岂不是白白枉送两条小命么?!”
即使绕道而行的话,也不太合宜!
本花我又闭紧了小嘴巴!
回想了小一番!
貌似眼下只有这一段河面最窄!
且最安稳可靠哩!
毕竟此前,本花我早已领着远山,尝试过这条大河其他许多地方的河边哩!
净是些沼泽地呀,太过泥泞沾脚哩
弄不好还会陷进烂泥潭,或者是烂泥坑里头,瞅不见小狗脑袋呢!
当然也瞅不见远山的小脑袋!
“嗷嗷嗷嗷嗷!不好哩!不好哩!大王!嗷嗷嗷嗷嗷!不好哩!不好哩!大王!”
“嗷嗷嗷嗷嗷!怎地不好哩?!”
“慌甚么?!有话慢慢说!”
“嗷嗷嗷嗷嗷!不好哩!不好哩!大王!嗷嗷嗷嗷嗷!不好哩!不好哩!大王!”
“嗷嗷嗷嗷嗷!闭嘴!闭嘴!”
“快说怎地不好哩!”
“”
“好!所有的汉子狼儿们听令!立马随本王我杀回去!千万要保护好我们的母狼主妇和狼崽子们,并争取合力把那帮猞猁们干掉!”
“嗷嗷嗷嗷嗷嗷!是是是是是!
“嗷嗷嗷嗷嗷!但凭大王驱使!”
“嗷嗷嗷嗷嗷嗷!这帮兔崽子猞猁们,真是欠揙,又来偷袭我们的母狼主妇和狼崽子们哩!”
“赶紧集合!赶紧杀回去!”
“那!那那那那么大王,河对岸的小狗崽子和小瞎子怎地办?要不要留下来几名兄弟镇守他们俩?”
“嗷嗷嗷嗷嗷!不用不用!”
“河水那么深!”
“料他们俩也不好趟过来!”
“嗷嗷嗷!是是是!大王高见!待我等集中力量搞定猞猁们之后,再回来把守不迟哩!”
“可河水深不深?到底有多深?”
“我们并不知道呀,大王!”
“嗷嗷嗷嗷嗷!眼下先拣大头顾!
“是是是是是是是!大王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大头!快走,都快随大王走!”
啊哈哈哈!
噢汪噢汪噢汪汪呀!
本花我怎地觉得这群白眼狼的狼王,不是大头,而是头大呀!
猞猁们来得正是时候!
真是天助我们俩呀,感谢神明或上帝呀,承蒙暗中庇佑呀!
此时眼见白眼狼王率领着群狼们!
早已尽数撤离殆尽!
对面的河岸已然空空如也!
本花我毫不含糊,马上停止殚精竭虑,蹭地一下起身,迅速示意并领上远山就往河里趟!
至于河水深不深,我也不晓得哩!
先下水试试再说呗!
不行的话再趟回来,让远山找块木头凫水呗,有甚么大不了的呢?!
“喵!嗷!快点趟!快点趟!”
“快快快快快!”
“喵嗷!嗷喵!快点趟!快点趟!你们俩快点趟!”
噢汪噢汪噢汪汪!
你谁呀?!
到底是猫?还是猞猁甚地呀?
叫声可真奇怪!
凭甚么要听你的呀?!就不快点趟!看你能把我怎地嘛?!
“噢汪噢汪噢汪汪!远山!”
本花我的四个小蹄子就在河面下狗刨着,小脑袋凫在河面上,一面为远山导盲领航,一面头也不回,两只鼻孔喷着河面上的小水花儿道:
“眼下正属于水路导盲哩!”
“不过我们俩偏偏不着急,就慢慢地趟过这条河!”
“慢慢地抵达彼岸才爽么!”
“啊!…哇!…噗!…小花!”远山嘴巴里模棱地瞎叫唤道:“这河水怎地这么地深哇?!又怎地这么地凉哇?!”
本花我只好放慢刨水,回头一瞅!
哎呦我的妈呀,远山居然只差一点儿,就整个人地淹没在了河面之下!
惟独一颗小脑袋!
正脸而又呲牙咧嘴地露在河面上!
显然河水已经顶到了他的下嘴巴子部位呀!
看来他不会游泳啊!
只会双脚站在河水中直趟呀!
他刚才是在喝水么?!怪不得说话时,又啊又哇又噗的哩!
他正在奋力地将双手!
高高地擎过他小脑袋上方的半空里!
在碧青的河面之上,满脸憋通红,吃劲地托举住他的破布包,尚又兼顾着握紧他那根小木棍儿,牵牢狗链子的那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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