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轻轻的风声回荡,一切变得格外寂静。
云宫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方宣等人。
李承乾愣了一下,脸上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连忙解释道:“宫主您弄错了,龙师兄并非武庙之人。”
云宫宫主沉着脸,看出李承乾眼中的慌乱,反而笑了起来:“雷州凭借一己之力,斩杀入魔的褚元桢,整个九州武道千年史河之中,你也是完全能够排得上号的,武庙确实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弟子。”
“晚辈确实不知武庙和云宫究竟有何过节,只是这岁木对我来说极为重要。”方宣放下手中的茶盏,平静的看着云宫宫主。
这时,云宫宫主突然道:“这岁木也不是不能借给你,不过有一个条件!”
李承乾和临阳郡主脸上一喜。
“退出武庙,加入云宫,以你的资质,云宫的资源你也可以随意调动!”
云宫云宫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向着方宣看去。
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方宣的反应。
虽说武庙在九州的道统特殊,但云宫也差不了太多,而且方宣如今修行出了问题,就单单只是为了自己的武道,方宣只要点头,别人也不会说些什么。
毕竟在这礼崩乐坏的乱世之中,那些曾经被视为最珍贵的东西,早已经被人抛之脑后了。
方宣突然笑了,连想都没想,“其实我也只是武庙的一個记名弟子,退出武庙也没什么。
至于说加入云宫,还能有如此优厚的待遇,我想任何一个武者都不会拒绝。
但是为了这些,就让我作出背叛,我做不到。”
刹那之间,方宣浑身的气质与之前的沉默温和截然不同,冷目在周围的云宫弟子身上一扫而过,对着裴谦招了招手:“裴兄,我们走!”
说罢,方宣头也不回出了云宫的大殿。
裴谦紧紧的跟在方宣的身后,反倒是李承乾和临阳郡主两人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看着方宣背影彻底消失在大殿外,云宫宫主也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纠结了许久,李承乾还是壮着胆子,向着云宫抱拳道:“宫主,我也是武庙之人,云宫和武庙几百年前的过节,能够在我身上例外,为何就不能让龙师兄.”
李承乾还想继续说下去,云宫宫主抬起手,冷漠的说道:“看在你们李氏皇室的面子上,你可以带着那小子在云宫多住几日,至于其他事就不用提了。”
说完,云宫宫主转身离去,很快,整个大殿就只剩下李承乾和临阳郡主两人。
“二哥,我们是不是搞砸了!”临阳郡主情绪有些低落,原本是想借助这件事情拉近与方宣之间的关系。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李承乾露出一张宽慰的笑容,安慰道:“都怨二哥,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求求钱老?”临阳郡主苦着一张脸。
“宫主态度坚决,钱老应该是说不上话,看来只有用那件东西换了。”思考了许久,李承乾下定了决定,看着临阳郡主继续说道:“临阳,你先回上京,这件事情还得跟父王通报一声。”
临阳郡主犹豫了许久,见李承乾已然下定了决心,也就点了点头,离开之前好奇的问道:“二哥,云宫和武庙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宫主听到武庙二字就如此痛恨?”
李承乾苦笑着摇了摇头:“都是一些往事了。”
百年前,中州曾出现过一次除魔之战,当时中州的所有宗门都派了宗门天骄参与,而这场除魔之战,也是以武庙为首。
那一战,为祸九州的魔头被斩杀殆尽,最后武庙发现,云宫道子,竟然也入魔了。
云宫为此苦苦哀求,让武庙留那人一条性命,只是武庙态度十分坚决,为此双方闹的不欢而散。
而那位云宫道子,正是钱老的亲传弟子。”
临阳郡主恍然大悟,点着头道:“灭人道统,怪不得云宫如今如此不待见武庙。”
从大殿中出来,裴谦一直跟在方宣的身边,也是苦着一张脸:“我也没听说过云宫和武庙有什么恩怨啊!”
“龙前辈你别担心,不就是一株岁木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血辰丹煞气的问题,包在我身上!”
一路上跟在方宣身后,裴谦按照自己的方式宽慰方宣,越说越心虚。
直到来到云宫山门前,裴谦犹豫的看着方宣:“龙前辈,咱们真不抢点东西回去?我觉得那岁木就在后山的药园里,他们不借,我们”
方宣站定在山门前,认真的看着裴谦:“裴兄,伱能构建一个隐匿气息的阵法吗?可以随身携带的那种!”
裴谦连忙点点头,从腰间的香囊中拿出一枚圆玉:“遮天蔽日阵,不过是精简版的,只能维持两个时辰!”
两人对视了一眼,先返回了居住的院子。
偏殿。
面容枯瘦的钱岳坐在殿前,静静的看着远处云层之中,慢慢西坠的烈日。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云宫宫主缓缓的走到钱岳身边,看向钱岳注视的远方,沉默片刻,开口道:“师兄,你身上.”
话还没说完,钱岳突然扶起左臂的袖子,露出犹如枯槁一般的手臂。
整条手臂从肩膀上开始,竟然犹如枯木一般虬结,那些凌乱的木须之上,隐隐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气。
“放心吧,暂时还死不了。”
钱岳的声音很平静,只是听在云宫宫主的耳中,心情确是变得越发阴郁。
沉默了一下,突然苦笑起来:“外人都知道我们云宫先祖以秘法移植了岁木,但是谁又知道,这种秘法,需要一尊上境武者,以自己气血为移植根本,而且百年之后,岁木还会不断蚕食宿主。
师兄,有时候我在想,大不了我们不要岁木带来的好处,直接将其销毁,反正现在的云宫不同往日,留着岁木,反而是一个麻烦。”
“闭嘴。”钱岳突然沉着脸呵斥了一声,继续问道:“被盗去的半截幼苗如何了?”
云宫宫主摇了摇头:“保不住了,我们的办法还是不行,无法培育出可以取代那株岁木的幼苗。”
闻言,钱岳就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似的,呆愣愣的看着前方,直到天色彻底暗淡下来,这才缓缓开口:“我最多还能撑二十年,必须找到下一位可以接替我的人,而且那个阵法得尽快构建,在我彻底被岁木蚕食之前,一定要杀死我!”
老人似乎已经想通了,说出来之后反而心中豁达了许多。
反倒是云宫宫主黯然神伤,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夜色之下,云宫宫主推着老人,向着偏殿内走去。
钱岳突然开口道:“其实那半截岁木可以借给武庙的那个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这何尝不是我们和武庙化解矛盾的一个机会。”
云宫宫主顿时站定,脸色变得阴郁起来:“不可能,只要我还是云宫宫主,和武庙绝无和解的可能。
当初要不是武庙执意将那叛徒斩杀,师兄也不会最终落下此等下场。”
看自己的师弟态度如此坚决,钱岳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人的身影,慢慢的没入便殿的黑暗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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