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听到这个问题,江晚晚放下筷子看向曹老师,眼里满是好奇。
似乎兄弟二人知道老师的背景,默契问出同一个问题。
大伙儿停筷,等待曹济仁的答案。
曹济仁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幽幽叹了一口气。
“当年那件事儿对我打击确实很大,我的精气神也没了。年纪大了,我是不可能回去争什么的。不过,若是小江愿意,我倒是希望她能够代回去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
听到这四字,江晚晚微微一愣。
难道扶阳派内部曾出现过什么纷争?
她又想起初见曹济仁时的情形,扫了一眼赵礼诚和赵礼书兄弟两人。
看今天的做派,这位赵礼诚十有八九就是广府省长。
没道理哥哥当省长,弟弟会窝在一个小小的卫生所当院长,除非他别有目的!
江晚晚瞧着赵礼书紧张的神情,恍然大悟。
这个目的就是曹济仁,自己的老师!
“晚晚,你别害怕,这事儿随你,师傅不会勉强你的。”
曹济仁似乎注意到徒弟惊讶的神情,看着她安抚一句。
赵礼诚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眼里俱是震惊。
同时,两人面对江晚晚的态度也变了。
“来,小江大夫感谢你发现我儿子的伤情让他及时获救,我敬你!”
赵礼诚堂堂一个省长竟然主动向江晚晚敬酒。
江晚晚见此隐约有些明白,这两人看中的或许是自己身为曹老师关门弟子的身份。
这个身份到底代表着什么?
江晚晚心底思绪起伏,感觉老师曹老师背后似乎也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而这些东西,或许随着自己跟随老师学习,也将缠绕到自己的身上。
她垂眸,看向面前的酒杯,一瞬间产生无数想法。
最终,她想起平日曹济仁总是伏在书桌上认真记录的样子、饭堂里两人讨论学术的情形,以及书中称赞的那句话,国士无双,大国名医济世救人!
曹济仁是大爱无私的名义,她不该怀疑老师收徒的目的。
“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晚晚同样举杯,一句话道尽观点。
为医者,为徒,她有应尽之责!
说完,江晚晚仰头将小酒杯中的酒一口饮下。
曹济仁见此,终于忍不住欣慰大笑:“我这个徒弟聪明好学,最重要的是品性好。当初考察三个月,我才下定了决心收她为徒,以后也要拜托二位多多关照我这个小徒弟了。”
说完,曹济仁同样举杯饮下杯中酒。
赵礼诚兄弟二人身躯一震,面色恭敬,再次举杯郑重答应。
“曹老所托,赵某必定尽力!”
饭桌上,虽然众人似是在打哑谜,没有明说,但却达成协议。
赵明昊也不再嬉皮笑脸,只是定定打量江晚晚眼神复杂。
现场,唯有赵明珠一人懵懵懂懂:“哥,爸跟小江大夫他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赵明昊深深吸了一口气,随手加了一筷子菜放进妹妹碗里。
“吃你的,大人的事,你少管。”
听到这句话赵明珠嘟着嘴,鼻子里轻哼一声,低头夹菜不再理会大哥。
吃饭的时候,江晚晚默默听着众人说话,想起那块儿玉佩心里有些着急。
终于等到赵明昊去厕所的时候,江晚晚终于找到机会跟出去。
她快步追上去:“赵明昊,你等等!”
赵明昊似是早就猜到江晚晚为何叫住自己,竟加快脚步想要走进厕所。
“赵明昊!”
江晚晚又叫了一句,跑到男人面前。
“江大夫、江姐姐你要干嘛?我急着去放水呢!”
赵明昊看着江晚晚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她。
江晚晚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把手掌摊开:“还给你!”
没想到,赵明昊脸色一变,伸手推拒:“哎呀,你先让我上厕所。”
江晚晚看穿他根本不想把玉佩收回去,索性主动抓住赵明昊的手腕。
“锦旗我可以收下,这个就没必要了,拿回去!”
“哎呀,你别...”
两人直接在厕所门口争执,因为一个玉佩相互推脱。
“明昊,你们在干嘛?”
突然,一道女声传来。
江晚晚回过头看到赵母也走出包间,满脸惊讶地看着两人。
“妈...”
赵明昊也注意到母亲,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似是犯了错的孩子当场被家长抓包。
江晚晚见此,趁机把玉佩塞回赵明昊的手里。
“还给你。”
说完,她冲着赵明昊的母亲微微一笑,转身走进厕所。
等到江晚晚从厕所出来,刚好赵母也站在洗手池旁。
“小江医生真是年少有为,明昊这孩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赵母看得明白,自己的儿子纠缠人家小姑娘,她趁机向江晚晚道歉。
“没关系,已经解决了。”
江晚晚淡淡回了一句。
她始终觉得自己与赵明昊就是普通的医患关系,不应该产生过多纠葛。
听到这句话,赵母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又试探一句。
“小江大夫这么优秀,冒昧问一句,你有对象了吗?要是没有的话,不如我给你介绍?”
江晚晚听见这句话,直接关掉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
她看向赵夫人,一脸严肃:“我是一名医生,绝不会对病患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这与我有没有对象,结没结婚无关。希望您不要质疑我的职业操守!”
看到江晚晚发怒,赵母还想要解释:“小江医生,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很优秀,刚好我身边也有一些晚辈人不错。抱歉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晚晚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人欲盖弥彰。
分明是瞧不起自己,不想她跟赵明昊扯上关系偏生还要自以为委婉地劝说,甚至用这样的说辞侮辱人。
“我已经结婚了,这下你放心没有?告辞!”
江晚晚为了让赵夫人死心,硬邦邦说了一句,没等她反应便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包间门口,江晚晚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曹济仁注意到徒弟的面色不对,关心道:“晚晚,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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