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熙约沈惊觉在盛京新开的一家豪华见面。
包厢里,霍大少点了一桌子豪酒,手里拎着酒瓶,扯着破锣嗓子狂飙《死了都要爱》。
沈惊觉端坐在暗红的丝绒沙发上,单手捏着威士忌杯口,矜贵孤傲的姿态,仿佛身下即王座。
灯光明灭绯靡,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隐匿在暗色里,却依然有着不能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沈惊觉脸色黑凝,都快把杯捏碎了。
这得是多深的交情,才能让他坐在这儿听驴叫!霍如熙撕心裂肺地吼完一曲,沈惊觉脸色僵硬地喝了口威士忌。
“兄弟,嗝!”霍如熙眯瞪地打了个响嗝,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沈惊觉身边,伸出长臂想搂他的肩。
“哥们儿我唱功如何是不是宝刀未老”沈惊觉眉宇一折,往旁边猛地闪身,霍如熙扑了个空趴在了沙发上,“挺好的。
一头驴唱出了一百头驴的震撼效果.”
“靠北啊!兄弟你特么吃螺蛳粉啦嘴臭得一批……”霍如熙想起唐俏儿请她嗦的粉,又想到她绝情的话和拍在他脸颊旁的刀,一时真是又想吐又心酸,“都说俏俏跟你离婚,就你这破嘴跟你过都得提前绝经十年……嗝!”“俏俏”沈惊觉眉梢一挑,冷冷斜他,“不是‘失恋’了吗,你们之间应该没那么熟了吧.”
霍如熙哽住:擦!杀人诛心啊!“我承认前嫂子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我霍如熙是出师不利,铩羽而归。
真特么降不住她.”
霍如熙猛灌了口闷酒,不服气地把酒瓶子往桌上一掼,“可我就是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好,搞得俏俏宁可放弃唐家大小姐的身份,隐姓埋名三年在你身边当个有名无实的小媳妇。
你是长得帅,特么帅也不能当饭吃。
当年你对她都那样了她还对你不离不弃,临了还是你把人家一脚踹开的……”“霍如熙,你说够了吗.”
沈惊觉眸色暗沉,收紧了手指。
“当然没!”霍如熙凤眸通红,攒了一肚子的愤懑委屈,借着酒劲儿一股脑地宣泄而出,“我不理解!我真特么不理解!除非你们俩五百年前就认识,这辈子再续前缘来了,否则我真特么不懂为什么她能为了你忍辱负重到这个地步!”别说他不懂,沈惊觉也不懂。
所以那天,在观潮庄园,他才会拦住她想问个清楚。
这个谜团渐渐成了他一块心病,自从爷爷寿辰那晚他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到现在,没有一晚,他是睡得安稳的。
沈惊觉喉间干涩,神思恍惚时,霍如熙突然苦笑了一声,“阿觉,我承认我是挺花的,以前荒唐事没少干,但这一次,我对俏俏是认真的。
我总在想,为什么我不能早点儿认识她呢”“……”沈惊觉垂眸,默然。
“早点儿认识她,我一定会告诉她,不要靠近沈惊觉,会变得不幸!”“…………”男人眼神骤凛,生出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唐槿见到姐姐,心中的郁闷烟消云散,说什么都要请唐俏儿吃饭。
唐俏儿拗不过她,便选了一家小日料店,点的都是普通的菜系,尽可能不让她破费。
虽然菜不咋好吃,但姐妹俩交谈甚欢,频频干杯,林溯在旁边化身倒酒机器,一顿饭净伺候局了,基本没怎么动筷。
但是,看两姐妹这么开心,他压抑的心情也缓和了许多。
清酒喝了四五壶,刚好是微醺状态,两姐妹又去唱续二摊。
林溯本来是想跟她们一起的,没成想刚到门口就接到了他大哥打来的电话,说是母亲心脏不太舒服,让他赶紧回去看看。
“阿溯,你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们.”
唐俏儿表示理解,连忙催促。
“是呀林溯哥哥,快回去吧.”
唐槿深深看着林溯忧忡的面靥,温柔得像朵解语花,“今天你也累一天了,回去看过林夫人就早点儿休息。
我和姐姐唱会儿歌就回去啦.”
“抱歉大小姐,九小姐。
不能陪你们了.”
林溯愧疚地叹了口气,“那我先回去了,不过大小姐,如果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及时联系我,我一定会立刻赶过来!”“好啦知道啦,你比老妈子还磨叽,快去吧.”
唐俏儿说着轻轻推了他一下撵他走,他凝着她的眸光那样深切,最终三步两回头地离开了。
唐槿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柔嫩的唇瓣轻轻抿起,心像被整个浸在了醋坛子里,酸涩感漫上眼窝。
可她一点都不嫉妒姐姐,因为在她眼中唐俏儿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女人,林溯哥哥喜欢她,是天经地义,理所应该。
她这样懦弱自卑,平平无奇,根本不配被林溯哥哥喜欢的。
但为什么,前姐夫却舍得跟姐姐离婚呢怕是得了什么绝症,不想拖累姐姐的后半生吧……唐俏儿开了一间高级包厢,姐妹俩有说有笑地刚到门口,对面包厢里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
“唔……有点儿恐怖.”
唐槿挽紧姐姐的手臂,缩了缩肩。
“这要是叫唱歌,驴都能出道当歌神了.”
唐俏儿赶紧拉着唐槿进了包厢,离对面的神经病越远越好。
两人冰镇啤酒点了不少,果盘小吃也是摆出了满汉全席的效果。
飚歌,她们都是专业的。
从歌剧到戏曲再到当红女团热门舞曲,两个美女全都手到擒来,当仁不让。
又唱又跳又喝的,加上拿下项目心情大好,平时酒量还可以的唐俏儿,竟然有些醉意了。
“小妹……姐姐去尿个尿,你……就在这儿等我,别乱走啊!”唐俏儿醉眼迷离,话都开始口不择言了,就这还不忘叮嘱自己的妹妹。
“姐姐你是不是醉了我陪你去吧.”
唐槿见她一张白皙甘美的脸庞氤氲着鲜艳的红晕,像诱人饱满的果实,水汪汪的美眸也有点儿涣散了,忙跑过来搀扶她,却被她推开了。
“才没呢!我是姐姐……怎么会醉呢要醉也是你先醉,我还要送你回去呢!”唐俏儿没忍住打了个小割。
唐槿哭笑不得,这是说什么逻辑嘛。
……从洗手间出来的唐俏儿独自摸着墙壁往回走。
起初只是四肢不听使唤,这会儿开始,就有点儿上头了。
豪华装修得跟凡尔赛宫似的,金碧辉煌,到处都是反光镜面,包厢号又不是按顺序排列,唐俏儿很快就迷了路。
她醉眼朦胧,不知转悠了多久,约摸着应该是到了,想都没想就推开了门。
结果,迎面就与一个身量高挑挺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唔……!”唐俏儿轻呼了一声,脑中混沌沌的,高跟鞋不稳,柔弱无骨的身段仰面倒了下去。
男人眼神极深地闪了闪,大掌敏捷地一捞,勾上她的纤细美腰。
隔着如水绸衫,掌心腰骨的形状清冷优越,细得令人惊叹,他一只手掌完全可以驾驭,衬手得很。
男人呼吸沉了几许,掀起金丝眼镜后一双矜贵的瑞凤眼,看着眼前漂亮如稀世珍宝般的脸蛋。
“小姐,你喝多了.”
“唔……才没有!”唐俏儿醉醺醺地盯着男人清雅内敛的眉眼。
忽然她挑起红唇,竟抬手摘下了他的金丝眼镜!男人的眼神,霎时一片森然肃杀。
上一个不小心碰掉他眼镜的人,已经沉海喂鲨了。
“嘿嘿……小畜生……你是小畜生!”男人呼吸一窒,脸色骤变!深眸在她莹润脸庞迅速游弋,他忽地沉声,试探:“你是……唐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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