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眼睫颤了颤,扫了眼做好的丰盛晚餐,又担忧地看向夫人。
今晚说好了三个人聚一聚,她下午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夫人虽然不太会做菜,但也跟着在旁边打下手,忙得像个热气腾腾的小陀螺。
可眼见少爷行色匆匆,不像会留家里吃饭的意思。
她倒不觉有什么,只是怕小夫人会失落。
“如熙哥哥,你不在家里吃饭了吗”沈初露微蹙秀眉,小鹿眸一眨一眨的。
霍如熙宠溺地扬唇,情不自禁走到小娇妻面前,大手落在她发顶,揉着她柔软的发丝,“今晚老公有事,就不在家吃了.”
“不可以……通融一下”沈初露掀起浓密的睫,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阿鸢姐姐为了准备这顿饭,忙了一天了……这是她的一片心意,如熙哥哥,你可以……吃完再走吗”“夫人,我没关系的!”阿鸢见小夫人帮自己说话,受宠若惊得脸都红了,把头摇成拨浪鼓,“霍少,只是几道简单的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您公事要紧,我这就送您上车.”
“怎么没关系呢做了好久呢,很累人的!”沈初露一把抓住男人的大手,绵软的掌心里汗涔涔的,“吃完再走好不好阿鸢姐姐很不容易的.”
她是真的很喜欢阿鸢。
每日朝夕相伴,她和阿鸢在一起的时间比霍如熙多的多。
很多话,她对如熙哥哥都羞于启齿,却对阿鸢言无不尽。
沈初露极少向霍如熙提要求,除了上次想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外,印象里这是第二次。
阿鸢喉咙一哽,“夫人……”霍如熙狭眸怔住,淡淡的视线扫向阿鸢。
然后他拉开椅子,笑眯眯地坐在小娇妻身边,捉住她的藕臂一把将她拽入两腿之间,旋即收拢双腿,像夹娃娃一样夹住了她。
“好,就听我老婆的,我吃.”
霍如熙这样还嫌不够,又掐着她的小蛮腰将她稳稳放在大腿上,勾着邪肆坏笑的唇轻蹭小娇妻粉嫩的脸颊,亲密得柔情入骨。
“阿鸢,盛饭。
给我多盛点儿.”
“是!”见少爷选择留下陪夫人吃饭,阿鸢素来寡淡的神情多了些欢喜。
一顿饭,小两口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吃得黏黏糊糊的。
阿鸢在边儿上坐着,只觉塞进嘴里的全是狗粮。
但这狗粮,她吃得别提多舒服了。
大快朵颐后,霍如熙牵着沈初露的手,阿鸢尾随他们身后,三人走到别墅外。
“阿鸢,照顾好夫人.”
男人揽上女孩的腰,吧唧一声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
“早点回来……”沈初露嗓音娇娇软软的。
“老婆,你这样,我哪儿还出得了门啊”霍如熙大掌不安分地放在她臀部,坏坏地揉了一下,“早点睡,不要熬夜,不要等我.”
目送男人离开,沈初露直到连尾灯都看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
阿鸢走到她身边,“夫人.”
“嗯”沈初露转眸看着她。
“谢谢您今天为我说话,谢谢您……”阿鸢千头万绪上涌,不禁红了眼圈。
她从少女时代就跟着霍如熙,年少时做女仆,长大了做秘书兼保镖,是接受过严苛训练,腥风血雨过来的人,除了自家少爷,对谁她都无感,都冷漠。
可小夫人的出现,竟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家庭温暖,与说不出的感动。
她是她的主人,但她更把她当妹妹一样宠爱着。
“阿鸢姐姐,你很辛苦,我知道的.”
沈初露温暖的小手握住阿鸢布满薄茧的手,眼里星光熠熠,“你一心为如熙哥哥着想,他不懂我懂。
你的心意也是心意,不该被这样辜负的.”
阿鸢半张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感激地紧握住她的手。
今晚霍卓群难得大摆家宴,叫上了所有家族成员。
家主的面子谁敢驳呢,哪怕面和心不和,也要逢场作戏,虚与委蛇。
霍如熙大步流星走进餐厅,霍卓群、二房两口和霍夫人已经悉数就坐。
“不好意思爷爷,我来迟了.”
霍如熙凤眸一弯,举止得体优雅地入席。
霍夫人有阵子没见到儿子了,欣喜之余还眼前一亮。
以前的霍如熙就是个混世魔王,在外无法无天,在家没大没小。
哪怕是家宴他也一副吊儿郎当样。
前年老爷子张罗吃全羊席,他徒手掰下羊腿捧着就啃,跟个野人似的。
现在,脱胎换骨,举止投足都有了领导者的风范,像极了他的父亲。
明显成熟沉稳了不少。
“一家人都到位了就好.”
霍卓群朝孙子点了点头,心情看着不错,“不过下次还是该提早点来,免得长辈们都等你。
来我这儿又不是去上班,至于踩着点儿到么.”
霍如熙扬眉一笑,“知道了,爷爷。
孙儿下次注意.”
“嘿哟,如熙现在可是咱们霍家的顶梁柱,大忙人呐.”
久未露面的霍鹏程由于在夺权中失力,现在见了霍如熙就眼眶发青,皮笑肉不笑,“都是霍氏的准总裁了,那肯定是今时不同往日。
爸,您就别说如熙了,我们俩虽是长辈,但都不拘小节。
等如熙任命下来,以后我这当叔叔的,都要指望我大侄子提携,给我这老脸添光呢。
您可有所不知,前几天我出去应酬几个朋友,他们都向我打听如熙呢,都想见见咱们霍氏的未来继承人。
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的时代是彻底过去了.”
霍卓群似笑非笑,难辨情绪。
霍如熙看向霍鹏程那张奸佞小人的脸,眯起的凤目透出锐利冷芒,“二叔,您那些个狐朋狗友我哪个不认识,那真是瞎子踢毽子一个不如一个,您成天到晚跟他们混在一起有什么前途爷爷交代给您的项目您做明白了吗”霍鹏程表情一僵,刚要反驳,霍大少又向他猛猛输出,“自家场子都没看明白,您还要扯篷拉纤地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攀附咱们霍氏。
呵,您别怪我说话直接啊,古代依附强国的附属国都知道年年上贡,您认识的那路货色除了吸霍氏的血,哪个能给咱们带来利益您还要把他们介绍给我……我很像大冤种吗”霍鹏程逐渐胀红了脸,嘴巴张开,结果霍如熙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血压飙升,“还有,咱们实在亲戚您犯不上拐弯抹角的。
说话这么阴阳,我还以为您消失的这几个月是跑道观里修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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