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王坤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双珑湾的卧室里,叶昔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和元昱讨论王坤说的那些话。
她将换洗衣物分类叠好,连同化妆品、手提电脑等一起打包进行李箱,再把行李箱扣上。
直到“咔”地一声响起,元昱都没吭一声。
叶昔转过身,看他。
元昱一动不动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漠然地看着窗外的夜雨,白色衬衣几乎和柔软的纱帘融为一体。
双珑湾的雨景是无声的,恰如这安静得令人尴尬的氛围。
叶昔轻声打破沉默:“怎么啦?”
元昱不理睬,把脖子扭得更向外一些。
这是要算账了。
叶昔想了想,踢掉拖鞋,光着脚走上前,偏过头找他的视线:“帅哥,不高兴呐?”
元昱眼神一晃,在她雪白光洁的脚丫子上停留了一瞬,又一次别过脸去。
引诱无用,叶昔走到沙发的另一头坐下。
她托腮撑在沙发靠背上,香槟色的丝质衬衣和只深一个色号的西装裙衬得她温婉又柔软。望着窗外的雨,叶昔不动声色地向他靠近了一点儿:“我觉得他是假失忆,你觉得呢?”
元昱眼帘轻垂,心道王坤当然是假失忆。
帮叶昔买房产时,他带着秘书团亲自去见了王坤。诚意和钱一点儿也不少,给出的邀约份量也很重。
如果是入司前的王坤——那个年轻的、特别想往上爬的、为了达到目的连亲哥都可以不认的王坤——不可能拒
绝他的邀约。
拒绝的唯一可能性,只有王坤不是“年轻的王坤”,而是经历了一切以后“老奸巨猾的王坤”。
不出半年,元氏集团的继承人将在元昐和他之中决出。届时当有一派得势,一派消亡,现在站队,只有50%的机会。
但如果王坤是“观望派”,两边都给些甜头——当然王坤在元昐那边应该也捏住了把柄——便只要再忍耐半年,就可以成为“新朝代”的开国元老。
他和秘书团早就商议过,能谋划到这么远的王坤,是不可能失忆的。
虽然知道叶昔是想帮自己开路,但再一想,她刚乖了没两天又去找王坤见面,他就生气。
而且她不但“先斩后奏”,还直接答应了王坤去粤北...出差。
出差就是要把他抛下丢在家里。
简直肆无忌惮!
他这回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
让她知道他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元昱摆出一张扑克脸,假装专注地欣赏雨景,还特地往边上移了一点儿。
“嗯...”叶昔发出一声淹没在喉咙里的声音,然后抽出衬衣,解开了下摆的两颗扣子。
元昱的呼吸一滞,还是强行稳定心神,往边上又挪了一点。
“行。”她道。
柔软的沙发弹起来,身边重量一轻,叶昔走开了。
元昱坚持了一阵,没有回头,但房子里好久都没有无动静。
出去了?
转过身来,果然房间里只剩下那个行李箱,和他一样孤零
零的。
元昱站起身,走到行李箱面前站定。
“哼。”他抬起腿,对着行李箱踢了一脚。
行李箱凄凉倒地。
元昱深呼吸,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伸向行李箱——
当然是捡不到的。
这让他更气了。
但不捡也不行。叶昔虽然出去,但迟早会回来,至少会回来取行李箱,到时他就得解释为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被叶昔知道是他踢的,会显得他很幼稚。
而且,万一她今晚都不回来卧室...
她明天一早便出发,一去三百多公里,到时忙于工作不理他这种事,叶昔干得出来。
到时再要找个跟她见面的理由,可就比较难了。
元昱撇撇嘴,低下高贵的头颅去捡行李箱。
灯忽然灭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余窗口一点儿模糊的光,但只能照亮窗前一小片。
“停电?”元昱迅速直起腰,顾不得行李箱,出门查看才发现整个屋子都黑了。
确实是停电。
他第一反应是叶昔会害怕,连忙高声唤她:“叶昔,你在哪里?”
无人回应。
他从睡房走到二楼,又从二楼找到一楼,还是没人,只有黑黢黢、空荡荡的房间。
双珑湾有备用的发电机,停电本不是问题,但中间需要几分钟的反应时间。他们家不算天台就有三层,屋内靠电梯上下,万一刚才叶昔在电梯里...
元昱有点儿慌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电梯口,急促地拍打着电梯门:“叶昔,你在里面吗?
”
“我在这里!”
有动静,但不是电梯。
“阿昱!”她又喊。
“哪儿?”元昱循声找过去,定位到储物间。
“过来一下。”叶昔在储物间的深处召唤他。
他穿过一排挂烫整齐的衣物,走向储物间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窗。
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她,她蹲在窗户下面,小小的一只。
“别怕,”元昱快步上前,蹲下来搂住了她,“停电而已,我陪着你。”
叶昔抬起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元昱这才觉得有点不对。
“你带手机下来了吗?”她不甚在意,“我刚找东西呢,突然看不到了。”
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在怕。
她就是下来拿东西,装那个可恶的行李箱的。
“没带!”元昱气自己自作多情,气鼓鼓地扭开了脸。
“你也没带啊...”叶昔无奈地叹了声,“那这黑灯瞎火的...啊,找到了!”
窈窕的倩影起身,挡住了窗边的光线,半敞的衣襟飘飘,元昱扭头去看。
“我那天收拾东西,找到了这个。”叶昔从礼盒中取出一条晶莹剔透的钻石链条,长度比普通的项链长出一倍有余。链子被她高高举起,幽光下像一线雨滴划过天际。
元昱整个人呆住。
他曾经给她送过一条钻石链条,但当天就断了。
“拿去修复,可是完全修复不回来,”她退后一步,半靠在窗边,“但你送我的东西,我舍不得浪费,只能让珠宝师傅取材重新制作,设计成
全新的一件。”
她将链子打开,缠绕在纤细的腰间,细碎又闪亮的光线打碎,在衬衣下若隐若现,有种特别的蛊惑味道。
“好像,原本该是这么用的,”她托起多余的长度,正好是腿部的周长,“但又好像不是。阿昱,你愿不愿意帮我看看?”
元昱喉头滚动,明显地咽了口口水。
她甚至还没正是开始,“不好哄”的元昱,已经迅速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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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北,叶昔踏着落雨后的水汽,走进银行的贵宾厅。
哄好了元昱,她还有真正的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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