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和用了“我儿子”三个字。
叶昔却奇异地感觉出他指的不是元昱。
元昱冷冷地哼了声,显然与她有着同一个想法。
“最近,我得到一些线索,”元承和的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但每一个音节都掷地有声,“有的人企图欺瞒真相,想把我糊弄过去。”
他用眼神扫视屋中的每一个人,仿佛打算现场决定谁是内鬼。
“父亲,”元昐首先捧场,满脸的义愤填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在使坏?”
元承和的目光落在元昐身上:“谁?你来问我?”
元昐噤声,蹙起眉头。
也难怪元昐沉不住气。元承和在场的儿女有三,偏偏只有元昱是儿子,而这个“儿子”明摆着和她最不对付。上次,元昱在叶昔的住处被人捅了一刀,至今她还是元承和心目中最大的嫌疑人。
而上一回,要不是查出来维家,元昐差点就背上了截杀元昱、绑架叶昔的锅。
元昐调整呼吸,压着性子道:“女儿也是心切,不希望有人害我们的家人。”
元承和不知想到什么,没好气地哼了声,但目光终究是离开了她。
元昐,安全了。
“有人害了昊昊,”元承和将在场的人再一次扫视,提到元昊被害,他气愤万分,“这人竟然敢把昊昊置于危险之地!”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叫叶昔的心打起了鼓。
明明元昱元昊两兄弟在贝城出车祸的消息被严格封锁了,元承和怎么会知道
?
而又是元昱激元昊去赛车的...
他不至于把帐算在元昱头上吧?
元承和果然点了元昱:“阿昱,你说。”
“关我屁事。”
当元昱碰上元承和,主打一个语言暴力加不合作,放飞自我的精神状态领先其他人两百年。
叶昔心里一紧,拉住了元昱的手。
但这一回她没有阻止他。
元承和生气便生气,来啥便是啥,她愿意和元昱一起承受。
她确实也不想顺从元承和。
元承和胸口一胀,竟能在发火的边缘堪堪刹住,没有出言训斥,反而缓缓出了口气,提了一句不相干的:“你和清月,真是太像了。”
一个名字出口,全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只听元承和又道:“好好的事儿,你们都喜欢用最难听的话讲出来。”
元昱脸色难看:“有话便说,不要提旁的人。在场的哪个动了你的宝贝儿子,你抓着他暴打一顿便是,别在这里卖关子。”
元承和转向有些儿失落的蒋韵儿,嘴角一弯笑起来:“韵儿,你看看、你看看!阿昱这幅样子,你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该多管教他一番?”
蒋韵儿随他笑了,失落感随着身份被认可而减少,但她依然连看都不敢看元昱。
这尊大佛,她管不住。
元承和也不在意,他提起只是为了给蒋韵儿抬身份,并不要求她真的做什么。他转看向小女儿,开玩笑似地把话题引导开:“旸旸,你哥哥比你还像个孩子。
”
谢旸从元承和提到谢清月便开始竖起耳朵,忽然被点到名字,身子一震:“哥哥真性情,被宠坏了。”
“但你哥哥这一次,做得还不错,确实有点儿哥哥的样子。”元承和把全场有话语权的人都遛了一遍,突然话锋一转,“行,既然阿昱不愿意居功,这件事情由我来说。”
他将元昱舍身救下元昊一事简略说来,脸色有所缓和,但面对元昱,很快又严厉起来:“不过就算是昊昊任性,你做哥哥的也该拦着他,而不是随他胡闹!”
眼看着元昱又要张嘴反击,叶昔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裳。
不是她怕事,而是她有预感,重头戏要来了。
毕竟元承和这么说,证明元昱也安全了。
那到底是谁?
“阿九!”元承和突然点名了,“让人进来!今天大家都来了,把事情说个清楚!”
陈文九一直在门口默默地站着,闻言恭敬地点头,拉动书房的木门。
沉重的木门像是大戏的幕布,渐强的雨声助兴好戏开场。
“阿彪?”
阿彪在陈文九的注视下跨进书房一步,立刻跪下了。
“你在干什么?”陈文九的声音很低、很沉。
雷声再一次响起,很闷很长,将陈文九的声音盖过。
“这件事情怪我,”元承和在屋子的另一头发话了,“是我把话说得太满,叫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我的两个儿子都消失,你便有机会了?”
他在乌云密布的落地
窗前中起身,戴学海熟练地帮他拉开椅子,阿阮跟在元承和身边,两人一声重过一声的脚步,在真凶面前停下——
“旸旸,你这样想,真是太歹毒了。”
谢旸低着头,微微颤抖。
“你是我的女儿,不管是否从清月那里拿回投票权,我都会照顾你,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元承和居高临下,脸上的表情冰冷,像阎王而不是父亲,“可你不但要投票权,还想要话事权,更是贪得无厌,想要元氏的掌舵权?谢旸,你知道你姓谢吗?”
谢旸立刻被激怒了,仰起脸道:“我姓谢又怎样?我不是你的孩子吗?”
“我没有你这样的孩子!”元承和大怒,“谢旸,你怎么敢伤害你的亲生哥哥?”
“我没有!”
“没有?”元承和干脆气笑了,“阿彪,你说!”
地上跪着的阿彪站起身,躲避着陈文九锋利的眼神,大着胆子道:“本来,我只是去接二小姐回国...”
他将从发现红信少了一笔资金开始说起,一路艰难追查,终于发现钱进了一个外国女人的户头。再查,竟意外与元承和的总助戴学海接上头,才发现这个女人是个内奸,亲手给元昊的赛车做了手脚。
导致了元昊的赛车失控,元昱身受重伤。
“学海,你接着说。”
戴学海上前一步,将另一半故事补足。他留给元昊的人意外抓到内奸,逼问出行凶的全貌,再顺藤摸瓜,接上了港城的红
信公司,最后落实到主谋。
“...为这一切牵桥搭线的幕后黑手,”戴学海顿了顿,从元承和脸上得到了肯定的态度后,才敢说出口,“正是借上学的名义出国,实质上想通过伤害二少爷、陷害大少爷以达到不良竞争目的的——二小姐。只要诡计得逞,便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二小姐,我说的对吗?”
谢旸咬着嘴唇,呼吸明显加快,恨恨地,瞪了陈文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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