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之前在宇文渊面前信誓旦旦,但毕竟是真的从未生养,除了小时候陪着弟弟玩耍之外,也几乎没有过照顾孩子的经历,所以刚刚把元乾接到身边的楚若胭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孩子一哭,她就慌得六神无主:“该怎么办啊?”
反倒是跟着她来到金玉苑这样几乎全然陌生的地方,原本小心翼翼的冯奶娘陪笑着上前道:“小殿下应该是饿了,烦请夫人为奴婢安排一个房间,奴婢要——”
“哦,好,好的。”
楚若胭急忙转头问盼青:“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盼青立刻道:“已经收拾好了,就在后院。冯妈妈跟我来吧。”
冯奶娘对着楚若胭行了个礼,便抱着哭个不停的小元乾起身跟着盼青往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她又停下回头看着楚若胭似乎还有些恍惚的样子,轻声道:“夫人。”
楚若胭立刻抬头看向她:“怎么了?”
冯奶娘犹豫了一下,道:“小殿下自从昨夜被惊吓过之后,身上仿佛有些发热,但又不明显,而且气喘得厉害,奴婢担心这是小儿的百日咳。”
“百日咳?”
“是,奴婢的孩子就……”
听到她这么说,楚若胭也回想了一下,似乎楚成斐小时候也患过这样的病,但因为那时她自己都很小,不记得是如何处理的了,便问道:“那该怎么办?”
冯奶娘苦笑道:“怕是要请太医署的人来看看。”
“哦,对!”
楚若胭急忙点头,也有些可笑自己实在是慌了神,大概是真的明白接了个烫手山芋回来,所以吓得正经事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立刻说道:“好,你先下去喂元乾,我一会儿就让人去太医署请太医过来。”
冯奶娘道:“多谢夫人。”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她刚一走,长菀和卧雪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是接到消息,知晓楚若胭将元乾接到金玉苑,并且让他们两也跟过来照顾,此刻一走金玉苑正殿立刻便对着楚若胭行礼,长菀轻声道:“多谢夫人。”
楚若胭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只是担心陛下政务繁忙,难免精神不到,元乾留在那边会受委屈,所以把他接过来,但如何照顾还是你们熟悉,这些日子你们得提起精神来。”
两人立刻道:“我们一定小心照顾。”
楚若胭点点头,然后道:“卧雪,刚刚冯妈妈说元乾的症状好像是小儿百日咳,一会儿你去太医署请个太医过来给他看看,不要耽误了。”
卧雪道:“奴婢现在就去!”
说完便转身往外跑去,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看见她领了一个太医过来。
楚若胭起身相迎:“这位是——”
那太医大概五十来岁,须发斑白,进来便对着楚若胭拱手行礼:“微臣丁要,拜见夫人,听说小殿下身体抱恙,特来看诊。”
一边的长菀见状,立刻拉着卧雪走到一边问道:“你怎么回事,平时不都是请苏太医来的?”
卧雪低声道:“我是要请苏太医的,可去了太医署才知道苏太医前些日子受了风寒,这几天一直在家中养病,没办法只能请他来了。”
“可——”
卧雪又轻声道:“不是他,还有另一个当值的,就是之前那位杜太医。”
长菀听见她这么说,也只能作罢。正好这个时候冯奶娘已经给元乾喂完了奶,拍着他的后背走了出来,这孩子刚刚吃饱了奶还有些犯迷糊,正睁大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无声的趴在奶娘怀里。
楚若胭道:“冯妈妈,你把元乾抱过来给丁太医瞧瞧。”
那冯奶娘看着丁要眼生,迟疑了一下还是抱着元乾过来,这位丁太医走上前来摸了摸元乾的额头,又扒开小嘴看了看舌苔,又看了看鼻孔,最后沿着耳垂抹到圆嘟嘟的下巴颏,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温柔,可小元乾突然哭了起来。
冯奶娘慌忙将他抱到一边轻轻的哄着,小元乾越哭越厉害,小脸涨得通红,突然“哇”的一声,把刚刚吃的奶全都吐了出来。
众人都慌了,急忙上前帮他收拾。
楚若胭也急了,立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丁要皱着眉头看了看小元乾涨得通红的小脸,然后说道:“回禀夫人,小殿下虽并未有咳嗽气喘的症状,但微臣观他有些微的鼻衄,手心也有些发热,怕是小儿百日咳的初期症状;而且,他昨夜应该也是真的受了惊吓,才会造成此等症状。”
“那该如何医治?”
“小殿下未满周岁,大人的方子就不能用了,微臣需重新配个方子,到时候再来交给夫人过目;若夫人允许,微臣就让下面的人熬药送来。”
楚若胭想了想,道:“好,你去。”
丁要点点头,便带着自己的药箱下去了,楚若胭看着另一边的元乾,柔声道:“你们把元乾带下去清洗一下,再喂他吃些东西,一会儿如果要喝药,肚子里不能太空。”
冯奶娘点点头,抱着孩子便下去了,长菀和卧雪也跟着走了出去。
殿内只留下楚若胭一个人和盼青,这个时候盼青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才忧心忡忡的捧了一杯茶送到楚若胭面前,轻声道:“夫人……”
楚若胭抬头看着她,道:“你还是不同意我照顾元乾?”
盼青忙道:“奴婢岂敢。”
楚若胭拿起茶杯来,轻轻吹了吹,道:“那,你是担心我会被连累?”
盼青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夫人都已经把小殿下接过来了,说这些也都晚了。奴婢只是担心,这么小的孩子求医问药本就是很难的事,夫人又不通晓医理,就算真的有人在方子,或者汤药上动手脚,夫人和奴婢也都看不出来啊。”
“……”
“万一真的出了事——”
楚若胭没说话,只低头喝了一口茶。
不知是茶水苦味的刺激,还是茶香本就有清心的作用,她喝了一口茶之后再抬起头来,神情更镇定了几分,道:“无妨,今后元乾的药,他吃什么,我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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