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玦心中冷笑,依旧清高自傲是么,即便是如今已被贬成了宫女,却坦然如故,不见丝毫难堪。他倒要看看,她能坚强到几时!
“平身吧。”连城玦清朗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谢皇上。”苍若颜道谢一声,然后低眉敛目站到一旁。
“今日有西靖降臣来朝晋,朕想着皇后也是西靖人便命人请了皇后来,想必皇后是认识的。”连城玦脸上似笑非笑的朝苍若颜说道。
“皇上,奴婢早已不是皇后,您已经亲自下了废后诏书,您难道忘了?”苍若颜淡淡的提醒着连城玦。
连城玦见她以“奴婢”自称,脸上不悲不喜,丝毫不见对于曾经荣耀有半分不舍,她这样一副寡淡的样子,徒的令连城玦心中火起,带着些恼怒的道:“朕当然记得你已经废了后位了,如今你们故人重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朕就不留你们了,你们随意吧。”
其实今天这个场合原本不用叫上苍若颜的,可她自被皇德太妃救回承德宫后便再没踏出过宫门一步,这让憋足了一口气的连城玦却找不到出气口,心中郁闷恨恼,可又自持身份落不下脸亲去承德宫找苍若颜晦气,今日见西靖降臣前来晋见,于是灵机一动便找了个借口将苍若颜寻了来。
原来还想看看苍若颜的难堪狼狈之态的,谁知她亦如从前那般,浑身透出一股洞彻世事的超然,这样的苍若颜让连城玦心中愤恨起来,觉得找她来根本就是让自己难受的,遂再也不奈的直接开口赶人。
只是接下来一幕却更令连城玦心头火起——
只见一个眉目俊朗的男子终于等到了机会,冲着苍若颜惊喜中,带着一丝颤抖的叫道:“若颜妹妹!”
“晨枫哥。”苍若颜见到那男子神情一呆,一向寡淡的脸上竟然出现一抹惊喜,随即却是神色一暗,脸现凄苦之色。
她叫得哀婉缠绵,千回百转,连城玦被她这一声“晨枫哥”叫得心头一冽,手中一个用力,竟是不小心将那狼毫朱笔给捏断了!
其他人因还有事要向连城玦商议,是以那男了率先向连城玦告退:“皇上,臣因有私事要与若颜妹妹相商,先行告退了。”
苍若颜也紧跟着与连城玦告退,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连城玦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将苍若颜叫来呢?
苍若颜对皇城中远比江晨枫熟悉,将他带到一处偏僻之处,假山池塘,漫柳含烟,倒是一处景致绝佳之地。
“若颜妹妹。”江晨枫见苍若颜站定了,忍不住就要上前去拉她的手。
却见苍若颜侧身一让,躲过了他伸来的手:“晨枫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江晨枫脸色一呆,被苍若颜客气而又疏的态度惊得一呆,良久才一脸哀伤的道:“若颜妹妹可是还是怨我么?”
苍若颜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眼前这个俊逸的男子,事到如今连她自己心里都不知道她对他还有没有怨。那一幕幕深刻在记忆中的往事,如今回想起来不过亦是过眼云烟罢了。
如果说曾经的西靖国武官以她爹为首的话,那么文官则是以江丞相马首是瞻了,他爹与江丞相明明就是政敌,可偏偏二人却走得极近,维持着表面上兄弟情深的虚假情义,彼时江晨枫时常随父到将军府走动,长辈的是非恩怨并未能影响两个小孩的感情。
“若颜妹妹,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可好?”在那年那月的一个午后,一个幼童圆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眸,满怀期待的许下一个诺言。
“我才不要,我刚才偷听到江伯伯说你昨晚尿床了,羞羞脸!”记忆中的女童将白嫩的小手来回的在圆润的脸上比划,彼时她正在换牙,乳牙脱落新牙未出,说话还有些露风。
男童羞红了一张小脸,恼羞成怒的道:“你才羞羞脸,你是没牙齿的丑八怪。”
女孩眼中噙满了眼泪:“你才是丑八怪,我……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女孩跺了跺脚,大哭着跑了,独留那男童在原地皱着小脸一阵奥恼。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终于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有了各自的追求而渐渐淡漠,只余一些固执的记忆碎片偶尔想起,却不过换来一声无奈的叹息随着那年那月的阳光,一起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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