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和春明开始搬东西,一趟搬不完,要跑两趟。
盛春成和孙红说:“你上车吧,外面这么冷。”
孙红说好,上了车,并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走,她按下车窗,见盛春成没有拿着剩下的东西回家,问:
“你不回家啊?”
盛春成朝直播基地方向指了指,说:“那边还有事情。”
孙红点了点头。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盛春成和孙红说。
孙红笑道:“你真的想送我?”
盛春成点点头。
孙红头一甩:“那你上车。”
“干嘛?”盛春成不解地问。
孙红咯咯地笑着:“我回房间一下,马上就走了,你不是要送我吗,到哪里送?出城的收费站好不好?”
“你开车回去?”
“对呀,回房间拿上东西就走,路上五个多小时,到家差不多天也亮了,睡一觉,正好起来吃年夜饭。”孙红说。
“一个人开车,还是晚上,你行不行?”盛春成问。
“这有什么,都是高速,困了就在服务区,睡上一个小时。”孙红说着调皮起来,“你要是不放心,干脆送我回家算了。”
“然后我就回不来了?”盛春成问。
孙红说:“对对,送上门的毛脚女婿,我妈妈怎么会放过你。”
说完,两个人都一起笑了起来。
盛春成和孙红说:“那你走吧,路上不要赶,开慢一点,安全第一。”
孙红嗯嗯地点着头,接着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提前祝你新年快乐。”盛春成说。
“你也是。”孙红从车窗里伸出手,“来吧,今年的最后一握。”
盛春成握住了孙红的手,春妮和春明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们两个手拉着手,又是嘻嘻地笑。盛春成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孙红也是嘻嘻一笑,朝春妮春明挥挥手,车窗升起,她启动车子走了。
盛春成站在那里,目送着孙红的车开远,春妮凑过来,问:“哥,这就是你的新女朋友?”
“别胡说!”盛春成骂道。
“我觉得,这个新大嫂不错。”春明说,盛春成飞起一脚过去,春明跑开了,春妮站着大笑。
看着春妮和春明,捧着剩下的东西进去,盛春成转身朝直播基地走去。
他到了楼上,看到厨师已经不在台上,看样子余大麻子他们和他,已经找到了共通点,那就是唱歌的自由地跑,而伴奏跟着唱歌的跑,而不是唱歌的听着伴奏开嗓子。
盛春成走过去,问雪儿:“宫保鸡丁炒好了?”
雪儿点点头,笑道:“已经上桌了,这个谁,余首席,今天还真是老司机碰到了新问题,我看他都要崩溃了。”
盛春成大笑,说:“不要同情他,这家伙自负得很,给他一个烂摊子,看他怎么收拾。”
从全国各地赶来杭城,准备登台唱歌的这些粉丝,原来在家里唱的时候,都是盯着手机或电脑的屏幕,戴着耳机,耳机里的音乐响起,字幕前的圆点开始变动着倒计时,时间到了,嗓子自然就开了,进入的时机在不在那个点上,早一秒或者迟一秒,根本就没人关心。
到了这里,眼前的屏幕没有了,耳机也没有了,加上他们从来也没有在现场和乐队合作的经验,一上台就懵了。余大麻子他们前奏都已经走完,他还愣在那里,没有开口,没办法,余大麻子他们只能停了下来。
还有的干脆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自嗨得很高兴,到了台上就蒙圈,嗓子发紧,不是发不出声音,就是一张口就把自己吓一跳,把台下的,吓得快要瘫倒。
余大麻子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让雪儿找来一个手机的支架,竖在麦克风边上,让那些人,还是盯着手机屏幕,耳朵里塞着耳机,就和自己平时在家里唱歌一样唱。
“要是紧张,你就闭上眼睛,不要管现场,更不要管我们,可以吗?”余大麻子说。
他让演唱者就这样唱了一遍,演唱者耳机里听到的是自己熟悉的伴奏带的声音,唱得很嗨,但现场其他人听到的是他在清唱。
等演唱者一遍唱完,余大麻子他们心里有数了,再试一遍,他们的伴奏,就跟上了演唱者。演唱者这个时候,是完全听不到余大麻子他们的伴奏,而现场其他的人听起来,竟然觉得他们水乳交融、浑然一体,忍不住为他们鼓起了掌。
这一场排练,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多钟才结束,余大麻子他们几个,在台上,脱得只剩一件短袖的t恤,还是一身的汗。话说得太多,余大麻子连嗓子都沙哑了。
他和盛春成雪儿他们说,好家伙,人家是驯一头牛或者一只虎,我们这是,一个晚上,要把整个动物园都驯好。
盛春成和雪儿大笑。雪儿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要请他们宵夜,余大麻子看看手表,说,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回到家洗个澡,都可以吃早饭了。
盛春成送他们下楼,其他人带着乐器,搭着一辆从团里借来的中巴车走了,他们都住在团里的宿舍。余大麻子是自己开车来的,盛春成想到了,坐进了他的副驾座,和他说:
“听我的指挥,开去我家小区,我去拿点东西。”
盛春成指点着余大麻子,把车开出小区的后门,右转到前面调头,沿着九华路,开到海普路右转,到了多立方小区的门口,盛春成和余大麻子说:
“在这里等我。”
余大麻子不知道他要干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盛春成跑去楼上,进了家门,看到孙红送来的那些东西,都堆放在客厅的一角,车厘子和那个春节大礼包已经被打开,春妮和春明下了手。
盛春成打开一箱茅台,从里面拿出两瓶,接着把那箱中华烟也打开,从里面拿出四条,茅台酒的箱子里,有茅台酒的无纺布拎袋,盛春成把烟酒都放进袋子,拎着下楼。
盛春成要把这些都送给余大麻子,余大麻子不肯收,说不好意思。
盛春成骂道:“这个也是别人送给我的,我都好意思收,你有什么不好意思收?真是个憨卵。”
余大麻子大笑,这才把东西收下,笑眯眯地上车,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朝盛春成挥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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