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在经历了数以千万计的尝试后,余元终于将自己的元神波动烙印在了混沌钟内部的一条先天禁制上。
咋一看,像是完成了四十九分之一的进度。
但实际上恐怕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因为他是先易后难,把元神波动烙印在了损毁最严重的一条先天禁制上。
接下来的炼化过程将会越来越难。
不过那个钉头七箭书的咒杀之力倒是越来越强了。
短短三五日的时间,信息面板上的数字便已经翻了好几倍。
同时余元也越来越觉得精神饱满,尽管每日都耗费大量的法力在强冲混沌钟,但他的法力总量却时刻都在迅速增长。
因为钉头七箭书的咒杀之力并非是一次性的,而是持续不断地作用于他的精、气、神、意、体之上,一点点侵蚀他的元神和肉身。
这也就出现了余元踏入修行路以来最愉悦的修行体验。
他不用去抽那剧毒的烟气,不用在火焰里炙烤,不用去进行“艺术创作”,也不用和“动物园”里的凶兽搏杀……
什么都不用做!
他的力量、体力、法力、元神等等各方面能力却都在飞速提升!
被“咒”一天的提升抵得上他过去二三十年的“苦修”!
而这还只是刚开始,后面还会越来越猛!
“感谢金乌太子送来的钉头七箭书!”
他并不知道,此刻那一位金乌太子正在跨越高山和大海,只为在茫茫人海中再看他一眼。
时间一天天过去。
那些圣人大教弟子和各大势力高手依旧被困在天帝密都之中。
赶往太阳星察看的仙神面对着暴动的火海,大多数都打了退堂鼓,只剩下少部分仙神冒险深入太阳中前去察看。
只不过他们注定一无所获。
云中子以那座宝殿为中心,在冻原上布下了好几座覆盖千里范围的大阵,并将一切踪迹掩盖。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便盘坐在阵中,默默地等候着敌人的到来。
他偶尔也会朝着那一座奢华的宝殿望去,目光时而澄净,时而复杂,但他的眼中并没有贪婪。
面对混沌钟这样的先天至宝,云中子要说一点都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心动归心动,并不代表他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这一次东皇天之行虽然让他的心思变得不再澄净,也不再超然物外,但他本性中那一份温良纯善却并未改变。
抢夺他人的宝贝在他看来是一件罪事,更遑论是让他去抢便宜老舅的宝贝,那更是罪大恶极,大逆不道,他是万万干不出来的。
甚至于这个想法根本就不会从他的脑子里冒出来。
他对混沌钟最为贪婪的念头,可能也就是想日后借过来研究一下,然后照着仿制一个。
……
蔚蓝的天空下,一道长虹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天空,直往西方而去。
片刻之后,又从西方折返回来,转道东南方向。
驾虹而行的金乌太子眉头紧蹙,右手时不时地掐指盘算,把急切与焦躁全都写在了脸上。
他凭借着那根头发上残留的气息已经找了十几日,但却始终没能找到那炁中君的藏身之所。
以至于他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东皇天。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不大。
因为东皇天现世已经一个多月了,对于混沌钟有想法的各大势力肯定都已经得到了消息。
除了派人进来寻宝外,外面肯定也会做好守株待兔的准备。
似炁中君这样的奸猾狡诈之辈,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他一定会选择在这东皇天内先炼化了混沌钟,之后再依靠混沌钟掌控时空的力量,便可以轻松逃离了。
可是他究竟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白天黑夜交替轮转。
日落月升。
皎洁的月光将大地照得一片银白。
今夜是个满月。
望着天穹之上犹如白玉盘般的月亮,金乌太子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他终于知道那炁中君藏在什么地方了。
“真是好心机啊!前些天一直都是弦月,月华不显,月隐无踪,直到现在方才暴露出来!”
金乌太子一边说着,一边化作虹芒射向那一轮明月。
借助那一根发丝上残留的气息,他很快便在茫茫冻原之上看到了一座奢华的宝殿。
不过他并没有贸然动手,而是用传音宝珠通知毕方和朱厌两位妖神带着祭台赶过来。
盏茶之后,两位妖神便已赶到。
他们就守在距那宝殿千里之外,每日三次对着祭台上的草人焚香礼拜,静静地等候着最终时刻的到来。
终于,到了第二十一日午时之后,金乌太子迫不及待地取出一张小小的桑枝弓和七支桃枝箭,递与朱厌妖神道:“时辰已到,烦请妖神用此箭射之。”
朱厌妖神略一迟疑,先是瞥了眼边上的毕方妖神,方才伸手接过桑枝弓与桃枝箭。
他站在祭台之上,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草人拈弓搭箭。
金乌太子轻喝道:“先射其左目。”
朱厌妖神领命,一箭正中草人左目,立刻便有殷红的鲜血从那草人左眼中渗了出来。
与此同时,身在千里之外的余元也猛地大叫一声。
声音中没有多少痛苦,反倒更像中奖一样的惊喜感觉。
此刻他感觉自己左眼的目力瞬间提升了很多,就像是近视的人突然戴上了眼镜一样。
【遭受钉头七箭书咒杀中:气血+,魂力+,精神+,意志+,元神强度+……】
仅这一刹那的提升就抵得上他多少“苦修”啊!
下一瞬,他右眼也迎来了提升。
紧接着,还有眉心、头顶……
“道兄你可是出什么事了?”
听到余元的叫声之后,云中子立刻起身望着宝殿,惊疑不定地开口询问道。
而远在千里之外,金乌太子同样听到了那一声大叫。
虽然这声音听起来有些中气十足,跟他预想中的并不相符,但看到云中子那副模样却不似作假。
金乌太子也未起疑心,继续指挥朱厌妖神引弓射箭。
施展这种咒杀之术有伤天和,对于施术者的功德气运有着很大的损伤,是以他除了最开始炼制草人外,其他的环节都未亲自动手。
“这一箭,射其咽喉!”
“这一箭,射其丹田!”
“还有最后一箭,射其心脏!”
在金乌太子的指挥下,朱厌老老实实地射完七支桃枝箭。
“砰!”
七箭射毕,只见那草人已经七窍流血,直挺挺地倒在了祭台之上。
“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
此刻,金乌太子只觉得扬眉吐气,被当面夺宝的郁闷一扫而空,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他瞥了眼面露惊讶之色的毕方和朱厌,眼中的得意一闪即逝,故作淡然地道:“两位妖神稍待,吾去取出混沌钟后便就地炼化,还要劳烦两位妖神替我护法。”
话音未落,他却见两位妖神突然瞳孔收缩,眼中多出了一缕惊诧与疑惑。
与此同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打个商量,刚刚那个钉头七箭书能不能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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