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帘,杨登欢看着曹有光步行离去,心中有些诧异。
他居然是一个人过来?堂堂特务处北平特别行动组组长,居然连个手下都没有带,就和自己会面?
事出反常,这……有些妖啊!
尽管曹有光没有给杨登欢考虑的空间,但是杨登欢仍然要向自己组织汇报。
杨登欢也是有组织的!
不错,杨登欢除了小警察的身份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我党地下党员。
杨登欢看来,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能够进入特务处,将来对自己的工作,有着很大的帮助。
但是按照纪律,还得汇报上级同意才行。杨登欢决定明天向自己的上级老吴汇报这件事。
浮想联翩中,杨登欢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登欢睁开了眼睛,他有着良好的生活作息习惯,每天六点半,即便是没有闹钟,他也能准时自然醒来。
没有办法,这得益他前世五环外的房子。每天上班就像赶考一样,早就给锻炼出来了!轻轨地铁公交,上班途中一样都不少,每天早上都得跑得跟马似的,这才能保证每天按时打卡不迟到。
现在好像倒是没有了时间需求,办公室每天都有人摸鱼,就算去晚了也没有人问。
毕竟队里有那么多外勤,问起来随便答一句出外勤了,也就打发过去了。
不过习惯还是习惯,每天六点半,杨登欢眼睛一准儿按时睁开,从来没有耽误。
凉水洗了一把脸,杨登欢精神了许多,匆匆换了衣服,杨登欢出门下楼。他没有做饭的习惯,关键是一个人不值当开火。所以一日三餐杨登欢几乎都在外面吃,不过北平城那么多小吃,在怎么吃,杨登欢也吃不烦。
下了楼,杨登欢目不斜视,朝着鲜鱼口胡同口走去。步幅不快,眼睛余光不时望向四周,走了十几米,杨登欢好像想起什么东西没有拿,突然转身,又朝着小楼方向走回去,一直进了楼洞,杨登欢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这才重新出楼洞,再次朝着胡同口走去。
杨登欢不得不防!现在自己被特务处“看”上,那就更得多加小心。短短一天时间,就能把自己了解一個底掉,特务处能量不敢小觑。说不定侦缉二处里面,就有特务处的人。从今以后,一切都得小心为上!
十二月的北平,无疑是最冷的季节。前天晚上下了一夜雪,昨天经过人踩马踏,也没有人清理,有些地方已经上冻。天寒路滑,颇为难行,杨登欢步行出了鲜鱼口,绕路经过灯市口,在路边摊上喝了一碗豆汁。
天气寒冷,路上除了偶尔经过一两个挎着竹篮,里面装一两颗萝卜白菜的外乡人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行人,目光所及,几十米距离一览无余。
尽管天气寒冷,豆汁摊上生意仍然很好。豆汁味道不错,使得附近居民趋之若鹜。提起来灯市口罗大眼豆汁,整个北平城都颇有名气,有些富商巨贾喜欢这一口的,甚至开了车买回去喝。
喝了一碗豆汁,吃了两个焦圈和一筷子辣白菜,抹了抹嘴,杨登欢起身左右看了一眼,这才走向胡同对面的报摊。
“来一份晨报,待会儿包煎饼果子用,老孙家煎饼果子味道不错,就是纸忒薄!”杨登欢随手递过去一张卷起的零钱。
这是暗语,联络地暗语。摊主不动声色地接钱在手,眼神之中微微带出一丝意外。
杨登欢递过去的手劲儿稍微加重了一些。
摊主面无表情,递过来一份晨报,杨登欢接过来转身离去,朝着前门方向走去。
杨登欢递过去的钱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是“53,kf?”。
这是在向上级申请,他这样做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除此之外,杨登欢没有和上级的任何其他联络方式,之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约定,更别说密电码了。即便如此,杨登欢还是尽可能地使用了隐语。
“53”的含义,是特务处成立之初的办公地点“鸡鹅巷53号”。“kf”的含义是“可否”的拼音首拼。连起来的意思就是可否加入特务处。
杨登欢相信这个小障眼法,组织上能看懂,毕竟彼此斗法了这么多年!
杨登欢在此之前,不过是一名进步学生。虽然分进警察局,但此时也不过是菜鸟小警员,一时半会儿还起不到什么关键作用。组织上也不可能为了他专门派设交通员和联络员。
报摊老板是杨登欢唯一和组织联系的渠道,而且杨登欢相信,报摊老板绝对不会只负责一个人,但愿他能把消息及时传递过去。
之所以使用隐语,倒不是杨登欢不相信报摊老板,而是杨登欢在此时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
地下工作的残酷杨登欢十分清楚,一旦暴露,结果可想而知。按照保守秘密的原则,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拿了报纸,一路走过去,在警察局门口一个煎饼果子摊前,杨登欢买了两个煎饼果子,用报纸裹了,拎着进了警察局。
侦缉二处下面五个大队,一到四队和机动队,差不多有一百三四十号人,大多都是外勤,能够留在办公室里的,也就一二十个人。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眼睫毛都是空的。
杨登欢和他们不一样,他之所以能留到办公室,全得益于他的见习身份。走进办公室,大部分人仍然无所事事,只有一队的人忙忙碌碌。
乔五德见杨登欢进门,脸色并不是太好看,他认为自己对杨登欢不错,但是杨登欢的表现太让他失望了,居然不和自己站在一起!
如果说杨登欢态度坚决一些,钱如发吃相绝不敢这么难看!但是看杨登欢模样,也是个溜须拍马的主!
杨登欢却非常客气,凑过去将煎饼果子递给乔五德。
“什么啊?”乔五德翻了一下眼皮。
“煎饼果子啊,咱们局门口的。”杨登欢笑道。
“花钱了吗?”乔五德沉着脸问道。
“瞧您说的,能不花钱吗,再说了,人家也不认识我,我这才来几天。”杨登欢当然知道乔五德不高兴地原因,对于他这种爱搭不理的态度丝毫不生气,仍将煎饼果子递了过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乔五德为人也算厚道,叹了口气接过来煎饼果子,半是埋怨半是提醒地说道:“你啊,人太好说话了受欺负!到了手的功劳凭什么让人!我可告诉你,我听说了,最近就要从你们这批学警中提拔几个警士,你可得操点心!如果有了这份功劳,说不定你还有机会!”
提拔警士?杨登欢微微一愣,随后心想,自己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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