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舜仍是紧紧的拉着女儿席子殊的手,继续叮嘱道,“靖安王府那样的门户,他家女儿与你生活在一个府邸里,你万万要小心。”
席子殊想说话,说不出口,只得点点头。
她与佟妗妗之间,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将。看着许舜目光里的担忧,她只想闪躲,生怕被许舜看出难处。
许舜这个性子,与父亲也算父亲和睦了。否则一个女人无法生育,于大家族而言,便是休妻也使得。
可是父亲将一句承诺做了一生,给了许舜好的婚姻,又帮她过继了儿女。只为自己在微末之期她的娘家帮了自己。
便是后来许国公府落寞了,全家男丁竟无一个入仕的,父亲也从未动了休妻的念头。
这么想,女人做到这样,也算是有福气的。
许舜看着拱门处的丈夫局促不安,脸上已经铁青,知道他是嫌自己吃吃不放双双过去,这才悻悻的松开女儿的手,“你父亲有话与你说,去吧。”
席子殊后退一步,恭敬对许舜行礼,便朝着席卢的方向走去。
许舜上一世唯一的遗憾就是自从自己成婚后,知道了并非她亲生,就再也没见过许舜一面。终究是郁郁寡欢至死。
席子殊能感受到,身后的许舜还是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自己离开的背影,她顿步转身,果然看到许舜在抹眼泪。看到自己回望赶紧挤出一个笑脸,摆摆手示意自己去吧。
“父亲。”
席子殊乖巧的对席卢行礼。
席卢的脸色不好看,一脑门的官司,显然是等得久了些,“走吧,我送你出去。章王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说着父女二人朝着门口走,席子殊看他神情不对,试探问,“父亲,可是有什么不妥?”
席卢蹙眉,继而说,“章王如此看重双双,按说我不该有什么不满,可你要时刻清醒啊,你可想好了?当真要做个众矢之的的靶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席子殊点点头,“嗯,父亲说的是。”
“章王待我极好,女儿本想故作疏远,让靖安王府别太注意到自己。事实证明,并不行。”
席子殊想到那日自己要与靖安王佟翎对赌,宗旸护住自己的模样,毅然决然。
若是自己还不明白他的心意,是有些不知道好歹了。她并不想成为一个依附于那人的女人,本以为彼此都可以成为彼此。
真正发生事情时才看的出,他们都为着对方想。这样算是好的感情吧。席子殊暗暗思忖着,答案是肯定的。
对于靖安王妃挟持自己的事情,她没有说,若是被父母知道,只怕他们要怕上一怕的,特别是许舜,只怕会担心的睡不着。
“如今京都都说席家的二人女儿都分别嫁给了不一样的王爷,众人都揣测席家在立储之中如何抉择,真是让人如坐针毡。”席卢说着,不住的搓着拇指上的扳指,“仁王已经多日不曾联系我了,许是也猜到了,我并非真心忠诚与他。”
席子殊闻言点头,这就是她要帮席子沄的另一个原因。她要让仁王知道那本册子是席家发现的,要让席子沄感到她与席家息息相关,荣辱与共。
想至此席子殊突然觉不妥,看来那件事还是要给父亲说的,若是席子沄与仁王说的话到父亲跟前儿,岂不是要露馅儿?
席子殊支支吾吾靠近父亲席卢,两只手绞着手帕,低声嘟囔,“父亲,有一事,许是还需要您知道才好。”
席卢疑惑看向女儿。
随即,席子殊将帮助席子沄的事情说与了席卢,还有她夜闯靖安王府的事情。
席卢惊愕的瞪大了一双眼睛,他不敢相信这样复杂的事情,居然是自己的女儿想到的。
夜闯靖安王府?便是给自己再给十个胆子,自己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光是听她说,席卢都觉得手脚发麻,如此凶险,这孩子怎么敢啊。
看着席卢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席子殊咽了咽口水,而后声音越来越小继续说,“如此,仁王也只是怀疑... ...”
不等话说完,席卢就打断她,追问,“那本册子果真有用?”
席卢开口问完紧跟着又说,“三皇子可不是寻常人啊,看他当初追杀陈达的时候,手段心机比仁王更胜一筹。”
想到这里,席卢不禁有些后怕,“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若是有什么披露,章王府如何能帮你善了啊。”
但凡暴露,只怕章王为了储位也会牺牲了席子殊,这样人在高位的皇子绝不会挺身而出,为一个女子说话。
午后夕阳的光照在席子殊背上,暖暖的,在席卢看来,她挡住的光亮是一片阴暗。
他本以为他的女儿长大了,有些小聪明或可自保,这些在后院讨生活已经足够。不曾想却是一个如此有城府的姑娘,动辄要参政议事,摆弄这些争储的皇子。
后怕只余,席卢又有些奇怪,他并不曾教授双双这些,她究竟是什么时候会了这些。许舜若是有这样的本事,怎么还会被席关欺压多年呢。
“双双,你当真对一月后的事儿,有把握?”席卢开口询问,他忐忑极了,“时至今日,只怕靖安王府仁王府都在等着显王败落的事。”
席卢故意将显王压的极低。
“若是,若是,父亲说的是若是... ...”
“若是我判断错了?”席子殊接过话,将父亲席卢的未说之言说完,看着父亲又四下看看。
席卢此时恨不能将她关在暗示,好好一字一句的问问,也好提前防备变数。
“仁王希望他败么?章王希望么?”席子殊问。
“自是希望。”
“那便是了,所谓墙倒众人推,那三皇子也不是蠢的,仁王府与章王府都死了一个眼线,他若还察觉不到,还有什么资格争?”席子殊说罢,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会子,只怕是想着什么办法反击呢。那仁王府的册子就有了用处。”
席卢白了她一眼,“你,你,不是说那是假的么?”
“也不是全是,真假掺半。仁王定会将此事说与贵妃,寻求庇护。册子就会暴露出来,仁王用一个假册子,试图让三皇子宗宏彻底失去夺嫡的机会。”
席子殊探看父亲席卢的表情,他在思绪着什么,“父亲,猜猜看陛下会怎么想?”
“三皇子的腌臜事摆出来了,不顾兄弟亲情的仁王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席卢幽幽说。
只是更让他惊惧的是,眼前与自己说话的,究竟是不是她的女儿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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