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如焚的回到破宅,里面静悄悄的,就好像不曾住过人似的。
“苏木。”
她叫唤了一声,不等歇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可是哪里还有苏木的影子。
赵姨娘在房间里睡着,很安稳的样子,院子里,小炉子上还在熬着安神茶,冒着热气,就是不见苏木的影子。
林宛白的心沉了一分,破宅就这么小,一眼就能望尽,就连小孩躲猫猫都觉得无聊,怎么可能藏得下一个人。
她走到炉子旁,看到石块下压着一张纸条,弯腰捡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寥寥几个字,却苍劲有力。
林姑娘,苏某身居要事,与你十日之约,不死不忘。
林宛白看完以后,狠狠的揉成一团,扔到炉子里,看着被烧为灰烬。
“不死不忘,你死在外面算了。”
林宛白负气说着,虽然她知道她救下的这个男人,并非是什么良家子,被人追杀能算什么好人。
可是,现在她娘卧躺在床,就这么把人丢下跑了,她能不生气吗。
简直就是花钱花时间,救了一只白眼狼,而且还是一只连容貌都没有看清的银面具白眼狼。
可是生气归生气,对于林宛白来说,她没有多少时间生气。
把安神药盛好,放在桌子上。林宛白到房间看了一眼赵姨娘,见她睡得安稳,轻声退出来,环视着烧成灰烬的灶房,重重一叹。
其实,今天是多亏了苏木,如果娘出了什么事,她就不会还那么理智的站在这里,而是去找林曼露拼命了。
草草把残骸收拾一遍,林宛白坐在海棠树旁,如果说这破宅还有什么值得一看的地方,恐怕就只有这几棵葱郁的海棠树了。
祁王府……
她在心里默念,敬世子是宣王府的世子,她被陷害落得一个勾/引世子,败坏门风的下场,肯定不着宣王爷和宣王妃待见。
那么祁王府又是什么地方呢。
依照她现在的身份,想进祁王府,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而且祁王府寿宴,戒备肯定比平水森严,她就算是搬梯子爬也爬不进去。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
赵姨娘醒来以后,看到林宛白第一句话就是问苏木去哪了,这让她忽然间怀疑,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看见有难,自个逃命去了。”
林宛白没好气的说着,啪了两口白粥,不知道是不是好一段时间没肉吃的缘故,她总也觉得吃不饱,而且没什么力气。
再这样下去,饿死是迟早的事情。
“苏木看起来不是坏人,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才会不辞而别的。”
赵姨娘帮着苏木说话,不过是一天的时间,竟然连她娘的心思都虏获了,看来这个男人不能小看啊。
“再着急,也能等我回来。”
林宛白依旧没好气的说着,她不是那种别人随便说两句话,就能哄住的人。
“但是苏木救了我,还导致伤口开裂,这是事实。”
赵姨娘一点都不徇私,实话实说。
“我才是你女儿吧。”
她便是在吃醋,吃苏木的醋,娘是她一个人的凭啥半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能把娘占据过去呢。
“就算是女儿,也不能偏帮啊。”
看来,赵姨娘的口才不错,只是平时懒得计较而已。
“娘,祁王府是什么地方?”
要是再谈苏木的话,她觉得肯定会被怄气致死,如果苏木还敢出现在她面前的话,看她怎么揍他。
“无端的,怎么说起祁王府来了?”
赵姨娘奇怪的看着林宛白,从前她从来都不管官家的事情,倒是像个小尾巴那样跟着林曼露,而和敬世子的婚约,也是有一次,跟着林曼露到茗阁,恰好给敬世子看上。
宣王爷和宣王妃都是随性的人,也不要求女方出身,况且林家有世袭的爵位,本来地位就不低,所以顺势文定也就下了。
谁知道,最后竟然会落得这种下场。
怎么这会儿,问起了祁王府的事情。
“林家和祁王府交情不深,祁王妃是一个深居简出的人,交情不多。”
“那我就问一句,不经意冒犯了,会被拖出去斩首吗?”
这才是她关心的问题,一个不小心被斩了,那还有以后的事吗?
“听闻祁王妃常年吃斋念佛,是一个心善的人,初一十五还到街上派米。”
这些也只是听闻,毕竟她只是一个姨娘,身份底下,不是什么宴席都能参加,更多的不过是听别人说起。
“心善啊,不错不错。”
这还差不多,就算真的被人发难,也不至于直接丢大牢里。
“不过祁王爷当年镇守边关,颇有武将风范。”
完了完了,还是带兵打仗的人,这要是惹恼了祁王爷,会不会手起刀落,就地解决呢。
“不过,宛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家和祁王府不熟络,而林宛白从前更是一次都没有去过祁王府,忽然间问起来,让人奇怪。
“刚才我在街上偶遇露儿,她和我说,半月后,祁王府寿宴,所以我问一下而已。”
林宛白漫不经心的回答,这些龌龊事,她一个人做就行了,没有必要让赵姨娘知道。
“露儿知道灶房起火,很是紧张,还给了我一把簪子。”
林宛白从头上把簪子取下来,放在桌子上,虽然造工精美,但是她再也没有多看一眼。
“露姑娘真是有心了。”
赵姨娘笑着说,把簪子收起来,小心的看了林宛白一眼说道:“还是放着,不许用?”
“不许。”
林宛白回答得斩钉截铁,若非是情急之下,她也不会典当那一支簪子。
直觉告诉她,但凡是和林曼露牵扯上的东西,都最好不要碰。
“从前你和露姑娘这般要好,落水的时候,她在潭边哭的那样伤心,怎么忽然间,就变了呢?”
赵姨娘还想说,可是看到林宛白沉下去的脸色,把所有疑惑都咽到肚子里。
“或许是,我没办法和这么善良的人交好吧。”
林宛白自嘲的笑了笑,看来她想要和林曼露斗,注定就要被人当恶人看待。
也许是上天看着她们可怜,到了晚上没有再下雨,黑漆的夜空高挂着一轮明月,发出银银的光。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又拿出调香录,里里外外的翻了一遍。这本手抄本有点厚,字也写的密密麻麻。
虽然拿到手只有半月多的时间,但是林宛白已经仔细看不下五次,今天面对林曼露的问题,才能那么流利的回答出来。
如果要在祁王府大放异彩,寻常的香是没用的,一定要调出特别的想才行,听娘说,当年祖父调香,能让人看到太虚之境。
太虚之境,不就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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