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来的话,怎么办呢?”
林宛白有些担忧的说着,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大男子主义的地方,当初她生气这样骂了苏木,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会再来。
想到这里,林宛白就有种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么笨蛋的自己抽一顿,考虑事情实在是太不周到了。
“主人对你那么上心,所以你就别担忧了。”
代桑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是自己都不敢肯定,其实代桑的额身份很低,能看到苏木的次数不多,除了下达命令以外,基本上连说话见面的资格都没有。
一直都以为,那个银面具阻隔了所有的感情,但是当她看到苏木对待林宛白的态度,才知道其实她的主人并非是冷血的,只是没有遇到想要对其好的人罢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等了一会,看到月亮已经升到树梢上面,也不知道现在是多少点,有些着急起来。
其实她为什么一定要去查这个呢,弘舒腹部的伤口明显就比较小,而且颜色也不对劲,她是医生,对这种伤疤肯定是再熟悉不过的。
可是心里却依旧留着一丝侥幸。
或者是同一个人,那么该是一件多么完美的事情;只是这样想,不管是对弘舒,还是对苏木,似乎都不公平。
“我去看看日冕……主人?”
代桑站起来,想去日冕那里看看指针指到哪里了,可是才站起来,就在石拱门前看到一摸熟悉的身影,银面具在月光下,微微闪着光。
林宛白闻言提起头,怔了一下,还是站起来朝着苏木走过去,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
“我以为你不回来。”
“很急吗,这么晚叫我来这里。”
今天的苏木。态度似乎有些冷,不过也不奇怪,上次吵成这样,她还说了永远都不要再见的话。现在又把人叫过来。
苏木没一掌劈死她,都算是脾气十分好的那种人了。
她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银面具把大半的脸都遮住了,只留下眼睛和薄凉的嘴唇。让人感觉像是拉远了距离。
“你来了,我很开心。”
这是林宛白的真心话,她眯着眼睛满满的都是笑意,苏木怔了一下,然后也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很失望?”
还是这种耍贫的样子,仿佛所有的不愉快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让她感到很美好。
“你要是不来,我就会自己求证。”
开心归开心,她还是不能忘记今天的初衷。如果没办法做证明的话,她今晚可能就睡不着了。
“求证什么?”
苏木挑了一下眉毛,对于林宛白的话,说不出到底是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
“跟我来。”
林宛白笑了笑,抬起头看了一下月色,深秋的夜晚总是很明净,路上就算是不打灯笼,也能看的清楚。
她说完,伸手抓过苏木的衣袖,然后大步往外面走去。现在是大晚上的,院子里也没有多少人走动,所以不怕被撞见。
苏木看着她伸手把自己拉住,丝毫没有男女之间的忌讳。连想都不想,就这样抓起来,先不说有没有人看到,就算没有人看到,这样也是于理不合吧。
他看着林宛白的笑颜,原本想要甩开的手。也就这样任由她拉着,然后往外面走去。
代桑已经对她家姑娘的这等离经叛道大事见怪不怪,但是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跟着走出去。
虽然说是晚上,院子里的行走的人不多,但是不代表没有,豫园和东厢房距离很近,也难保不会遇上一个多嘴舌的。
不对。
未来的世子妃牵着一个男人,就算不是多嘴舌的人,也绝对不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
“去哪里?”
苏木就这样被她牵着衣袖,迈开步子往前走着,今天的他显得有些冷清,似乎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爱动,甚至有一种敷衍的感觉。
而这种敷衍,林宛白也察觉到了。
她走到一半,忽然间停下来,松开拽着他的手,然后抬起头说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苏木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儒雅的说道:“没有。”
“你这样说,又怎么会真的没有呢。”
林宛白的笑变得有些勉强,遇上这种事情,也幸好苏木的脾气不差,换做其他人的话,早就把她撵的远远的,哪里还让她这般胡闹呢。
“那些话都是我说的,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之类的话,现在却又把你叫出来,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呢?”
苏木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可是这样,也不代表你没有任何责任,你既然可以看着我嫁给别人,那便是对我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既然是这样子的话,为什么却又对我那么好;难道说,你对每个女子都这样好,花丛中不带走一片花瓣的浪子吗?”
这些话,是好不容易才说出来的,林宛白想她从前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有对谁表白过,现在穿成十六岁的小丫头,竟然拉着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表白。
实在是太惊悚了。
苏木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恍惚起来,似乎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才讷讷的说道:“所以,在你眼里看来,我就是那种登徒浪子?”
“其实,比登徒浪子还要过分一点。”
林宛白很认真的点头,如果苏木不过分的话,她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在这里,说不定早就去了一个鸡犬相鸣的世外桃源了,还会在这种地方,看别人的脸色吗?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苏木想了一下,觉得情况和林宛白所说的不大相同,花心么,为什么他自己不觉得呢?
“你自然是不会认为自己是坏人。”
林宛白笑着说道,然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看着他柔柔的笑了起来说道:“有一件事。我说了你不要笑我。”
苏木看着她,比她高出几近一个头,目光淡淡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曾经说过。让你带我走,可是你却让我安心的待嫁,说到这一点我其实是挺恨你的,不过后来想想,你从来没有许诺过我任何东西。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生气呢。”
林宛白一直在低声的说着,她心里有好多话,一直都挤压着,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和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说,只有在看到苏木的时候,才能一股脑的倒出来。
“是我一厢情愿了,今天无意中看到弘世子腹部有一道伤疤,和你 腹部的伤疤挺相似的。虽然我很清楚,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心里就是放不下。”
她说完。鼻子一酸,然后把头扭到一旁,四周都漆黑黑的,不过因为月光的缘故,投下了身影,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是不是让你见笑了,没办法,我就是这种人,挺招人烦的。”
说完以后,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大踏步的往前走着,而苏木就跟在身后。
今天的苏木,似乎显得特别安静。一直都是林宛白在说话,而他只是在一旁听,显得有些反常。不过林宛白心里有事,所以并没有把这些异常往心里去。
“挺有意思的,和其他丫头有些不一样。”
苏木歪着头,看着在前面走着的林宛白。这样丫头个其他女子不一样,像个没事人那样,可以随便拉着男子的手,还可以把这些心思肆无忌惮的说出来,而且好像还要带他去弘世子的庭院吧。
“只是挺有意思吗?”
林宛白回过头,看着他柔柔的笑了一下,这眼底里有很多的失望,可是她都没有全部表现出来。
然后,她转过身,走在前面,离苏木有好几米的距离。
“其实,我曾经私心的想过,你若是弘舒的话,该多好呢。”
这是最好的结局,嫁给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也恰巧喜欢自己。
苏木听到这里,脚步顿住,站在身后,因为戴着面具,所以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变化。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想了一下,苏木低声说着,似乎有些抱歉。
林宛白转过身,在原地划了半圆,裙摆微微扬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想要亲眼看看,你允许我这样胡闹吧。”
有什么东西,在林宛白的心里,慢慢的碎成片,然后落下来,但是她却依旧笑着,比起刚才,笑得更加的灿烂。
也许就是在苏木的面前,她才要更加的坚强,绝对不要让他看到一丝的幼弱。
“你何时的胡闹,我没允许过呢?”
苏木言罢,跟上前去,反正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代桑一个跟在身后,时刻的注意着有没有人经过。
听到他这样说,林宛白忽然间笑了起来,然后大步的往前面走着,豫园和东厢房相隔的实在是有点近,在说话之间,已经看到了灯火。
“我进去找弘舒,你从院子墙上翻进来。”
林宛白俏皮的笑了笑,然后朝着豫园小跑过去,反正苏木会由着她任性,既然这样子的话,那么她就再任性一点吧,反正这种机会也不多了。
苏木见她跑着离开,站在原地,一只手背在身后,安静的有些诡异,和往常不一样。不过别说林宛白,就算是代桑,也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一样,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
“主人。”
代桑上前,脸色平常,甚至还带了一些冰冷在里面,和平时的温婉模样有些差别。
在苏木面前,代桑只是一个杀手,是不需要任何感情的。就算跟在林宛白身边这么久,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当初,是苏木救了她,没有苏木,就没有现在的她。
苏木回过头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闪过,然后落在一旁的草丛上。
“代桑。”
“小的在。”
“在宛白身边,都可好?”
“宛姑娘待我极好,若非是主人,代桑也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代桑一直都感激,不敢相忘。”
代桑双手抱歉,把头压低,缓缓的说着。
“那就好了,你不跟着进去,是不是有话要单独对我说。”
既然能成为一个主人,那么自然要有一定的洞察能力,如果连这一点都没有的话,那么就算是坐上了主人的位置,也未必能坐的长久。
代桑依旧是低着头,回答说道:“大成被宛姑娘指派到桂春行,成为了那里的一名小厮;前些天就已经来信禀报,说桂春行有不明人士在暗中观察跟踪,昨天我再次收到大成的来信,信中带血,有人指派匪徒打砸桂春行,这件事我还没有和宛姑娘说,不希望她担心,于是想要问一下主人的意见。”
“桂春行?”
苏木有些迟疑,似乎不记得这个地方一样。
“是的,也就是宛姑娘投身的香料店。”
代桑以为苏木每天要应对那么多事情,所以忘记了,在一旁提醒。
“我知道了,你不要告诉她,省得她担心,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去处理。”
苏木说完,转身朝着豫园的围墙走去,那边比较暗,加上他穿着暗青色的衣裳,只要是不仔细看的话,是分辨不出那里有一个人。
代桑见他走到围墙旁,没有继续跟着过去,而是往豫园走去。
林宛白在豫园是横冲直撞的,想要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通传,伺候的家仆丫鬟也很知趣,看到她来就笑着点头,然后指着弘舒在哪里。
只有碧倩,看到她走过来,脸色极其难看,上前阻挠说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反正不是找你,对吧。”
她从前还是挺喜欢这个碧倩妹子的,但是既然人家碧倩妹子没把她当一回事看待,她也总不能老拿热脸贴着冷屁股吧。
“世子睡下了,你还是回去吧。”
碧倩依旧不为所动,这么晚了也不知道避嫌,竟然就这样跑过来,哪家的小姐这么不要脸。
“我们打赌,若是弘舒没有睡下,你就输了好不好?”
现在才几点钟,要是弘舒真的睡着了,这屋内的灯火也不会这般通明。
碧倩抿了抿嘴,眼神犀利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们赌什么呢,我输了就离开王府,你输了,也离开王府可好?”
因为她有十成的把握,所以才会说这种话。
“无聊。”
碧倩自知肯定输,吐了两个字,然后把头扭到一旁去;而林宛白趁着这个空档,直接越过她,然后往内院花廊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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