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诡地 第二十五章 天空的眼睛（准备改书名）

    午休时间，艾赫离开银面事务所，坐上公共马车，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回到了公寓楼，走进屋前，他回过头望去，发现公寓外面几个熟悉的地点，都没有监控者的身影，显然的是，在摊牌之后，为避免刺激自己，监控者们减少了监控的力度。

    艾赫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一进屋就看见海德薇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着自己回来。

    “这是…监控者的制服？”

    海德薇开口道。

    “对，不过没戴帽子，我不喜欢戴帽子。”

    艾赫回道，将帽子随手放到鞋柜上面。

    而后，艾赫走了过去，把手放到了瓦斯灯的开关上，用力地往下一掰，黄铜管道里一阵气体涌动的声音，再伴随嘀嗒的齿轮转动声，天花板的瓦斯灯刹那间大放光芒。

    “喔，怎么突然开灯…”

    “我们有钱了！”

    艾赫重重地说道，

    “我现在周薪2金镑2先令。”

    海德薇吓了吓，接着想到了什么，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

    她的观念还停留在过去的那种贫瘠生活之中，都忘了艾赫现在已经是监控者的一员了。

    在过去，艾赫的稿费总是不稳定，这让他们的生活过得很是拮据。

    而这样的拮据，曾是监控者们有意为之的结果。

    对于这位a级人形禁物，监控者们的打算是，以生活的压力去桎梏住他，封印住他，既不让他过分贫穷，也不让他殷实富裕。

    “我算算…一盏瓦斯灯开一周需要1先令，算上年末补贴的话，就只需要半先令，也就是6便士，如果我的房间也开的话，一周不算补贴就需要2先令，算上补贴就是1先令，再加上食物、煤炭、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花费…每周还有1金镑5先令的留余。女神啊，我们快要当中产阶级了！”

    说道后面的时候，海德薇也兴奋了起来，她唰地站了起来，那金色的单马尾在灯光下甩来甩去。

    “等一段时间过去，等考察期过了之后，我的周薪就来到5金镑多了，一个月就有二十多金镑。”

    艾赫含笑地看着海德薇道：

    “也就是说，能给你买一台打字机，还有手摇计算机，还能保证你在大学里衣食无忧，不用想着去打零工挣钱。”

    海德薇的身子停了一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艾赫，身为编外人员的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监控者的周薪竟然会这么高，半响之后，她不由地捏住裙摆，转了一小圈。

    “好了，我得先回房间去了。”

    艾赫说道。

    现在，自己想要私下尝试一下，神秘学家的能力。

    关上房门，艾赫粗浅地扫了几眼《可公开秘文录》，看向窗外，捏了捏眉头，而后低声吟诵出神秘学家的秘文。

    “非呜那。”

    临时召唤。

    秘文落下，艾赫感觉到，四周的景象轮廓模糊，泛上了一层淡青色的光泽，如同荡漾的波涛，在慢慢地汇聚在一处，形成一个形似门扉的团块。

    《可公开秘文录》上除了记载秘文及其解释以外，还简要地写了各个道途的入门知识，其中神秘学家的临时召唤，需要使用者在脑海里构想出，与自身等阶匹配的召唤物的类别、形态。

    而由于临时召唤的效果远远不如专门的召唤仪式，所以即便使用者构想出召唤物，也有可能会召唤不出来。

    艾赫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根红色的蜡烛，它不断地落着烛泪，仿佛在哭泣，而它的脚下则是断掉的烛台，形似枷锁。

    一阶召唤物，红烛恶魔。

    豁然间，团块的灵性喷薄而出，门扉渐渐由内往外推开，一根小巧的红烛恶魔仿佛被什么推了出来般，跌坐在艾赫面前的书桌上。

    艾赫打量了它一番，暗红色的身躯、满是眼白的双眼，血一般的烛泪，这就是红烛恶魔不错了。

    红烛恶魔畏畏缩缩地看了看艾赫，又看了看它自己，接着蹲下身，自动自觉地点燃了自己的红烛身体。

    “呃…很自觉嘛。”

    艾赫讶异道。

    红烛恶魔抛了個可怜兮兮的眼神。

    这个眼神的意思是…

    没办法，谁叫我不干有的是红烛恶魔干。

    艾赫觉得有些好笑。

    “好吧，只是个尝试，你先回去吧。”

    艾赫抬起手，意念一动，中断了临时召唤。

    红烛恶魔的身躯开始消散，化成灵性的光点，没入到四周的环境里，并回归到更深处的灵界。

    “现在还不想弄什么仪式，‘强化仪式’暂时还没机会尝试，嗯，那就‘探索未知’吧。”

    艾赫这样想到着，望着窗外的黑暗，低声自语道：

    “萨迦美迪。”

    秘文落下之时。

    虚无之中，无形的黑暗里，突然之间，艾赫的手脚抖了抖。

    漆黑的景象里，压抑死寂的天幕里，长着一只巨大的、萦绕黑雾、满是血丝的眼睛，四周的肉瘤形成了繁复花纹！

    这双眼睛，似乎在静静地注视着这座城市。

    看着它，艾赫挠了挠脑袋，挤出笑容道：

    “嗨，早上好，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血丝环绕的瞳孔像是听到了声音一般，慢慢地拧动起来，空气仿佛能听到眼睛滑动的声音。

    就在它要看向声音的来源时，察觉到不对的艾赫立即中断“探索未知”。

    “呵呵…”

    艾赫定了定神，发现自己没什么异样后，自语道：

    “嗯…书上说的看来是真的，你看不见未知，未知就影响不了你。”

    不过这只眼睛，到底是什么？

    等会回去监控局一趟，报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