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原本真的打算马上赶去封府,别的不说,小爵爷的面子她还是打算给,不为别的,起码人家长得好看啊。
而且和言家比试的事儿,不管怎么说,他也的确放着和言家之间的交情不管,来参与了她和言家的比试。
还自伤成那样,让他们治疗。
卓施然可以断定,封炎平时肯定有专门的方法,控制住伤害。
所以如果不是为了作为她和言家比试内容的话,他不至于让自己伤成那样。
而且还相当信守承诺,昨天才刚比完,今天聘礼马上就送到她门前了,就算两人之间的婚约,作不得真,但聘礼上看起来也没有怠慢她的意思。
所以卓施然也打算忙完这边,就马上去封府,起码别让封炎在封家长老面前太为难。
但是此刻却还是因为眼前的人,停下了脚步。
站在前方的不是别人,正是卓如馨。
卓如馨双目通红,像是染了血一样,目光捕捉到卓施然之后,眼神里就都是透骨的恨意。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卓如馨的眼神恐怕已经将卓施然给杀了千百万遍了。
“卓,施,然!”卓如馨一字一句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里的恨意一览无遗。
看到卓如馨这样痛恨,卓施然挑了挑眉梢,心情顿时就不错了起来,“六姐,早上好!”
卓如馨恨不得拆她的骨头,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卓如馨本来就不是个能忍一时之气的人,看到卓施然脸上的笑,卓如馨一下子就激怒上头,根本就没能控制住情绪。
直接就冲了上来,手里还拿着随身的佩剑。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卓如馨怒道。
却是连卓施然的衣角都没能接触到。
先是手里的佩剑,被卓施然一脚给踢得脱了手,飞了出去。
再是整个人也倒飞了出去,后背直接撞到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力道之大!卓如馨只觉得眼前都一阵发黑。
因为这个力道,树上的树叶也在纷纷落下。
还没等叶子落到地面,甚至可以说,就在卓如馨撞到树干上的下一秒,卓施然的身形就已经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卓如馨面前。
卓如馨刚准备站直身子,就被卓施然拗住了脖颈,一把摁回了树干上。
“你!”卓如馨的眼睛瞪得很大,“放开我!袭击同族姊妹,你想吃家法吗?!”
“我已经不是宗族的人了啊,六姐。”卓施然笑眯眯看着她,“再说了,是你先动手的。”
卓施然朝着一侧偏了偏头,“你还打算舞刀弄剑要杀我呢。六姐,我个人奉劝你一句,与其用家法来吓唬我,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熬过家法吧。”
卓施然这话,似乎是激起了卓如馨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
她表情有些僵硬,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我、我为何我为何要熬家法?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没做!那个刁奴也、也不是我杀的!是是我爹,是我爹知道那个刁奴肯定会经不住逼供要陷害我,所以才、才对她出手的!”
卓施然没说话,目光鄙夷地看着卓如馨,虽说她对卓六爷也没什么好感。
但卓六爷作为父亲,对卓如馨还是很好的。
他明明知道长老们可能早已经把柳叶当做诱饵,昨晚还是对柳叶动手了,就是因为想要护住卓如馨,只要柳叶一死,死无对证,就算他自己会受到惩罚,但他只是杀了个仆役而已。
起码,卓如馨伙同外人陷害手足的罪名就能够不了了之了。
卓施然原本以为,卓如馨过来是为了给卓六爷求情之类的,但没想到,她来竟是为了将所有的锅都推到卓六爷头上去。
卓施然原本只是轻视她而已,但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地鄙视。
卓施然冷冷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别忙着把黑锅推给你爹啊,毕竟,柳叶还没死呢。”
卓施然这话,让卓如馨惊声尖叫了起来,“什么?!她没死?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卓如馨拼命摇着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这不可能!我爹说我爹明明说虽然被长老的人发现了,及时阻止了。但她她连肠子都流出来了,肯定活不了了的!”
卓如馨盯着卓施然,“你肯定是在胡说,你肯定是在胡说!”
卓施然笑道,“你以为大长老一大清早就去叫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卓如馨没能反应过来,讷讷重复了一遍卓施然的话,“是为了什么?”
卓施然并没有回答,但是卓如馨渐渐反应过来了。
是为了什么?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让她回来给柳叶治伤!她连言家都赢了!言家医馆的招牌都已经被她给斩了!就算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认,她在医术上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卓如馨的面色发白,毫无血色,一直在否定着,“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卓施然看她这个样子,也没什么和她好说的,松开了扼住卓如馨颈项的手,准备离开。
刚走出去两步,一直因为受到巨大的打击而有些失神的卓如馨,忽然回过神来似的,转眸看向卓施然。
冷冷说道,“卓施然,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
卓如馨的情绪状态已经有些濒临崩溃或者是疯狂了,所以又失控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真以为封炎是真的想娶你吗?封家是真的想让你嫁给封炎吗?他们只不过是要让你来救封炎的命罢了!”
卓如馨此刻的状态有多疯狂,卓施然此刻的状态就有多平静。
卓施然异常平静地看着她的疯狂,还给随意地煽了一把火,淡声问道,“哦?是吗,那又怎么样呢?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是真的想嫁给封炎呢?”
卓如馨愣住了,大概是没有想到卓施然会是这个答案,完全没有因为她先前那些话而动容似的。
的确,卓如馨这些话,并没能让卓施然破防,她从不因败者无能狂怒的言论而动容,不然岂不是有失作为胜者的体面么?
只不过,卓施然并不知道的是,远处的暗处,两道颀长的身影沉默伫立在那儿。
纯钧忍不住虚音道,“主、主子”
“走了。”男人转身离去,没有丝毫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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