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祺都快被萧染这样的自信气笑了:
“不敢动你?你会比商酌言更厉害吗?别搞笑了,你也别以为我是真的想帮你,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爸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你身边现在还有这么多人,想要离开没有人能够拦你,别做傻事了。”
这一刻萧染是真的能感觉到商祺是想要让自己离开的,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听劝的人,更何况这件事不是自己逃避离开就可以避免的,就是因为和商酌言有关,她才更要走进去看一看。
萧染没有再说什么,迈步跟了上去,商祺在身后想要再叫她,终究是没有出声。
他似乎也终于意识到了,萧染这个人既然做了决定,那就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说动的,至于会发生什么,那就是她自己的命了,反正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告诉她了。
出了事,也由不得自己了。
心里纵然是这么想的,但商祺却还是没有离开,就站在了主楼门口的位置上等着,他心里想的是,如果等下听到什么不好的声音,自己距离近的话,可以第一时间冲过去救一下。
不是救萧染,是救自己的父亲,可转眼看看跟着萧染一起离开的保镖,商祺又觉得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哪里用得着自己了。
只是即便这样,商祺也依然没有离开,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冷眼瞧着眼前的闹剧。
他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会在葬礼上又多了一条人命。商元伟或许是商酌言的手笔,可商朗的,商祺却不敢笃定地说出凶手到底是谁。
一走进主楼萧染就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越往里走,血腥味就越是浓重,走过一个走廊的时候,血腥味是最重的,她停下脚步朝着走廊里看过去,看到了地板上的脚印。
警方的人还没有彻底离开,有人在看查看案发现场。
萧染静静地看着,直到商元杰回头喊了自己一声,萧染才收起视线绕过走廊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也是个书房,萧染走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扇窗户,透过窗户她看到了后院里的小树林,于是确定自己第一次来到商家老宅不小心听到商元杰和商元伟想要制造车祸的时候,他们应该就是在这个房间里。
商元杰似乎知道萧染在想什么,淡淡笑了笑,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那个时候你就在窗外站着吗?是我大意了,认为我的书房没有人敢靠近。”
萧染淡淡收回视线,看向商元杰:
“你真的以为江鹤清会帮你,我提醒你一下,那也是个吃人不骨头的主儿,别最后把你玩进去了,还帮人数钱呢。”
“是吗?但就目前而言我们合作愉快,且没有利益冲突,各自要的东西也都不一样,我觉得未来我们应该也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或许是刚刚解决掉了商酌言,商元杰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好到即便是跟萧染说着话,他的嘴角也一直都是笑着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建议,我会注意的。”
“所以你要的是让商酌言死吗?”
“那是我的事情了,就不用你来担心了。”商元杰看着萧染:“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担心一下自己吗?担心江先生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我可听说你和江先生之前闹得可不怎么愉快,既然他手段了得,你不妨在这个时候考虑一下自己,至于商酌言嘛。”
商元杰轻笑一声:“或许你可以再见他几面,但他这辈子是出不来了,说不定还会死在里面也说不定。”
萧染咬了咬牙,没有理会商元杰的挑衅:
“江鹤清能要什么?不就是想让我去榕城给他弟弟做一个称职的玩物吗?可脚在我的身上长着,去哪里,做什么都是我说了算的,你该不会以为你和他合作了,我就会乖乖听话吧?”
“不想见商酌言了?”商元杰志得意满,就连头发丝都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好像他在这场游戏里已经赢了,已经有了定居了。
“商酌言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萧染说:“可见她,我自然有自己的方式,而且我了解他,他不会希望我因为他而去妥协什么的,那才是真的害了他,更何况我纵然爱他,却并不是恋爱脑,既然你要的是商酌言死,那么我有必要为了一个一定会死的人而搭上自己整个人生吗?”
商元杰似乎也没想到萧染会这么说,轻笑了声:“女人果然是没情没义的东西。”
“你的母亲也是这样的东西吗?”萧染淡淡反问。
这句话或许是刺激到了商元杰,他的脸上终于开始有了一些得意之外的神色,继而越来越凶狠,最后竟然猛地将桌面上所有的物品都扫到了地上,他像是变了一个人,连眼底都开始一片猩红: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提及她的?你也配?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最伟大的女人。”
这一刻萧染似乎理解了商祺之前跟自己说的话,说他的父亲已经疯了。
一开始萧染只觉得他可能只是想回到原来的位置想疯了,但现在看来,可能精神上也的确是不太好了。
萧染没有觉得害怕,冷眼瞧着他,笑了笑:“是吗?这么伟大的一个女人竟然也会做出为难另一个女人的事情,将她关在地下室里整整十五年,你的伟大这么畸形,这么廉价吗?可在我看来,连路边流浪的狗,都比你母亲不知道高出多少个档次。”
如果不是商元杰是个残废,萧染打赌他一定会冲过来,但他的腿限制住了他,所以也只能气急败坏地指着自己苍白的辩驳:
“是谭青太贱,如果不是她勾引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又怎么可能这么对她?别忘了,是我的母亲在谭青没饭吃的时候给了她一个饭碗,是她贪心,还妄图想要成为商太太。”
“你觉得我母亲那么对她残忍吗?可商酌言又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他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又何至于承受不住自杀!”商元杰咬牙切齿,满脸恨意:“商酌言狠啊,他太狠了!”
萧染有些意外,但好像也没多意外。
但她确实是在这一刻才知道原来商酌言母亲曾经承受过的,商酌言在有能力之后已经统统还了回去。
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母亲曾经承受的,她也该尝尝滋味儿才对。
这,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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