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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爷一出现,不但带出消失二十年的墨玉麒麟,甚至还带出五年前洪老盟主死因的真相。
沉埋了整整五年前任盟主离奇的死因,却在今日得以爆露,天下群侠如何不惊不怒。惊怒,自是不得免的,只是这一份怒惊下的群群怒辱,却在白泽远的问询下顿了消隐。
这位公子爷口口声声说洪生之死,乃展悠然所为,可从头到尾他并未拿出任何证据,便是连这一桩事究竟何人告知,他也不曾明语过。
片面之言,就要敲定一个人杀人的事实。
如此真相。
实在果断。
这位公子爷未给出明确的证据,五年前的旧事,若是真有证据只怕也已消隐于大千世界当中。证据若是给不出,人证也当仍有才对。
公子爷所谓的真相,必得证据才能撑起,也正是白泽远开口直接索要证据,这位公子爷的色眸显然又暗了不少的沉。
沉下的暗眸,显然游过的思,冷冷凛下的片许阴沉后,公子爷说道:“看来于展盟主,白大人如赛神医般坚信着展盟主的为人啊。不过也是,紫台仙人与无上道人乃是旧交,白大人同展盟主据说又是自小便知对方得。这从小就熟知对方,皆清两位师傅是相熟许久的旧友,白大人会偏信展盟主也是情有可原呢。”
叫他一番话揭了疑漏,没想着这人竟是反应迅猛,全无任何意下的失态,反而笑笑几句将他两关系明搁台面。紫台仙人与无上道人间有着四十来年的交情,而他和展悠然,既是拜在两位前辈高手门下,自也是从小就识到到大的。
白泽远和展悠然之间究竟算是知己朋友,还是敌对高手,事实上两人的关系江湖上的人一直说不太清。毕竟这两人彼此间极少出现交集,一个武林盟主。一个官家捕快,所行之事既然不同的两人,平时能有多大的交集?便是这二人间起了交集,那也是因两家师傅当年约定比武之时已到,这两位师出名门的侠者这才聚到一处,切磋较武。
三年不过一次比武的切磋,除此之外除非路上巧遇,莫不然绝不会再有交集的两人,要说两人相熟。
终是勉强。
只是如今之事下,众人猜疑展悠然,谁也不敢替展悠然多说一句,而白泽远竟直接询了公子可有证据。这平素对于官家人来说最是寻常的例行询问,如今落到一些人眼中不免让人觉着他在袒偏展悠然。
擅长利用人心之人,往往才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人,莫看这位公子爷这话听上去没说什么,实则效用却是极大的。
如此思狡猛迅之人,白泽远可不觉着这样一个人今日来此,能冲什么好事。对方有意在他与展悠然关系上做文章,既然对方有意将话头往上头挑,那么他就直接当作瞧不明他的用意,不做解释,而是如常应回。
淡着面色,不为公子此语动上任何的意,就好似没瞧明这位公子话里头挑事之思,白泽远说道:“家师与无上道人相识四十几年,这四十几年间为了这天下第一,两位老人家不知彼此争夺了多久。四十几年的恩恩怨怨,难消难平,两位老人家对于权望之事虽无意心,便是这天下第一的威名对于两位老人家也算不得事,只不过缠争多年,彼此之间总是比不出一个高低输赢来。所以这位公子方才笑道两人老人家乃是相识四十几年的旧友,事实上于家师与无上道人来说,与其说两位老人家是旧友,倒不如称之为对手更为贴切。毕竟一辈子都胜不过对方,四十来年皆是平手,凭谁脾性如何无争无斗,心里头多少也会较性,至于白某与展盟主”
紫台仙人和无上道人可不是好友关系,这个可得跟天下群雄说清,至于他和展悠然。
话到这处顿了一下,也是这稍稍一下的顿停,白泽远续着说道:“至于白某与展盟主,不过承了两家师傅的意罢了,虽我两也算自小就识对方,不过每次相遇多是比武为主,便是后来也不过三年一约,承了家师与无上道人之意,再行一较,仅此而已。”
紫台仙人的徒儿与无上道人的徒儿,绝对称不上关系密切的好友,若是严格来说只是相斗之情,至于他和展悠然,更是三年一见,相见之时就拔剑相对,故而公子爷说他与展悠然,乃同展悠然与赛华扁的知己情义。
实是太勉强了。
也没明白着反驳公子爷,说自己同展悠然并不熟,毕竟太过刻意的反驳反而会激起旁人更深的疑,故而白泽远迂回的反了公子爷的话。驳反自己同展悠然关系亲密之说,白泽远继着说道。
“白某出语问询公子,与展盟主并无干系,不过因白某乃官府众人,处事办事向来讲究证据,若是没有证据,片面之语终是叫人难以信服。公子既说展盟主乃当年加害洪老盟主之人,敢问公子可有证据。若有证据,白某还望公子不吝能将证据供于白某看看。此事虽是江湖事,按理也当用江湖的法子来办,不过白某今日既在此地,倘若展盟主当真涉及杀人之事,依照我朝律法,白某也得按律请展盟主走一遭。”
话到此处,点到为止,可不若白泽远如何点到为止,他的话聪明人一听就明。
公子爷既然口口声声说展悠然杀了洪生,那么他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提出证据来,若是他当真能拿出证据证明展悠然杀人,他是官府中人,自是一切依律法为准,倘若天下英雄都想诛杀展悠然为洪生和孔山报仇,他也绝不会估计两人师傅的交情,定是助英雄们一道擒下展悠然。
可若公子爷拿不出证据,那么这片面之语的真相就不足为人相信。
证据。
白泽远要的只有证据,而想证明一个人杀人,总当提出证据才是。
这个证据,如今叫白泽远这么一说,已是必出的东西,叫白泽远一问,公子爷又是一顿,随后说道:“白大人要在下提出证据,在下明白,只是此事乃是五年前的旧事,五年间多少的日,日月月,便是当年真有证据,只怕也早已淹没于尘海之中。所以白大人要的证据,在下没有,因为在下得知此事也并非因寻找当年洪老盟主之死的证据。证据,在下明与白大人说了,在下手头并无此事的证据。五年日月,便是无这五年日月的消浮,白大人觉着凭了杀人者的心思,他既能行此事,又怎会留下证据?便是当时当真留下些许证据,当年为查此事展盟主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而这一番费下的心思,只怕就算真有证据,也在这一番心思下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杀人之人既是得权,那么第一件事当年是抹除一切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这个理谁不懂?
所以白泽远要的证据公子爷给不了,不过这证据虽给不了,不过应回的话倒是字字句句都是理的。
证据都叫人抹除了,难不成还有法子在寻出旁的证据,公子爷既将证据一事的过因全部推到展悠然的狡思上,白泽远也不同他再辩什么。只是此事虽不辨,不过旁的却得询,掠过此事,白泽远开口说道:“既无证据能证明洪老前辈之死乃展盟主所为,敢问这位公子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公子爷说道:“在下知晓此事,自是因有知此事内因之人告知。”
白泽远道:“知晓内因之事,敢问那人是谁,如今身在何处?既然他知道此事内因为何五年已过从未道出真相,而是将此事告知公子?”
五年前的旧事,这五年中从来不曾说提,如今倒是告了这位公子爷让他将真相道出。这个所为的人证,白泽远那处显然不大认同,也不止他一个人不认同,听得他二人你寻我答的江湖人,在听了公子爷的这番话后,有人已是忍不住扯嗓问道。
“就是就是,既然那跟你说这事的人知道洪老盟主是这厮杀的,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让你来说,这也太奇怪了。”
汉子的粗囔,群雄的猜疑,面对着汉子的囔询,公子爷说道:“莫说那知情之人这五年来不说,便是换成这位英雄,只怕这事真叫你知了,你也不见着敢说。”
汉子道:“凭甚的我不敢说,若是当年叫我知道这事,我肯定直接提刀杀了这厮,替洪老盟主报仇。”
公子爷笑道:“英雄豪气云肝,在下佩服,只是当年巧知此事之人却无英雄这份胆识。当年虽机缘下知了此事,可事后这盟主的尊位已是落入展悠然手中。杀人之人得权,试问明知此事的若是在座英雄,当时那等情形,几人胆敢说出此事,怕是谁也不敢说吧。毕竟若是叫人知了这人世间竟还有知情人活着,只怕不止那人,就连他的一家老小谁也别想保了性命。所以当年之事那人虽知,却也一直不敢站出来揭发,只是这样一个真相憋在心里五年,凭谁心中不是倍感煎熬,也正是受不过良心的煎熬,那人才寻得在下与尤少侠,要我两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揭开此人虚面,以告慰洪老盟主在天之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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