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别做,慢慢看着,很快,你就知道阮家和厉家的真正仇人是谁了。”
金秀离开前。
阮柠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王垚石的男人?”
“钥石资本的董事长,谁不认识?”女人凌冽的脚步,有细微的停顿。
她勾勾唇,微笑,“去冰岛见见他,在你赎罪之前,别留遗憾。”
次日周六。
阮柠答应陪豌豆和然然一起去新开的沉浸式动物园,把自己关在笼子车里,玩一天。
“臭豌豆,你不许跟我抢妈妈的包包,每次然然跟妈妈出来玩,都是然然替妈妈拎包的。”
“给老婆拎包,是作为老公的第一守则,儿子,不要欺负爸爸。”
豌豆一副好爸爸模样。
看着这一大一小围着自己的欢脱相,阮柠总能轻而易举的从压力中,稍微缓解出来一会儿。
她还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将昨日给金秀偷录的音频,发给厉城渊。
那男人固执己见起来,真的会哪怕证据拍在脸上,也能找出一千一万种可笑的理由,来否认!
“老婆,快快快,轮到我们买票了,要套票好不好?还能去隔壁的主题游乐园和餐厅玩,有一日三餐”
巨大的新闻广播屏上,正在播放本地新闻
主持人字正腔圆,“今日,盛源集团董事长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了一些关于个人的网络谣言,请切换到现场记者画面。”
蓝色的背景,厉城渊站在发言台上,一字一句,“我本人单身未婚,至于网传的妻子宴月亮,她只是我已过世亲哥哥的遗孀,就连囡囡,也是我大哥的女儿。”
砰!一声,阮柠自己提在手里的包,掉落在地。
拉锁没拉上,里面的东西飞溅开来。
然然吓的眼圈通红,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都不敢轻易眨巴一下,怕妈妈会消失。
“妈妈,呜呜呜,妈妈是不是生然然气了?然然不尊重豌豆哥哥,妈妈一定很不开心!”
儿子抱着她大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豌豆手里拿着三张套票,跑回来,一向不能视线聚焦的豌豆,好像在发抖?
“老婆”
“抱歉,我有事要先走,豌豆,你帮我照看好然然,晚上家里见。”
阮柠飙车到盛源集团大厦的时候,脑子还是木讷的,肉体跟灵魂,差一点就一分为二。
她没发现,从动物园离开后,就一直有一辆劳斯莱斯,跟在后面。
司机擦一把冷汗,“公爵先生,你这弟弟还能再无耻一点吗?突然在这时候公开宴月亮的身份,这不明摆着想趁人之危,来挑拨您和未来夫人的关系嘛。”
“城渊从小就这样,他总觉得,没有血缘关系,包括亲情在内的一切,都要从我手里抢过去!”
后座,男人黑曜石般冷尘的瞳孔,反射着耐人寻味的光。
他低头,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吩咐,“护住金秀,有些事,我还用得着她!再则,逊克这一次在AI科创大会上会有动作,那个人会出现,我需要安排一番,城渊也该长大了!”
“是,先生。”
阮柠冲进电梯,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厉城渊正跟几个高管在开会。
她一进来,几个人好像认识她一般,很自觉的站起身,鞠一躬,“夫人好。”
之后,离开。
阮柠懒得解释什么,手里的录音笔,咣当!一声,砸在厉城渊那张无出其右的俊脸上。
开关因撞击,打开。
金秀的那一番话,混着她的愤怒,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响起,“厉城渊,你还觉得是我疯了,产生的幻觉吗?金秀就是宴月亮的母亲,你爸妈的死,真凶另有其人!”
这算是要闹一个鱼死网破吗?
空气死忌,特沉重!
“阮柠,这录音”
“你想说,是我伪造的?oK,你随便去做鉴定,就知道,我究竟有没有说谎!”
阮柠目眦欲裂,她双手撑在高级红木的办公桌面上,声音不重不轻,却很坚定,“厉城渊,收回你对城宴哥的诽谤,他不会看上自己仇人的女儿,更不会跟她生一个孩子出来!”
“阮柠,是不是在你心里,厉城宴做什么都是对的,我无论怎样,你都会一万分讨厌?”
他猛的站起,逼近,再锁住她的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头顶
,压在墙上,身体无缝隙紧贴,急促的呼吸,都纠缠成了一团。
阮柠挣扎,警告,“厉总,怎么?强奸未遂一次,还想有第二次?”
“强奸?阮柠,你是不是忘了,六年前,我们公开订婚,婚约取消了吗?嗯?”
厉城渊咬破她的耳垂,混着血,手抚摸上她最为敏感的后颈,“柠柠,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你能离开我身边半步吗?厉城宴算什么?他一直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崩溃吗?
是的,这是前所未有,又恶心到一阵阵反胃的崩溃
“阮柠,你给我听好了,厉城宴才是背叛爸妈的蠢货,一切由他而起,我们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已!”
“混蛋,你个疯子,城宴哥是你亲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你简直丧心病狂!!!”
阮柠发了狠的挣扎,左手手臂脱臼,剧痛裹挟着深深的撕裂感,一涌而上。
人失了神。
再有意识的时候,手里一个滴血的古董瓶子,厉城渊倒在血泊里,脑袋被开了瓢,有人在紧急报警。
“走吧,厉先生醒了,他说不会追究自己未婚妻的责任,算你这次幸运。”
夜深,阮柠深一脚浅一脚的从看守所里出来。
豌豆等在车边,见状,人马上扑过来,稳稳将她断线风筝一样的虚弱身子,揽入怀中,给予温度。
“老婆,你,没事吧?”
阮柠眼睛干涩到快要龟裂。
她努力挤了挤,也挤不出一滴眼泪来,嗓音更是沙哑的,破败,“豌豆,你说,城宴哥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宴月亮了,他那时候失忆,也许,跟我一样,也有了一段该死的新恋情!”
那不是更公平吗?
“老婆,不难过,不难过,tom大叔说,一面之词,不可信。”豌豆捏了捏她耳垂,再变出一根棒棒糖,可乐口味的,酸酸甜甜,塞进嘴巴里,很舒服。
阮柠破涕为笑,“豌豆,你和城宴哥真的很像,要是你就是他,该多好,你知道吗?我有很多事,想亲自问问他的。”
注定,一夜不能眠。
第二天上班,宴月亮杀了过来,嚣张,“阮柠,你以为城渊哥对外宣布跟我并未结婚,是在跟你表白吗?不,他是怕他的仇家连累我,才这么做的。”
“你来的更好,宴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跟你求证一下。”
“宴小姐”三个字,真刺耳!
可还没等她们两个人再说些什么,分院住院处的楼顶,就有一中年妇女,跳楼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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