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小声提醒,怯怯的,“厉总,这次合作,能直接打开英国的谈判市场,我们为这个项目,人力物力铺垫了不少,若被解约,损失是巨大的!”
“盛源不会跟厌女,以及种族歧视的人合作,切断信号,合同发回去,这是京港人的态度!”
厉城渊能在五年的时间内,席卷整个资本市场,杀出一条血路。
靠得,不单单是能力与机遇,更多的,是那与生俱来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气魄。
外资代表在信号彻底切断前,咆哮,“厉城渊,你为了一个女人,就丢掉几十个亿英镑的项目,你简直蠢笨如猪,一定会后悔的!”
投影仪关闭,室内光线随之暗了下来。
高管往外走,人人看一眼面色沉冷到毫无血色的阮柠。
他们嘟囔,议论,“这就是那位白月光?咱们董事长为她,守身如玉五六年的本尊?”
“嘘,小声点,没看人家脸色不好,八成是来找厉总吵架的,赶紧走赶紧走,未来第一夫人,可是比几十个亿英镑都值钱,咱惹不起,别自找麻烦。”
满脑子都是厉城宴的阮柠,根本没去听那些声若蚊呐的八卦。
等办公室只剩下她跟厉城渊后,反锁房门,捡起茶几桌上的水果刀,握紧,逼近那坦然自若的男人。
他整理堆积如山的,原本要用来开会的资料,一份份丢进碎纸机,再装作不经意的,问一句,“主动来找我?有事?”
“主动”两个字,有意被敲重点。
阮柠拿着水果刀的手,藏在暗处,冷笑,诘问,“厉城渊,城宴哥到底是怎么死的?告诉我,我要知道真相!”
“意外,坠崖。”
非常干脆的几个字。
但她还是捕捉到了那细微的眼神躲闪,代表着心虚!
厉城渊有些不耐烦的敷衍,“阮柠,我哥失踪、失忆,这是谁造成的?阮柠,一切都是因为你阮家!你是最没资本来过问什么真相的人!”
不要问,阮柠,关于厉城宴的一切,就到此为止,别逼我,别搅和进来
“是你和宴月亮一起害死了城宴哥,对不对?厉城渊,那是你哥哥,你亲哥哥,你怎么能这样,你简直丧心病狂!”
一刀,恶狠狠的插向他的心脏。
她歇斯底里,是真的想杀人的,“还有我爸爸,他没有勇气自杀,他是被人推下去的,你同样心知肚明,对不对?”
一刀没刺中。
再来第二刀。
“厉城渊,你包庇杀人犯,就因为你爱她?可你既然有了用命来爱的女人,就该清楚,城宴哥对我,到底意味着什么!还有我爸爸,你不该这么残忍!”
第三刀,第四刀!
等完全失去理智的阮柠,被一股股极端刺鼻的血腥味,勾回一点清醒时。
厉城渊一动不动,身上给戳了好几个血口,血流不止,有人在外面猛敲门。
是郑源。
他低吼,“城渊!阮柠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她过来找你了,你”
“我没事,你先回去。”
血还在流,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让岛屿一般伟岸的男人,嗓音发颤,人也晃悠悠的站不稳。
郑源不肯走,“城渊,阮柠是不是在里面?她对你做什么了?不然我报警吧!”
“走!我说了我没事,赶紧滚!”
厉城渊咆哮。
门外死寂到空气都跟着凝结。
阮柠满手是血。
她哆嗦着,记忆错乱的一步步后退,苍白的嘴唇,被咬出一道道龟裂的伤口,手胡乱往脸上一摸。
“阮柠,刀!”厉城渊顾不得些许,他一个健步冲上去,夺走那把致命的水果刀,擦掉指纹,扔进垃圾桶。
嗡嗡嗡——
手机频繁震动。
阮柠死死捂住耳朵,额头抵着门板,一下一下,咚咚咚的撞。
厉城渊了解她,没阻止,只把自己的手垫上去。
他说,“当年我爸妈出事,我哥失忆,被宴家捡了回去,一直照顾着,阮柠,他的死就是一个意外,你别再纠缠不休了!”
“不,厉城渊,母猪催情剂怎么解释?你知道的,宴月亮在城宴哥死之前,的确买了那东西,她得不到,她就想毁了他!”
阮柠火冒三丈,就像一颗深埋在她五脏六腑里的原子弹。
一旦启动,便只剩下残垣断壁!
她一
巴掌,一巴掌,跟打三孙子一样,打得厉城渊眼冒金花,体力愈发不支。
“够了,阮柠!那催情剂是我哥让月亮买的,她单纯,没想那么多,后来发生的事,你不会愿意听的。”
厉城渊束缚住阮柠不断折腾的手,高举过头顶。
他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厉城宴变了,阮柠,月亮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有太多证据证明这一点,可他是我哥,我别无选择!”
“你别无选择?哈!厉城渊,是不是宴月亮说,她是地球的主宰,你也会降智到去全盘相信?”
血腥让她渐渐平静。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厉城渊剑眉紧蹙,“阮柠,你到底怎么才肯相信?非要我给你看那些证据?你承受得了?”
“不,我相信的人,只有城宴哥,我清楚他的为人,人是会变,可本质不会!”
阮柠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他嗤笑,森寒的厉害,“信任?阮柠,六年前,你追我,想爬上我的床的时候,又有多少信任?嗯?你一走了之,跑去芬兰的时候,也是因为信任我?”
啪!一巴掌,打的世界都快颠倒了。
男人讽刺的舔掉嘴角的血,捏住她下巴,脸贴着脸,人晃的厉害,却仍强撑着,讥诮,“你爱谁?爱我哥?可你怀了我的孩子,跟我发生了关系,你还说,你这一辈子,唯独对我动情!”
“闭嘴,厉城渊,你给我闭嘴!”
阮柠原地打转,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来。
她想回避的,他硬是要说,“阮柠,你爱我,你依旧爱我,厉城宴只是过去式,你忘了他,就继续忘下去,别发疯了,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幻觉。”
“不!”
一声嘶吼,眼前一黑,人直挺挺晕了过去。
在那一瞬,办公室的房门被踹开。
郑源大喊,“城渊!厉城渊,你傻不傻,伤成这样还给阮柠这疯子当垫背的,快,来人,赶紧叫急救车,马上!”
无星无月的夜,梦里只有一团混乱的,掺杂着血红的黑暗。
有一道声音,低沉且悦耳,“柠柠,你是哥的月亮,不过,哥不希望你被束缚住,缚月,从不是最好的人生,对吗?”
啊!
次日天才蒙蒙亮,阮柠一身冷汗的从床上惊坐而起。
她看了看四周,是自家别墅的主卧。
还有一双干干净净的手,半点血污都没有。
“阮柠,你醒了?赶紧吃药,你妄想发作,必须尽快治疗。”
艾诺尔端着一杯温开水,进了屋。
阮柠的记忆还在,直接问,“厉城渊呢?我伤了他,他”
“什么厉城渊?阮柠,你是在分院办公室忽然发病,我和冯一一把你带回家的。”
“什么?”
她迅速查看手机,信息收件箱里空空如也。
再打电话给厉城渊。
“喂,阮柠,我很忙,有什么,之后再说!”不给机会,通话结束。
可他说话的声音,一点不像重伤的人!
冯一一敲敲门,拿着ipad,上面正在播放一段有时间显示的监控录像。
“姐,艾诺尔没撒谎,这一次,你真的病的太严重了!”
视频里,阮柠自言自语,一会儿哭,一会儿还自己打开手机照明,还用手去抓挠地面。
嗡嗡。
微信群组有了新消息。
来自宴月亮。
——【介于阮姐姐精神病爆发,Selina院长决定,由我来暂代分院院长一职,请大家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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