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来了?”
阮柠知道,冯一一的这一声姐,和以前的含义一样,并非认亲。
她无奈,叹气,坐到他的身边,手里是警局的紧急医疗箱。
“坐下吧,伤的虽然不重,可伤口容易感染,我帮你处理一下。”
打开药箱。
阮柠用手拖住冯一一的下巴,人稍微凑近一些,温热的鼻息,彼此交融在一起。
她是无所谓的,对待小萧,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从小就习惯搂搂抱抱了。
倒是冯一一,感觉非常抗拒的将人推开。
阮柠蹙眉,“小萧,别闹,姐姐帮你看看脸上的伤口,你那么爱装酷,留了疤,女孩子就不喜欢你了。”
和小时候一样,语气温柔,带着一点姐姐的威严。
冯一一情绪更激动。
他再次猛得从椅子上站起,连连后退,“你走,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小萧,我是姐姐,以前没能照顾好你和咱妈,现在,姐姐想要弥补一二!”
阮柠耐着性子,一步步逼近。
她希望可以趁着这次机会,打开他们姐弟之间的心结。
可冯一一的抵触,让这个总是阳光快乐的大男孩,异常抓狂。
“出去,马上给我出去,我不是阮萧,不是你的弟弟,我是冯一一,我怎么可以是你的弟弟?”
那份炽热的爱,那份独属于男女之间的爱,快要将冯一一给逼疯了。
阮柠眼圈红红,鼻子酸的,嗓音也沙哑了起来。
她说,“小萧,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引狼入室,是我一意孤行害惨了阮家,但你得给姐姐一次赎罪的机会,好吗?姐姐答应你,姐姐一定能保护好你和咱妈的。”
“阮柠,你闭嘴啊,我说了,我不是你弟弟,我不是”
嘎吱。
休息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宴月亮娇娇嫩嫩的声音,带着惊呼,响起,“哎呀,一一,你不是很喜欢阮姐姐吗?怎么还能动手推她呢?男人打女人,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哦~”
跟在她身边的,是厉城渊,还有一整个看着就非常专业的律师团队。
阮柠咬咬牙,站到冯一一身前,一只手向后,用力握住这个大男孩紧攥的拳头。
她语气清冷,尽可能镇定,“厉总、厉夫人,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既然有人无照驾驶,还险些撞死一个孩子,那他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是,阮姐姐,我二弟才刚成年,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事,而且也没酿成大祸,难道就不能好好商量一下,我们愿意金钱赔偿的。”
宴月亮泪眼汪汪,看起来很有道理,也很理直气壮。
冯一一想怼。
阮柠摁着他手臂,抢先一步,“既然厉夫人都说了,您弟弟年满十八周岁了,那就是成人,成人需要为自己的一切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是吗?厉总?”
这最后一句话,是看着面色冷沉的厉城渊说的。
早在五年前,她跪在他的面前,把额头磕到血肉模糊的时候。
他也曾这样说,“阮柠,你爸是成年人,他需要为自己的一切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这是我的底线,记住了?”
而今天,宴月亮的弟弟,轻而易举就打破了这条底线。
“阮柠,无照驾驶,拘留十五天是理所当然,况且那个孩子母亲已经接受金钱赔偿,现在就只有冯一一死咬着不放!”
厉城渊从首席律师的手里,拿过一份签过字的赔偿协议。
那孩子的母亲得到了五十万的赔偿,并且承诺,不再追究宴月亮弟弟的所有刑事责任。
看,人在金钱面前,往往会选择最有利的解决方式,而并非是付诸于最为公平的法律条款!
“让冯一一签字,月亮的弟弟会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而不是被恶意报仇。”
厉城渊递出一份全新的合同,对阮柠,态度冰冷,坚决。
阮柠嗤笑,一把扯碎那份可耻的私下调解协议,“厉总,您是不是忘了,我爸出事的时候,还有几个月前,冯一一被厉夫人污蔑进警局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他赶尽杀绝,他跟她讲法律,讲证据。
“私了?厉总真是小看我和冯一一了,我们可是从厉总您身上学习了不少,这一回呢,正好可以实践实践。”
她也一样,态度坚决!
宴月亮
趴在厉城渊的怀里,泪流满面,控诉,“呜呜呜,阮姐姐,你这是打击报复吗?就因为你还爱着自己的哥哥,为了那份畸形的爱,便嫉妒羡慕我,再迁怒于我的家人?”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冯一一暴跳如雷。
阮柠身子向后,跟他贴在一起,用眼神示意不要多说多言。
有盛源的律师团队在,哪怕冯一一只是做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动作,都会被立刻反咬一口,变的被动!
毕竟在厉城渊的世界里,凡是能让宴月亮开心的事,他会不择手段争取的。
“厉夫人,看来您对我的误会可真不是一般的大!首先,我和厉总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怎么就成兄妹了?其次,自从我回京港之后,到底是谁在纠缠不休?”
阮柠讥诮的斜睨一眼厉城渊。
厉城渊黑眸渐深,那里面,往深处看,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搅动着每一个的情绪。
她避开,不再四目相对,直接开门见山,“案子会继续调查,我们配合警察的询问,至于私下调解,sorry啊,我们不会接受。”
宴月亮的二弟被刑事拘留,需要警方这边跟检察院递交足够的证据,才能下批捕函。
一旦批捕,宴家可就要出一个劳改犯了!
离开警局。
宴月亮牵着厉城渊的手,走过来。
她脸色很不好,人还在掉眼泪,“阮姐姐,你是不是觉得,若是我的家人也变成坏人,就和你一样,会被城渊哥抛弃?”
“厉夫人,你的想象力,真的很适合去写狗血小说。”
阮柠无奈。
小姑娘抹眼泪,故作坚强,还非要当着她的面,非常亲昵暧昧的搂住厉城渊。
“你看,阮姐姐,城渊哥他了解我的人品,也信任我家人,哪怕你害我二弟去坐牢,我们也不会分开,反而会更加恩爱的!”
宴月亮信誓旦旦,生怕阮柠感受不到她与厉城渊的感情真挚。
阮柠无语,微笑,挺讽刺的,“厉夫人,我真心祝愿您和厉总百年好合,永远锁死在一起,千万别放出来一个去祸害世界,谢谢,世界感激你。”
一鞠躬,带着冯一一开车走人。
小姑娘目瞪口呆,扯了扯厉城渊的袖口,“城渊哥,阮姐姐她怎么能这么说话啊!”
“得不到的,就毁掉,阮家的人,不一直如此?”
厉城渊咬牙,腮帮子鼓的,跟巨石一般坚硬无比。
宴月亮一瞧,心里的那份不安,又蠢蠢欲动起来。
郑源充当司机,来接人。
路上,他从后视镜里睨一眼全程黑脸,任由宴月亮怎么哄都不好的厉城渊,叹气,提醒,“作吧,往死里作,你迟早得亲手把你那好妹妹送到另外一个男人怀里。”
“郑大哥,你说什么呢?”
小姑娘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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