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躺了一阵子以后,从尹新月嘴里,岁安听见了霍仙姑要来北京结婚的消息。
“结芬?!”
岁安此时正在吃着莲花酥,刚听见这个消息,猝不及防的就把自己给噎住了。
“咳咳咳呕”
尹新月无可奈何的拍着她的背,等她缓过来以后,怜惜的用帕子擦了擦她泛红的眼尾。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毛躁了!”
岁安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这不是太惊讶了嘛”
她知道霍仙姑会在北京嫁一个高官,但她以为这姑娘早就结婚了。
所以,霍仙姑三十多岁才嫁人啊
所以——
“姐姐,五爷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说起这个,尹新月也有些唏嘘。
“我倒是以为这二人会凑一对,哪成想,一个去了杭州另娶他人,一个到了北京另嫁他人。”
岁安倒是明白,这两人从各种方面来说,在一起的可能性极低。
岁安就又问。
“那她什么时候结婚啊?”
尹新月笑得有些揶揄。
“下个月,而且,不出意外,副官也会回来。”
这一日,宾朋满座。
岁安跟着尹新月和张起山坐在下面,其余九门的人也都来的差不多,只有吴老苟,礼到了,人没来。
霍仙姑始终挂着微笑,纤细的手臂挽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
那人长得浓眉大眼,一副端正大气的长相,倒也和霍仙姑相配。
婚宴很热闹。
有九门的,也有军队的。
张起山的那一次清洗,勉强在面子上把九门给洗白了。
在座上,岁安还看见了一个人。
他看起来似乎有四十多岁了,一副沧桑的样子,单从面相上看,眉宇间透着一些狠厉,是极为不好相处的模样。
岁安之所以能够注意到他,还是因为她总能和他的目光对上。
但是一旦对上目光,那个男人就立刻把目光移开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在意,反正又不认识。
所以她就老老实实干饭。
那个男人面露复杂,连眉眼间的戾气都少了一些。
这是陈皮,也是中年橘子皮。
他这些年一直以为岁安死了,便再也没有好好收拾过自己,整日奔波,眼下明明才三十多岁,却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
他不敢再看岁安一眼,只是沉默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敬酒时,霍仙姑盯着岁安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露出了些真实的笑意。
“走了狗屎运了,真难为你还活着。”
接着,她狠狠地塞了岁安三大杯白酒。
“喝着吧你!”
她难得带了些孩子气。
念着她结婚,岁安也没有再怼她,痛快的把酒干了。
最后还是祝了一句。
“新婚快乐。”
霍仙姑低头笑了。
“借你吉言。”
这三杯白酒下来,没过多久岁安就晕乎乎的了。
张起山看了岁安一眼,随即无可奈何的对着尹新月笑了。
“得练一练她的酒量了。”
尹新月嗔他一眼。
“谁敢灌我们安安的酒?”
这话一出来,尹新月自己也反应过来了。
她有些颓丧。
过了一会儿,她把张日山给叫过来了。
“把安安送回去吧。”
张日山先是看了张起山一眼,看到了他的默认。
安安小姐,还活着?
他一瞬间觉得有些震惊,然后又有些惊喜。
他下意识的看向尹新月正在虚扶的姑娘。
尹新月示意他过来扶着。
张日山小心翼翼的把岁安扶起来,看见她醉的红坨坨的面颊,心里又欣喜又惊讶。
尹新月无奈的和张起山交换了一个眼神。
尹新月:副官有这么傻吗?
张起山:那得看是遇见谁了。
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张日山把岁安给抱到了车上,放在后座上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他的声音莫名柔和起来。
“安安小姐”
女孩睁着一双圆乎乎的猫瞳,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影子,看起来乖极了。
张日山心里的小念头蠢蠢欲动。
还没等他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就看见眼前的女孩白软的小手一动,只从他面颊而来。
下一秒,张日山就感觉自己的脸颊肉被捏住了,偏偏手的主人还来回捏了几圈,直把他捏的脸颊通红。
“这个人长得好眼熟”
岁安嘴里嘟囔着,手里的动作却不停。
“怎么还不反抗呢?”
岁安看着眼前耳根通红的男人,脸上带了些疑惑。
“没意思。”
岁安立马松了手,然后一巴掌拍在张日山脸上,猛的一下就把人往后推。
张日山一只膝盖还跪在后座的座椅上,被这么不设防的一推,就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他一抬头,就看见岁安无辜的眼神。
张日山:算了,就这样吧
外面的警卫员:我不能笑,我不能笑,一定要憋住!
然后,外面的警卫员,脸憋红了。
察觉到身后那一竖直挺挺的目光,张日山迅速的站起身,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把后座门关上,坐到驾驶座上火速开车。
岁安则是在后座上滚来滚去,顺便用手指去划拉后座座椅。
张日山:为佛爷的座椅默哀两分钟。
在忍受了耳边的噪音长达十几分钟后,张日山终于把车开到了新月饭店,然后把后座上睡的死熟死熟的岁安打横抱起,在听奴的指引下送到房间。
然而,刚刚走到后楼,张日山就感觉到怀里的岁安醒了。
他一低头,就感觉有一只手直冲他面门而来。
他下意识的把头往后一仰,出其不意的,另一只手反从他腋下穿过,直直的揪住了他的头发。
张日山倒吸了一口冷气,双手却仍然死死的抱住岁安,生怕她掉下去。
“松,松手!”
岁安眯起了眼睛。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听不见诶~”
然后,岁安自己从副官身上跳了下来,满楼乱窜。
当然,也包括了阴暗爬行。
张日山眼睁睁看着岁安各种跳跃,还手贱的去揪帘子上的穗穗,一整个单魔乱舞。
他只觉得——
pa!
是滤镜碎掉的声音。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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