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景侯皱了皱眉,昨天晚上的时候,无虞还说早上就能到,现在竟然关机了,不可能是手/机没电了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就算没电了,还有老蛇的手/机,老蛇的手/机也同样显示关机了。
万俟景侯又给无虞和老蛇打了一遍电/话,还是一样的结果
。
邹成一说:“现在怎么办?还要前进吗?”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肯定要去找太平鼎,但是无虞和老蛇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情况,这也很让人担心,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温白羽说:“要不然再等一下,等到中午看看。”
众人的食物比较充足,补给也跟得上,带了起码半个月的东西,能吃很久,这都不是问题,众人就决定在原地等待,毕竟昨天晚上已经和无虞他们定好了汇合地点,贸然的离开这里不太好。
贺祈听说他们的朋友走丢/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打算留下来帮忙。
众人从早上一直等,干等在原地,万俟景侯在周围捡了些树枝,然后丢进火堆里,把已经燃/烧了一晚上的篝火弄得旺/盛一些,大家就围坐在篝火附近聊天。
七笃有些昏昏欲睡,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坐在篝火旁边,趴在黑羽毛的腿上又睡着了。
噫风则是拿出紫砂的小茶壶,往里面夹了一些茶叶,然后倒入热水,沏茶给邹成一喝。
众人就这样一直等到中午,都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温白羽过十分钟就会给无虞打一个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无虞和老蛇就像失踪了一样,全都悄无声息的就联络不上了。
温白羽着急的说:“咱们不能等下去了,要不然?下山看看吧?”
他说着,首先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点了点头,然后温白羽又看向了程沇。
毕竟地图是程沇的,而且程沇也有想要找到地图上东西的理由,他们已经在山上了,或许离成功只差几步了,现在却要下山,不知道程沇同不同意。
程沇并没有任何不同意的表情,说:“那就先下山吧,找/人要紧。”
众人快速的收拾东西,拆帐篷,装行李,准备往山下去,贺祈也来帮忙拆帐篷,一看他就是个经常外出旅行的人,起码对露宿特别在行,拆帐篷的动作特别专/业,而且特别快。
贺祈帮忙卷起帐篷,塞/进背包里,众人都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往山下走。
他们顺着来的路往山下去,刚走了十几步,程沇就感觉天上竟然下雨了,按理来说王屋山冬季是干冷少雪,这边天气干燥,还没有到春季的降雨季节,竟然开始下雨了?
滴答——
一滴冰凉的水滑/进程沇的领子里,凉的程沇一激灵,伸手抹了一下,没当回事,嘴里还说:“是不是下雨了,有雨点子点我脖子里了……”
他说着,突然“嗬——”了一声,就看到自己手掌上抹下来的不是透/明的雨水,而是血!
程沇吓了一跳,差点被脚底下的树枝绊倒,旁边的贺祈一把搂住他,说:“怎么了?”
程沇吓得瞳孔都收缩了,说:“血!”
众人全都看过来,万俟景侯突然说:“头上有东西。”
众人立刻全都抬起头来,头上是复杂的树冠,树冠有的已经枯萎,还没有长叶子,有的叶子没有掉落,复杂的交/缠在一起,看不清楚头顶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潜伏着。
温白羽怕是血尸的血液,撕了一块棉花,赶紧把程沇脖子上的血擦干净,程沇吓得手脚冰凉,盯着四周的树木,小声说:“什么东西?没看见啊。”
那东西似乎悄悄的隐藏在复杂的树枝中,就像跟他们捉迷藏一样
。
万俟景侯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继续往前走,众人看到了他的手势,就开始继续往前走,万俟景侯则是抬头盯着头顶上面的树枝。
“哗啦——”
一声轻微的响动,一个黑影从树枝上跃过去,似乎在跟随着众人,匍匐在他们的头顶上。
万俟景侯的眼睛突然一眯,手中的吴刀瞬间抽/出来,“嗖——”的一下甩出去,吴刀好像一把飞来去,瞬间兜着风飞出去,一下砍断了树枝,“嘭!”的一声响,正好打中了匍匐在树枝里的黑影。
黑影被打中,发出“咯!”的一声吼叫/声,一下从树上掉了下来,温白羽赶紧拦着众人散开,“咚!”的一声巨响,黑影一下掉在地上,摔得到处都是鲜血。
程沇因为离得近,被溅了一脸的血,当即吓得都慌了,那黑影掉在地上,已经鲜血迸溅,竟然快速的跳了起来,猛地弹跳起来冲向他们,跟一颗炮弹似的。
是血尸!
那掉下来的黑影就是血尸,他弹起来,疯狂的冲向程沇,程沇后退了两步,脚步不稳,一下向后辙去。
贺祈连喊了两声“当心!当心!”,然后飞快的扑过去,一下将程沇抱在怀里,“咚!”一身给两人瞬间栽在地上,然后飞快的向前滚去。
血尸一下撞到了地上,没有抓/住他们,不甘的继续扑过去。
万俟景侯五指一张,吴刀瞬间发出“唰!”的一声,一下收了回来,紧跟着一甩,发出“咔!”的一声,一下变长,万俟景侯迅速冲过去,一刀将啃在地上的血尸从中间劈/开。
鲜血猛地溅出来,血尸呆滞的脸扭曲起来,样子非常恶心,温白羽差点没忍住,捂住嘴干呕了两声。
以前七笃扑过去咬血尸都没问题,现在竟然也感觉到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冲上来,堵着胃继续往上冲。
七笃的反应似乎比温白羽还大,实在忍不住了,冲到一边,抱着一棵树猛地吐了出来。
黑羽毛赶紧追过去,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水,然后帮七笃拍着后背。
程沇也被吓得傻了,万俟景侯的动作非常快,直接把血尸给劈成两半了,两瓣分左右掉在地上,鲜血流了满地,汪在树枝和泥土上,不能再可怕了。
程沇抹掉脸上溅上来的血,贺祈还搂着他,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说:“这些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觉得一言两语对他说不明白,这个时候万俟景侯说:“走,还有,跟上来了。”
众人赶紧跟着万俟景侯往山下走,但是就如同万俟景侯说的,大批量的血尸疯狂的涌了过来,这些血尸就跟工厂生产的廉价产品似的,一批一批的涌上来,布满在下山的每一条路上。
其实想要解决这些血尸并不困难,但是血尸的体/液是有毒的,这就比较困难,黑羽毛和七笃已经中毒了,现在还有一个中毒的贺祈,而送解药过来的无虞和老蛇突然失踪了,温白羽感觉这可能并不是一个巧合了。
他们被血尸群驱赶着,温白羽手中握着凤骨匕/首,累的头上有些出虚汗,因为大运/动量,让他肚子里有些绞痛,万俟景侯伸手抄住他的腋下,将温白羽搂在怀里,说:“白羽,怎么样?”
温白羽艰难的摇了摇头,但是他的脸色这么苍白,基本没什么说服力。
贺祈指着上山的地方,说:“这边走,这边没有怪物
!”
噫风皱起眉来,说:“这些血尸在驱赶咱们。”
邹成一说:“为什么驱赶咱们?”
他的话刚说完,就有一群血尸迎面扑过来,噫风猛地一把抄起邹成一,一下将人搂在怀里向后略去,同时左手一伸,猛地一下把抓/住一个扑过来的血尸,“咔嚓”一声就拧断了血尸的脖子。
噫风捏着断了脖子的血尸,将血尸一下甩了出去,顿时发出“咚——”的一声,压倒了一排扑过来的血尸。
邹成一嫌弃的看着噫风满手鲜血,说:“放我下来,你手上真恶心。”
噫风轻笑了一下,甩了甩手,把脸上眼镜摘下来,扔在地上,眼睛眯起来,露/出微笑,说:“现在可不能放少爷下来。”
他说着,又是五指成爪,一把抓/住一只血尸,在他胸口一掏,内脏都要流/出来了。
血尸越来越多,这次来的血尸数量几乎下了血本了,众人没有办法,温白羽和七笃因为车轮战,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黑羽毛说:“这样不是办法。”
贺祈托住程沇,程沇的体力不是太好,也没有什么功夫,身上只有一把军刀防身,要不是贺祈在他旁边,就要被血尸给分尸了。
贺祈大喊着:“他/妈/的,顶不住了,上山吧!”
血尸群的驱赶目的就是让他们上山,如果他们真的被赶上了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如果不上山,目前又顶不住了。
万俟景侯终于说:“上山。”
众人快速的往山上跑去,万俟景侯垫后,其他人在前面跑,后面血尸穷追不舍,不惜一切代价的扑咬他们。
程沇摔在地上,累得满头大汗,根本跑不动了,贺祈一把将他抄起来,说:“快走!”
程沇满脸通红,累的根本不行了,艰难的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他眼前都是金星,一直晃来晃去的,旁边的贺祈好像在和他说话,但是说什么他听不清楚了,脑袋里发晕,耳朵里的声音都好几重,旁边的人都在喊着什么。
程沇抬起头来,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迟钝,身/体已经超出负荷了,贺祈的声音在他耳边大吼了一声,程沇有些迷茫。
紧跟着是“咚!!!”的一声,贺祈突然扑过来,一下将程沇扑倒在地上,程沇被砸的懵了,瞬间又感觉到一股滚/烫的东西溅在自己脸上。
鲜红色的……
但是又不同于血尸的血那么冰凉,这次是滚/烫的,温暖的,带着体温/的……
贺祈的血全都溅在程沇身上,他将程沇扑倒在地上,背部弓起来,一只血尸冲过来,骷髅一样的手一下插/进了贺祈的后背。
贺祈发出“嗬——”的一声大吼,身/体猛地颤/抖起来,感觉内脏都要被扎穿了。
其他人吓了一跳,万俟景侯立刻从后面冲过来,温白羽也从侧面冲过来,那血尸得手之后低下头,对着贺祈的脖子又是咬了一口,贺祈全身颤/抖着,但是身/体始终弓起来,做成了一个保护层的样子,将程沇压在下面。
温白羽手中的凤骨匕/首“嗖——”的一声甩出去,冲着血尸打过去,血尸仰起头来,想要躲避,与此同时,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从后背打来。
血尸被温白羽的假动作吸引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匕/首,龙鳞匕/首发出“嚓
!”的一声,一下穿透了血尸的脑袋。
血尸大吼了一声,猛地倒在地上伏尸不动了。
程沇溅了满脸鲜血,这才反应过来,吓得手脚都在抖,贺祈这个时候已经昏死过去,嘴角都是血,还在往外涌,身/体佝偻着做成弓形,即使昏死过去,肌肉还是紧绷的,似乎在保护程沇。
众人冲过来,立刻将服侍的血尸爪子从贺祈的身/体里抽/出来,昏死的贺祈猛地睁开眼睛,发出“哈……”的一声粗重的抽气声,然后又昏死了过去。
温白羽想要帮他捂住伤口,黑羽毛立刻阻止,说:“他身上有血尸毒,我来。”
黑羽毛伸手压住贺祈的伤口,万俟景侯快速的划开手掌,将血滴在贺祈的伤口上,伤口慢慢愈合着。
后面的血尸又扑了上来,众人没办法停留,万俟景侯背上贺祈,说:“走,这边来。”
众人赶紧跟着往上跑,一直回到了他们之前露宿的地方,火堆虽然熄灭了,但是还有树枝留在那里,他们露宿的地方也被血尸侵占了,只能继续往上跑。
再往上跑,山路就陡峭了很多,树木开始减少,山体的岩石显露/出来,植被也变得稍微低矮一些,地上出现了枯败的杂草。
众人快速的往上跑,越往上跑,血尸跟上来的就越少,他们跑了很长一段时间,温白羽已经精疲力尽了,肚子里一片绞痛,冷汗布满了整张脸,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已经弄/湿/了衣服。
血尸被他们甩下了,暂时听不到声音,但是不知道距离多远。
万俟景侯看到山壁上有个山洞,被枯萎的植物覆盖着,赶紧带着众人冲过去。
万俟景侯伸手把植被扯下来,然后让众人进去,自己留在洞/口的位置,再用植物遮蔽了一下洞/口,这才走进去。
贺祈的伤口太深了,但是好在有烛龙血,已经在愈合了,众人都累得要死,全都瘫坐下来,温白羽脸色苍白,捂着腹部蜷缩在一起。
万俟景侯立刻跑过来,握住温白羽的手,说:“白羽?”
温白羽皱着眉,勉强睁开眼睛,说:“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冷……”
万俟景侯赶紧从背包里抽/出一条毯子,然后将温白羽裹/住,又紧紧的抱住温白羽。
温白羽身上打着哆嗦,但是因为安静下来,腹部的绞痛明显慢慢在减弱,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万俟景侯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都是焦急,胡乱的亲了亲温白羽的发顶,说:“你吓死我了,好点了没?”
温白羽点了点头,感觉好太多了,肚子基本不痛了。
贺祈受了重伤,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他的血尸毒扩大了,身上都是血斑,桃花瓣样子,一点点弥漫开来,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晕开。
贺祈的伤口在愈合,但是他的衣服和伤口粘黏在了一起,而且衣服也破了,需要处理一下。
程沇小心的帮他把衣服剪开,伤口非常狰狞,虽然在愈合,但是看起来太可怕了,皮肉都绽开了,向外翻,好像一朵巨大的肉花,那种巨大的冲击力让程沇全身都哆嗦起来。
程沇把他的上衣脱掉,用棉签清洁了一下伤口,血尸不仅有毒,而且还特别的脏,身上都是浓水,不清理干净是不行的。
贺祈虽然在昏迷,但是疼痛的感觉依然有,眉头紧紧皱着眉,身上的肌肉绷得很紧很紧,不停的抖动着
。
贺祈的身上肌肉很多,而且很意外的是,他身上有很多大小的伤疤,看起来/经常受伤。
程沇小心的把他的伤口处理好,然后拿出一条毯子,避开他的伤口,盖在他身上。
因为贺祈是后背受伤,所以只能趴着,或者侧躺着,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贺祈的脸色非常苍白,还在昏睡中。
其他人也坐下来,噫风用水清洁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后又把白色的手套戴在手上,从背包里拿出一副备用眼镜戴上,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七笃一路奔波,脸色也比较难看,但是他的身/体素质本身就比温白羽强,所以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苍白,休息了一会儿,脸色就缓过来了。
贺祈现在昏迷着,众人说话也就不避讳了。
温白羽说:“现在怎么办?下山似乎下不去了,而且贺祈中毒更严重了。”
万俟景侯说:“先等贺祈醒了。”
似乎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等贺祈醒了再说,幸亏他们的补给还很多。
贺祈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一直到晚上才醒了过来,外面天色完全黑/暗了下来。
其他人在山洞外面生了篝火,正在煮饭,他们的气罐不多了,而且还要省着点用,能找到树枝就先用树枝生火了。
程沇负责留在山洞里招呼昏迷的贺祈。
因为伤口疼痛,贺祈一直在出冷汗,程沇要了一些热水,把毛巾泡湿,然后拧干了给贺祈擦汗。
贺祈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温暖的东西在给自己擦脸,暖洋洋的,虽然身上很疼。
贺祈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程沇一张兴/奋的脸,程沇激动的看着他,说:“贺祈?你终于醒了?”
贺祈眨了眨眼睛,眼前有些花,程沇是双影的,过了一会儿就好了,贺祈身上很疼,精神也有些疲惫,因为失血嘴唇是干紫色的,看起来特别虚弱。
贺祈声音嘶哑的笑了一声,想要翻身,结果碰到自己的伤口,疼的一激灵。
程沇赶紧稳住他,说:“别动,你后背受伤了,不能正过去。”
贺祈沙哑的声音说:“扶我一下,我想侧躺着,胸口有些憋气。”
程沇赶紧扶着他的胳膊,使劲将他侧过来,贺祈还是疼的满脸是汗,程沇赶紧拿了热毛巾,给他擦着脸上的冷汗,然后擦到脖子。
贺祈侧躺着,盯着程沇给自己擦汗的手,手指特别漂亮,还充斥着少年的纤弱,程沇的年纪并不显得大,可能是身材瘦弱的缘故。
程沇一边小心的帮他擦汗,一边说:“谢谢你。”
贺祈看起来是真的醒了,挑了挑嘴角,路出那种很欠的笑容,说:“你要怎么谢?”
程沇愣了一下,这还有怎么谢的?
程沇迟疑的说:“我……我现在没带多少钱,回去再给你行吗?”
贺祈被他逗笑了,伤口抻的特背疼,也不敢碰自己后背,只好抵着胸口,呲牙咧嘴的说:“你真有/意思
。”
程沇脸上有些红,感觉被贺祈嘲笑了。
贺祈笑过之后,说:“我不要钱。”
程沇说:“那你想要什么?我真的没别的东西了。”
贺祈笑了笑,冲程沇勾了勾手指,程沇赶紧低下头来,把耳朵凑在他旁边。
他还以为贺祈说话吃力,结果他凑过去,贺祈突然亲了一下他的耳朵,程沇顿时都蒙了。
程沇僵硬在原地,脸色通红,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说:“你……你干什么!?”
贺祈见他反应还挺大,笑了一声,说:“亲你。”
程沇脸色更是红,但是脸上并没有恼怒的表情,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还有点纠结。
程沇很郑重的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温白羽刚想端着晚饭进去,正好看看贺祈醒了没有,结果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觉得自己要变成炮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进去了。
温白羽回头往外走,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万俟景侯,万俟景侯高深莫测的双手环胸,低头看着他,嘴角挂着微笑。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只剩下“完蛋了”三个字,按照万俟景侯的听力来说,一定听见了。
里面又传出声音,看来贺祈是醒了。
贺祈问:“是谁?”
程沇倒是没有任何隐瞒,坦荡荡的说:“温……温白羽。”
温白羽在外面听着一阵头皮发/麻,又对上万俟景侯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总觉得笑眯眯的眼神之后,竟然藏着一丝鬼畜的感觉。
温白羽干笑了一声,小声说:“是误会。”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但是堵住他的路,不让他出去,温白羽这个时候也不能进去,感觉前后都走不通,实在太尴尬了。
但是如果继续站在原地,里面的人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自己岂不就惨了,免/费做炮灰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自己了!?
里面的贺祈听了之后,很轻/松的笑了一声,说:“哦,是吗,那你没戏了。”
程沇一听,立刻怒了,瞪了贺祈一眼,但是也不敢动他。
贺祈说:“你没看出来?温白羽和那个冷着脸的人是一对啊,你肯定没戏了。”
程沇又瞪了他一眼,他看出来了,但是在表白之后看出来的,所以觉得自己蠢透了,太蠢了,特别尴尬,早知道就不表白了,烂在肚子里算了。
程沇没好气的说:“你真惹人厌。”
贺祈笑着说:“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说救命恩/人的?”
程沇搓了搓自己衣服角,改口说:“对不起。”
贺祈很久没见过这么实诚的孩子了,笑着说:“哦?对不起管用啊,那还要警/察干什么啊?”
程沇一时语塞,瞪着眼睛说:“那你说怎么办?”
贺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说:“亲我一下,亲这里
。”
程沇顿时瞪大了眼睛,嘴唇都在哆嗦,说:“不……不行!”
贺祈笑着说:“怎么了?还是初吻吗?你是个处/男啊?”
程沇脸色红的跟番茄似的,磕磕巴巴的说:“你……你别乱说话。”
贺祈说:“算了,看你还是个纯情小处/男的份儿上,亲我这里吧。”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程沇还有些犹豫,最后眼睛一闭,英勇就义的,快速的在贺祈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贺祈笑着说:“嗯……好香。”
程沇对贺祈这种举动已经无语了,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说:“我……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有。”
程沇说着,赶紧跑出来,去给贺祈端碗饭去了,他从山洞往外走,山洞有一定的深度,结果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温白羽被万俟景侯压在山洞的石壁上,万俟景侯的身材非常高大,比温白羽高出一个头,轻而易举的就能把他压在石壁上,万俟景侯的一手举起来,握住温白羽的双手手腕,将他的手都压在头顶。
温白羽的双手高举过头顶,修/长的身材显露无疑,他虽然身材并不高大,但是整体高挑,腿也很长,双/腿微微颤/抖着,身/体紧紧/贴在石壁上,仰着头。
温白羽正在和万俟景侯接/吻,两个人的吻很激烈,万俟景侯看起来霸道极了,温白羽被吻的鼻子里发出隐忍的呻/吟声,嘴角滑/下一丝来不及吞咽的透/明津/液。
万俟景侯松开他的嘴唇,轻轻啄了两下,又去吻温白羽的脖子,笑着说:“白羽,你的腰在晃呢,只是接/吻就这么舒服?”
温白羽浑身都僵硬/起来,万俟景侯的吻技太好了,他现在脑袋充/血,不只是脑地充/血,那个地方也充/血,双手还被束缚着,根本没办法挣扎。
温白羽说:“别……别闹了,快放我下来,万一被人看见了。”
万俟景侯笑着说:“不好。”
温白羽:“……”
万俟景侯一边亲/吻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突然顺着温白羽的衣服钻了进去,温白羽双/腿打颤,差点跪在地上,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脖子扬起来,腰也挺了起来,似乎在迎合万俟景侯的手。
万俟景侯见他浑身颤/抖,笑着说:“白羽,说喜欢我,喜欢我这样摸你吗?”
温白羽现在身/体特别敏/感,万俟景侯又是老手了,完全知道温白羽的“死/穴”在哪里,温白羽脸色潮/红,嘴唇颤/抖着,根本忍不住,嗓子里颤/抖的说:“喜欢……喜欢……”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贴着温白羽的耳朵说:“真是好孩子,送你点甜头尝尝。”
温白羽再也忍不住了,双/腿一软,顺着石壁就滑了下来,万俟景侯也慢慢蹲下来。
程沇吓了一跳,没想到走出去一点竟然看见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在接/吻,他剩下的什么也没听见,赶紧跑了回来,像逃难一样。
贺祈见他跑进来,说:“怎么了?外面有毒蛇还是老虎?”
程沇:“……”
程沇坐下来,沮丧的说:“都没有,但是我失恋了
。”
贺祈无所谓的说:“这种长眼睛都知道的事情,就别再说了。”
程沇:“……”
贺祈笑着说:“怎么?第一次失恋?觉得空虚寂寞吗?要不要我安慰你,我跟你说,我技术可是很好的,保证让你/爽到哭。”
程沇瞪着眼睛,说:“你……”
程沇想不到话骂他,干脆伸手戳了一下他的伤口,贺祈顿时叫的跟屠宰场一样,说:“恩将仇报,你准备杀/人灭/口吗?”
众人吃了晚饭,之后一直很安静,也没有血尸出现。
程沇看着温白羽的眼神特别失落,还有一种尴尬,温白羽还不知道刚才被围观了,不过万俟景侯是知道的,而且是故意的,万俟景侯可是小心眼的人,而且特别记仇,占有欲也很强,当然要昭示所有权。
吃了晚饭之后就准备睡觉了,因为有血尸的骚扰,所以今天还要守夜,第一班是黑羽毛守夜,第二班是邹成一守夜。
温白羽又联/系了无虞和老蛇,还是联/系不到,打到家里,电/话是小五接的,说无虞和老蛇出去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
温白羽让小五帮忙找无虞和老蛇,他们暂且是下不了山了。
大家今天也累了,就准备休息了,黑羽毛坐在洞/口的位置,他让七笃进去睡,但是七笃也是非常倔的,就是不进去睡,非要陪着黑羽毛。
黑羽毛就把毯子拿出来,裹在七笃身上,然后伸手搂着七笃,七笃趴在黑羽毛腿上,一脸忠犬的表情,手上还捏着一缕黑羽毛的头发,慢慢的绕来绕去,似乎有一缕头发玩,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里面的人很快也睡着了,温白羽今天累了,也被万俟景侯摸得发/泄/了一次,早就精疲力尽了,蜷缩在地上,被万俟景侯搂在怀里。
贺祈是伤员,待遇比较好,垫了一层软垫,盖着厚厚的毯子。
大家很快都睡着了,这个时候贺祈却动了一下,轻轻掀开被子,似乎掀开被子这个动作太疼了,牵动了伤口,贺祈无声的呲了呲牙,疼的直皱眉。
他从地上费劲的坐了起来,把毯子掀开,然后慢慢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还有些不稳,差点倒在地上,扶着旁边的墙,一点一点的往前走。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声音很冷,但是很轻,似乎怕吵醒了怀里的人,说:“去哪里。”
贺祈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说:“去上厕所啊。”
旁边的程沇也醒了,说:“我扶你去吧?”
贺祈没拒绝,笑着说:“行啊。”
万俟景侯就闭上了眼睛,程沇扶着贺祈,慢慢的走出去,在门口遇到了黑羽毛和七笃,黑羽毛轻轻的抚/摸/着七笃的头发。
程沇扶着贺祈走到外面,稍微走远了一些,贺祈找了个地方开始解皮/带,程沇就转过头去避开。
贺祈一边解皮/带,一边痞痞的笑,说:“哎,别回头啊,来来咱们比比大小。”
程沇说:“你就不能正经点!”
贺祈笑着说:“你的童年一定特别匮乏,都没和小伙伴必/过大小。”
程沇的脸色瞬间有些僵硬,说:“我没什么童年
。”
贺祈笑着说:“是吗,那真巧啊,我也没什么童年。”
贺祈解决完生理问题,程沇就扶着他回来了,贺祈重新躺下来,万俟景侯又睁了一下眼睛,然后闭上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突然听到“簌簌簌”的声音,黑羽毛的声音在外面想了起来,说:“警戒,有血/腥味。”
里面的人立刻就醒了,万俟景侯迅速站起来,温白羽也醒了,还有些迷糊,但是他也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尸气味,立刻握住凤骨匕/首。
众人冲到洞/口,程沇也跑到了洞/口,温白羽说:“你进去,先别出来,贺祈身上还有重伤,你照顾他一下。”
程沇点了点头,赶紧跑回去,然后从背包里翻出军刀。
贺祈行动很费劲,刚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已经一身冷汗了,说:“外面怎么了?”
程沇说:“好像是那些怪物又来了。”
贺祈说:“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们说着,血尸的声音扑过来了,外面传来“咯咯咯咯咯”的声音,其他人在外面缠斗,山洞里只剩下程沇和贺祈,外面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沇握紧了军刀,手都有些打颤,却安慰贺祈,说:“没事的,我能……我能保护你。”
贺祈突然笑了一声,说:“程沇,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爱。”
他说着,手搭在程沇的肩膀上,程沇转过头来,突然感觉手腕上一阵剧痛,整条手臂都酸麻了,贺祈在他手腕上点了一下,瞬间将他手上的军刀抢了下来。
“嘭!”的一声,贺祈将程沇按倒在地上。
“啊……”
程沇倒在地上,撞的后背生疼,而贺祈身上还有重伤,脸色瞬间苍白了。
程沇不知所措,说:“你干什么?”
贺祈笑着说:“如果你非要这么问,我特别想回答……干/你。”
他说着,突然低下头来,含/住了程沇的嘴唇,程沇吓得都懵了,睁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躲,就被贺祈吻住了嘴唇,不断的啜/着,舌/头也粗/暴的探了进来,掺杂着贺祈的粗重呼吸声,疯狂的吮/吻着程沇的嘴唇和舌/头。
程沇反应过来的使劲挣扎,但是贺祈的力气竟然特别大,将他死死按在地上,不断的吻着他的嘴唇,然后去吻他的脖子,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大手抚/摸/着程沇战栗的身/体,笑着说:“真甜……程沇,你看起来挺与众不同的,可惜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咱们有机会再见吧。”
他说着,手掌又挪到了程沇的脖子上,在程沇惊恐的目光下,猛地一捏,程沇睁大了眼睛,顿时眼前一黑,一下陷入了昏迷。
贺祈从地上跃起来,他的伤口已经崩裂了,程沇看起来挺文弱,但是玩命挣扎的时候还挺有劲头的,让贺祈后背的伤口都崩裂了。
贺祈快速的从万俟景侯的背包里翻出一张羊毛地图,展开来匆忙的看了一眼,然后嘴角挂上了一些痞痞的微笑,说:“虽然疼了点儿,但也不是无功而返。”
他说着,最后看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程沇,然后将羊毛地图塞在怀里,快速的出了山洞,潜入黑/暗的草丛中,快速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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