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大吼,平凯突然仰面倒下,使劲抠着自己的喉咙,趴在地上不断干呕着,那颗石头竟然直接打进了他的嘴里。
平凯的眼神顿时涣散,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疯狂的抠着自己嗓子,在地上扭曲的大吼着,声音嘶哑,双手乱抓,把自己的脸都挠花了。
温白羽吓得侧过头去,万俟景侯赶紧用身体挡住温白羽的视线,说:“别看。”
平凯的样子特别可怕,在地上不断翻滚着,挠着自己的脸,脸全都给挠花了,然后又开始挠嗓子,样子十分狰狞,像一只频临死亡的鱼,在地上不断的打着挺,“咚咚”的敲着地板。
温白羽扒着万俟景侯的衣服,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这叫不见血啊,明明满脸都是血!
平凯挣扎了没有半分钟,双/腿一蹬,顿时睁大眼睛,躺在地上不动了,脸上还是那种狰狞的表情。
万俟景侯拍了拍温白羽的肩膀,让温白羽等一下,然而自己朝平凯走了过去。
那些打/手见平凯死了,都吓得魂飞魄散,又见万俟景侯走过来,立刻嘴里大叫着四散逃命。
万俟景侯走过去,伸手顺着平凯的身体两侧摸了一下,然后又顺着腋下摸,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不由得皱起眉来,把他的背包扯开翻找,里面也什么都没有。
万俟景侯说:“没有玉盘?”
温白羽也跑过来,离近了看,平凯的死状更是可怕极了,一脸的扭曲,那种痛苦的表情,温白羽实在难以了解。
温白羽伸头往背包里看,都是一堆补给和武器,根本没有玉盘的影子,上次平凯和皮子从悬崖上摔下来,他手上应该拿着一个玉盘才对,现在什么都没有,难道平凯把玉盘藏起来了?
可是现在平凯都死了,怎么才能找到那个玉盘?
万俟流风说:“不管怎么说,咱们先从这里出去吧。”
温白羽是表示同意的,毕竟八层那个地方,有无不胜数的尸体还架在树上呢,万一尸体闻到了血气全都起尸了,那他们就有的忙了。
众人从墓葬里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了,大家把椭月玉盘小心的包裹好,放进背包里,盘子还把鹓鶵的尸骨从池水里带了出来。
按理来说谷雪和温白羽起初一样,都是元婴,但是谷雪就算找到了他的尸骨,以目前的状态,也无法恢复自己的肉/身,毕竟谷雪的尸骨已经没有皮肉了,而且在池水中炼尸那么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改变,只有骨头最多能固魄,还是没有魂。
盘子准备将谷雪的尸骨带回去,不过谷雪觉得,就算是带回去了,照样还是不能变回鹓鶵,还是就地埋了,也算是得到安息了。
盘子很听谷雪的,但是多少觉得有些遗憾,小心翼翼的把谷雪的尸骨埋了。
谷雪看着盘子的动作,顿时眼皮腾腾的跳,心里想着,难道盘子喜欢的是尸骨?
这个想法有点太疯狂了,毕竟尸骨那种东西,看起来太可怕了,完全没有皮肉,可是盘子看着他的尸骨一千年,也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他的。
谷雪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纠结,难道盘子喜欢的是自己的骨头?所以现在让他把尸骨埋了,盘子会突出那么遗憾的表情?
谷雪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七八次,等盘子埋好了尸骨,谷雪还在对着自己的坟发呆,众人叫了他好几次,谷雪这才回了神,赶紧跟上大家。
众人上了车,因为万俟景侯根本没车本,所以不让他再开车了,毕竟现在也不是迫不得已的时候,谷雪上了驾驶位,盘子就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盘子比之前高大了很多,坐在副驾驶上感觉满当当的,不像之前是个小豆包,坐在副驾驶上还能咣当,这让谷雪特别不适应。
谷雪开着车,车速也不低,天色从灰黑变成了全黑,黑的很压抑,突然开始刮大风,“唔唔唔”的风声从窗户里透进来。
车子又开了一会儿,路实在看不清楚,好几次掉进沙坑里,硬生生从坑里骑了上来。
谷雪觉得这样太危险了,说:“咱们今天晚上还是露营吧,这地方太难走了,等天亮再走。”
众人也觉得太难走了,好几次掉进沙坑,都是捏了一把汗。
大家下了车,开始扎帐篷,温白羽背着他的行李,也跳下了车,“呼——”的一声巨响,风一下卷过来,带着漫天的沙土,温白羽顿时感觉身体一斜,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有被风吹走的感觉。
而温白羽也真的被风吹了起来,带着他的背包一起,瞬间吹了起来,还好万俟景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将人抱在怀里。
温白羽被吹得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头脑眩晕,老老实实抓着万俟景侯的衣服,感觉体型小就是太不好了。
不过幸好,盘子又破镜重圆了,这样等他们回了北京,就可以让盘子给他变回去了。
大家把帐篷扎好,大风中帐篷的杆子差点给吹弯了,幸亏大风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过去了。
众人生了火,坐在帐篷前面吃晚饭,温白羽不能吃东西,所以就百无聊赖的坐在火堆前烤火,而且万俟景侯不让他离得太近,以免被烤变形了……
温白羽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玉盘,一个两个三个……
一直数下来,顿时“啊!”了一声,万俟景侯立刻丢掉手里的东西,将他抱起来,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还以为沙地上有东西,结果温白羽被他抱起来,还掰着手指头一副出神的样子。
半天温白羽才缓过来,急匆匆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抱着笔在上面写字。
温白羽写字的时候很吃力,一是因为关节活动不灵活,二是因为笔相对他来说太大了,抱着笔在纸上写字,挺翘的小屁/股就一扭一扭的。
看的万俟景侯心里有点燥热,忍不住想要伸手拍一下。
温白羽写好了字,把本子抱起来给他们看。
——十二个玉盘已经全都出现了,但是咱们手上只有几个!
万俟景侯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的,十二个玉盘,再加上真正冰宫里的四个,已经全都出现了,而他们手上只有三个,勉强加上魏囚水的第一个圆月玉盘,还有于先生手里的玉盘,一共五个,再加上盘子本身,现在是六个。
冰宫里有四个,他们手上有六个,也就是说还有两个丢失了,一个是在镜像冰宫里,冰宫坍塌之后,温白羽醒过来就发现玉盘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第二个是皮子和平凯摔下山崖,玉盘也不见了,他们本以为在平凯手里,但是平凯并没有这种东西。
温白羽苦恼的托住自己的下巴,感觉实在太费解了,那两个玉盘,到底去哪里了。
如果他们不能找齐所有的玉盘,就算找到了冰宫,也是无济于事的。
万俟景侯见他苦恼,拍了拍他,说:“先别想这些,等回了北京,先找盘子把你变回去。”
温白羽使劲点了两下头,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温白羽已经做了那么多天的娃娃,不能吃饭,还没有丁丁,简直太不人道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看来白羽也忍了好久了,等回去之后好好补偿你。”
温白羽:“……”
温白羽有点犯傻,自己忍什么了?要补偿什么?难道是吃东西吗!可是看万俟景侯暧昧深意的笑容,感觉又不像……
众人吃了东西,早早就休息了,全都进了帐篷,这地方冷的不行了,大家缩进睡袋里。
温白羽照样趴在万俟景侯胸前,一边哆嗦一边就睡着了。
谷雪钻进睡袋里,只把脑袋露出来,也是打着哆嗦,盘子背对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半天没有动一下,谷雪就看着他的背影,表情有点纠结,他特别想问盘子,是不是喜欢尸骨更多一点。
可是感觉这个问题太奇葩了,而且也太矫情了。
谷雪看着盘子的背影出神,就默默的一直看着,突然盘子动了一下,翻过身来。
谷雪没想到他的眼睛竟然是睁着的,两个人的目光顿时对在了一起,谷雪想要装作不经意的移开,但是盘子的目光非常专注的盯着他,好像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将谷雪的目光也吸了过去。
谷雪看着他,盘子冷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眸带着一种光彩,专注的看着他,看的谷雪身上感觉到一股灼烧,有点不太自然。
谷雪咳嗽了一声,轻声说:“睡……睡不着吗?”
盘子突然从睡袋里伸出手来,伸手摸了摸谷雪的脸颊,谷雪缩了一下脖子,感觉盘子的掌心好烫,温度特别高,摸得谷雪身上发/痒,有一种麻嗖嗖的感觉。
谷雪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嘴唇颤抖了一下,盘子突然从睡袋里钻出来,谷雪诧异的看着他,就见他走过来,打开自己的睡袋钻进来。
盘子的身材高大,两个人的立刻紧紧的贴在了一起,盘子伸手搂着谷雪,薄薄的嘴唇亲在他的额头上,然后顺着谷雪的额头,亲到他的眼睛,然后是脖子和嘴唇,薄薄的嘴唇停留在他的唇边,声音沙哑的说:“谷雪,我想亲你,我想做更多的事情……”
谷雪眼神晃动了起来,他对这些事情根本一无所知,亲吻已经是他认知的最大范围了,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下去,毕竟他虽然活的时间很久,但是一直都在痛苦的炼尸之中,从来没有爱慕过谁,也不知道自己被爱慕了这么长时间。
谷雪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一闭眼,紧紧抱住盘子。
盘子亲吻着他的眼睛,疯狂的在他嘴唇上啜/着,说:“谷雪……谷雪……”
谷雪被他叫的浑身发热,不停的颤抖着,说:“你……你做吧,就是小点声……”
盘子看着他闭着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青涩样子,顿时笑了出来,谷雪一睁眼,就撞见了盘子带笑的眼睛,轮廓虽然冷硬,但是里面全是温柔。
谷雪顿时看的有些痴迷,他喜欢这种温柔的眼神,让他一千多年绝望的心态突然有些融化了。
盘子搂住他,在他脖子上使劲啜了两下,然后又用牙齿轻/咬,说:“放松,不会让你疼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
谷雪脸上一红,听到盘子也是第一次,感觉心脏腾腾的猛跳,有些高兴,不过也有点害怕,自己没有经验,盘子也没有经验,而且还是两个男人,肯定会疼死。
谷雪咬着牙,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使劲点了点头,把盘子逗得笑了出来,说:“来,自己抱住我……对,真乖。”
谷雪是直接晕过去的,不是太疼了,而是太舒服了,盘子非常有耐心,并没有弄伤他,谷雪感受到了盘子的小心翼翼和克制,呼吸声让他面红耳赤的。
谷雪晕过去了一小会儿,眼前白光乱闪,身子直打颤,一阵阵的痉/挛,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等谷雪醒过来的时候,盘子正给他擦汗,见到谷雪醒了,亲了亲他的脸颊,轻声说:“累吗,快睡吧。”
谷雪全是疲惫,感觉懒洋洋的,非常累,不想动,真的想直接睡过去,但是又有点舍不得,眼神追着盘子来回转。
盘子见他一直干着自己,说:“闭眼。”
谷雪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感觉盘子钻进了自己的睡袋里,两个人相拥着,谷雪睁开眼睛,盘子轻声说:“怎么了?”
谷雪脸上有点发红,不过还是咬牙说:“你真的是第一次?”
盘子点了点头,说:“怎么了?”
谷雪撇嘴说:“不太像。”
盘子看着他,说:“怎么不像?”
谷雪咳嗽了一声,说:“有、有点……技术有点太好了。”
盘子轻笑了一声,看着谷雪将信将疑的表情,轻轻的吻着他的耳朵,声音沙哑的说:“因为我幻想做哭你,已经将近一千年了。”
谷雪的脸腾一下涨红了,感觉耳朵都着火了,立刻闭着眼睛装睡觉。
第二天天一亮,众人就出发了,谷雪起床有些费劲,虽然昨天晚上盘子已经很温柔了,不过毕竟谷雪是第一次,虽然没有流/血,但是还是肿了起来,走路有些费劲,总觉得后面怪怪的。
温白羽看着盘子,戳了戳万俟景侯,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为什么感觉盘子今天满面红光的?
万俟景侯瞥了一眼温白羽,温白羽昨天睡得很香,不过万俟景侯就不是了,万俟景侯睡得很浅,一有动静就醒了,当然知道盘子和谷雪晚上做了什么事情。
万俟景侯一想到回去之后,温白羽就变回去了,还真是比较想来一点“特殊游戏”,不过温白羽睡得特别香,完全没有被吵醒的意思,万俟景侯只好狠狠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深呼吸睡觉。
众人启程了,从呼/和/浩/特坐飞机直接回北京去,下了飞机,打车就往潘家园的店铺去了。
盘子敲了三下门,门发出“吱呀——”一声就打开了,纸人过来给他们开门,看到盘中一点也不惊讶,在自己神上写着:大人回来了。
盘子点了点头,直接走了进去,众人也赶紧跟着进去。
盘子在放药的柜子上找了好半天,都是瓶瓶罐罐的,上面画着很多看不懂的文字,看起来跟符文似的。
盘子见那些瓶瓶罐罐摆在桌上,一个一个的筛查,自从盘子“变大”之后,看起来就没有小豆包那么萌了,憨憨的样子也被冷峻取代了,只有对着谷雪的时候,眼里全是温柔和爱慕,那种浓郁的情感几乎不加掩饰,每次都看的谷雪心头发颤。
盘子皱着眉看着那些瓶瓶罐罐,说:“师父把好几个瓶子的标签都贴错了,我先要找一会儿。”
温白羽:“……”
怎么感觉樊老是个不靠谱的人……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在潘家园的小铺子里等了一会儿,就让万俟流风和于先生先回去了,毕竟奔波了这么一大圈,于先生也有些累了。
他们等了一下午,眼看要天黑了,盘子终于找到了一瓶药,说:“应该是这瓶。”
温白羽心里默默的说,应该是什么意思?
温白羽把药瓶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墨绿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发霉的毛子,颜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温白羽狐疑的看着盘子,盘子说:“你可以先试试,反正也不会再坏了。”
温白羽:“……”盘子的态度有问题!
温白羽把粉末倒在自己身上,但是并没有什么发现,等了好久,什么都没有。
盘子说:“这东西的效果应该很慢,你们可以先回去,如果明天没有效果再来。”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回了北京就没有回家,温白羽也着急回家看他的宝贝们,就跟着万俟景侯先回家了。
一进家门,小羽毛和蛋蛋就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抱住温白羽。
温白羽看着两个小豆丁的儿子和自己一样高矮,感觉真是日了狗了!
小羽毛和蛋蛋热情的抱着温白羽,蛋蛋说:“爸爸还是小小的!”
小羽毛说:“爸爸跟咱们一般高!”
小烛龙正好走过来,找他们去洗手准备吃饭,蛋蛋仰着头看着小烛龙,很认真的说:“哥哥比爸爸高!”
温白羽:“……”
小羽毛又说:“爸爸小小的好可爱!”
温白羽:“……”
温白羽被小家伙们热情的欢迎了,然后被万俟景侯抱到楼上去了,温白羽发现黑羽毛和七笃又不在家,不知道这两个人去哪里浪了!
温白羽现在还没有办法吃饭,所以就直接回房间去睡觉了,万俟景侯去楼下吃饭。
温白羽有点困,就直接倒床上睡觉了,睡的正香,突然开始做起春/梦来,梦见自己和万俟景侯正在亲近,最重要的是,他变成了正常人的体型,而且他的丁丁又回来了!
温白羽高兴坏了,他正高兴的时候,春梦就演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温白羽感觉床在晃,好像地/震了一样,自己也跟着在晃,又有点像是漂泊在水里,忽上忽下的,似乎要溺水了。
温白羽的手乱抓,猛地抱住了一样东西,热乎乎的,就使劲勾住那东西,想要从水中挣扎出来,双/腿乱/蹬,仰起脖子来喘气,一身都是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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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笑了一声,朦胧的睁开眼睛,已经睁开眼睛了,而地/震和溺水的梦竟然还在持续着,结果温白羽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做梦,也不是地/震,而是床在震颤!
万俟景侯按着他的肩膀,热汗滴在温白羽的脸上,眯着眼睛,眼睛通红的,闪烁着红宝石一样的火彩,声音沙哑的说:“白羽?终于醒了?”
温白羽登时睁大了眼睛,发现自己的手臂抱着万俟景侯的脖子,另外一条手臂从他的腋下穿过,抱着他的后背,一副紧紧攀住的热情样子。
温白羽一动,感觉很不对劲,一股酥/麻“噌”的窜上来,让温白羽眼前白光乱闪,嘴里“嗬——”了一声,仰起脖子来,腰颤抖着,嘴里胡乱的说:“万俟…>
温白羽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但是猛地一愣,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他看向自己的胳膊,没有任何娃娃的关节,也没有筋,手指也是完好的,而且身体大小也正常!
温白羽一阵兴奋,高兴的都忘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万俟景侯突然“嗬!”了一声,似乎在忍耐什么,咬着牙喘了一口气,笑着说:“白羽今天真热情,放松点,别太使劲。”
温白羽:“……”
温白羽羞耻的都要死了,万俟景侯估计也是忍耐到了限度,两个人折腾了一会儿,因为温白羽还处于变回来的喜悦中,所以也没有拒绝。
等折腾完了,竟然已经/天/亮了,温白羽半睡半醒的,感觉自己的抗压能力真是太强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晕过去,但是也只剩一口气了,看着阳光从外面照进来,终于支持不住睡着了。
温白羽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有点昏暗了,他四肢无力,懒在床上起不来,翻了个身,挣扎着慢慢坐起来,感觉腰酸的要死了。
坐起来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没什么变化,一直就是那样,很平坦的样子。
温白羽不知道自己变成娃娃之后,对他家小五有没有影响,摊开自己的手心,猛地将灵气从手心里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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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冒出来的一瞬间,温白羽感觉腹部钻心一疼,疼得他“嗬——”的抽了一口气,差点倒在床上。
万俟景侯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他呻/吟的声音,赶紧撞门进来,扶起温白羽,说:“白羽,怎么了?”
温白羽摇了摇手,说:“没事,没事……我只是想试验一下。”
温白羽只是想试验一下自己还有没有灵力,灵力受制的话,那么间接的说明他家小五还在。
不过温白羽没想到,试验一下这么疼……
幸好他家小五还在,不过他家小五这次时间也太长了,温白羽感觉腿肚子都在转筋,可别是十个月啊,十个月真的要人命啊。
温白羽肚子饿得要死,万俟景侯给他穿好衣服,然后抱着温白羽下床去,把他抱到了楼下去。
这个时候小家伙们都去上学了,小烛龙在家里,见到万俟景侯和温白羽腻腻歪歪的早就见怪不怪了,说:“一会儿晚饭就做好了,冰箱里还有几个虾饺,我先热一下吧。”
温白羽觉得他家小烛龙也是小天使,虽然表情并不像小天使……
小烛龙把虾饺热了一下,先给温白羽垫垫肚子,一会儿小家伙们放学回来就能吃晚饭了。
温白羽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了,虽然之前不觉得饿,但是也馋!
温白羽就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狼吞虎咽的吃着虾饺,虾饺里的汤汁都流下来了,顺着嘴角往下滑。
万俟景侯突然探头过去,吻在温白羽的嘴角上,然后捏住他的下巴,伸出舌头来,顺着温白羽的嘴角轻轻的舔。
这动作太苏了,温白羽身上还酸麻着,被万俟景侯这样一舔,好像食随知味一样,身体又开始打颤。
小烛龙挑了挑眉,说:“我去幼儿园接他们了。”
温白羽赶紧咳嗽了一声,点点头,小烛龙出门之后,温白羽奇怪的问万俟景侯,说:“咱们四毛跑哪去了?怎么一直不见人?”
万俟景侯说:“昨天没回来。”
蛋蛋说弟弟这几天和七七一直在外面约会,都不回家!
小家伙们很快就回来了,大家准备开饭,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按门铃,温白羽还以为是黑羽毛和七笃回来了,他腰太酸了,让万俟景侯去开门。
万俟景侯过去开门,对方显然不是黑羽毛和七笃,竟然是他们找了很久的皮子!
黎英差点从轮椅上翻下来,皮子冲进来,接住黎英,黎英双手都在打颤,说:“皮子?真的是皮子!”
众人没想到找了这么久的皮子,竟然都没有找到他,反而是皮子自己找了回来。
不过温白羽很奇怪,皮子虽然知道他们在北京,但是并不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怎么会找过来呢?
皮子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是一个纸盒子。
皮子把纸盒子交给温白羽,说:“救了我的人,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温白羽狐疑的接过盒子,上面没有任何/文字,而且非常轻,摇了摇里面“哐啷哐啷”的,说:“是什么东西?”
皮子摇头说:“不知道,我没打开看,那个人说要你亲自打开看。”
温白羽更加狐疑了,把盒子拆开,“喀拉”一声,从里面滚落了一样东西,掉在了地上。
温白羽低头去看,顿时惊住了,不是一样东西掉在地上,而是两样东西。
第一样东西是一块琥珀。
但是温白羽知道,那并不是琥珀,他们之前见过,是一块血珀,和琥珀的样子差不多,但是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做的祭祀品,血珀里面夹着一根手指……
温白羽还记得那时候有个女人找上他们,让他们跟着去一个矿洞,说发现了大量的琥珀,不过其实并不是琥珀,而是一堆的血珀,有个古老的部落把墓葬修建在了那里,血珀是他们祭祀的物品,在那里他们还发现了七笃。
这截戴着手指头的血珀,就是那个女人脖子上戴的东西,那女人早就死在了矿洞里,她脖子上的血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另外一样东西,则是一律头发,头发很长,黑色的,被绑了起来,和血珀一起掉在了地上。
温白羽脸上顿时变色了,有些发白,一下把那缕头发捡起来,说:“这是……”
温白羽经常给黑羽毛梳头,黑羽毛也喜欢温白羽给他梳头,黑羽毛的头发又黑又直,而且特别的顺滑,摸起来跟缎子一样,留得很长,那种黑色比一般人还要偏黑,就算只是一缕头发,但是这是他儿子的,温白羽一眼就能认出来!
温白羽立刻抬头来,说:“救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皮子摇头说:“我不知道,我这些天都是昏迷的,等我醒来的时候,那个人就让我离开了,还告诉我你们的地址,让我过来找你们,给了我这个盒子……这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没时间解释,又问:“那他长什么样子?!”
皮子见温白羽着急,回忆了一下,说:“青年摸样,二十出头,身材很高。但是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我看到他的眼睛了,他的眼睛在黑夜中是亮蓝色的,就像狼一样。”
狼!
青年、二十出头、身材高、白色羽绒服、蓝色的眼睛……
这些种种的迹象,只让温白羽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七笃……
而且血珀也和七笃有关系,七笃的母亲还葬在那个矿洞外面,血珀的出现,明显是引他们去那个地方。
温白羽顿时什么胃口也没有了,万俟景侯也沉下脸来。
蛋蛋憋着嘴巴,揪了揪温白羽的袖子,看着那截头发,说:“爸爸,弟弟怎么了?”
温白羽摸了摸蛋蛋的小/脸颊,说:“没事,爸爸这就去把弟弟接回来。”
温白羽说着站起身来,有些沉闷的往楼上走去。
万俟景侯也站起来往楼上走,从后面赶上温白羽。
两个人进了房间,温白羽说:“咱们应该去上次那个矿洞看看,那个人送这样东西来,就是想让咱们过去,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万俟景侯说:“我收拾行李,你先去吃点东西。”
温白羽根本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心里憋闷的厉害,他隐隐感觉到那个穿白衣服的人说的是七笃,可是七笃为什么要这么做?
七笃和黑羽毛的感情是最好的,七笃非常粘着黑羽毛,他和黑羽毛见面的时间,甚至比温白羽和黑羽毛见面的时间要长得多。
而且平时都是黑羽毛让他做什么,就会做什么,忠犬的不行,这样的七笃,温白羽实在想不出来,他会带走黑羽毛。
但是如果除了七笃,还有谁可以剪下他的头发?
黑羽毛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非常警戒,如果有人想要害他,根本没办法离近他。
温白羽心脏腾腾的跳,跳得非常难受,他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打算出发,准备快去快回,先去那个矿洞附近看看情况。
因为盒子里只有血珀和一缕头发,目标也不是太明确,所以只是试探性的看一看。
万俟景侯收拾了行李,立刻带着温白羽出发了,顺便还带了一些吃的上路,毕竟他们还没有吃晚饭。
他们出来的时候天色完全黑了,外面的车也变得少了,因为就快要过春节了,好多人都开始返乡,马路上的车也变得稀少起来。
温白羽将车子快速的从地下车库开出来,然后拐上了公路,往城外开去。
从这个地方到矿洞的位置,需要一天半夜,温白羽没有休息的打算,快速的开着车往往城外去。
车子开得飞快,万俟景侯看着温白羽紧皱眉头的样子,说:“别担心。”
温白羽知道万俟景侯在安慰自己,但是说实话,他真是不能不担心,而且也无法不担心。
车子飞快的行驶着,因为不堵车,路上车流量也少,很快就冲出城去,往哪个矿洞/开去。
一路上温白羽都板着脸,抿着嘴唇,看起来非常严肃,也非常紧张,他把车子开的飞快,上了高速之后车速更是往上飙升,呼吸也变得很急促,额头上有冷汗流下来。
万俟景侯见他的情况不对劲,强硬的让温白羽把车子在高速旁边的休息站停下来。
温白羽靠在座位上,额头上全是冷汗,手心里一片冰凉,万俟景侯帮他擦着汗,说:“白羽,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温白羽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没事,肚子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我情绪太激动了。”
温白羽情绪激动的时候腹部就会绞痛,不能激动,不能用灵力,他心里紧张黑羽毛,难免情绪就很激动,刚开始只是有些隐隐作疼,现在疼的非常明显。
温白羽还想开车,万俟景侯不让他开,让他吃了点东西,然后喝了些热水,温白羽这才渐渐稳定下来。
温白羽休息了一个小时,心里始终放不下,万俟景侯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继续开车往前走了。
一天半夜的路程,两个人用了一天就到了,矿洞的旁边是个湿地,里面有沼泽,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湿度没有那么大,湿地上全是雪,还没有融化,把沼泽也覆盖住,走起来非常艰难,一不小心就把车子陷了进去。
车子陷进泥坑里,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干脆就把车子停在这个地方,然后下来步行往前走。
雪覆盖着软泥,走了很久,在稀疏的树林里,他们终于发现了那个矿洞,矿坑已经有些苗木全非了,矿坑外面全是血,血迹已经干了,有些发黑。
温白羽敢肯定,他们上次来的时候,矿坑外面根本没有这么多血,而且他们走的时候,矿坑外面也没有血迹,不可能有这么多血。
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白羽不由得想到了黑羽毛,不知道是不是黑羽毛的血……
温白羽不敢细想,觉得一想心脏就发慌。
他们进入了矿坑,坑里面还是黑洞/洞的,万俟景侯把手电打开,另外一只手拽住温白羽,两个慢慢往里走。
矿坑里散发着一股恶臭的气味,非常恶心的气味,温白羽对这种气味非常敏感,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地上隐隐有黑色的血迹,再往里走,竟然看到了一个腐烂的粽子头滚在地上,温白羽实在忍不住了,蹲下来捂着嘴干呕。
万俟景侯把那个粽子踢开,扶着温白羽继续往前走,矿洞里黑乎乎的,到处都是血迹,看起来并不新鲜了,但是血迹很狼藉,量也很大,这里似乎经过大量的屠/杀似的。
温白羽清晰的记得,他们之前进入这个矿洞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么可怕的血迹。
再往里走了一会儿,地上的尸体就更多了,都是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些粽子,全是部落里的,戴着面具,有的面具都碎裂了,粽子的尸体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胳膊上,脖子上,脑袋上,腿上,全都是撕咬的痕迹。
有的骨头是被生生咬断的!
温白羽看着一地的狼藉,嗓子里不断的翻滚,感觉没有吃多少东西是正确的,如果真的吃了,估计现在已经吐到要死了。
地上乱七八糟的,血迹一直蔓延着,地上墙上到处都是。
他们再走了一会儿,在黑暗中,突然有几道蓝色的光线隐隐绰绰的在四周游走。
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猛地拔/出龙鳞匕/首,那些蓝色的眼睛有些惧怕万俟景侯,围着他们,将万俟景侯和温白羽围在中间,但是不敢逼近,一直在四周游走着,围成一个大圈。
是狼……
无数只狼,狼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将他们围在中间。
温白羽看向前面,就见到前面矿洞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光线,矿洞的拐角处,有一抹暗淡的光线,将一个人影倒映在了矿洞的墙上。
那是一个男人的人影,身材很高大,隐藏在矿洞的拐角里,只能看到他的影子,并看不到他的样子。
那个人影静止在矿洞的拐角处,并不走出来,只是让他们看到影像。
旁边的狼在人影出现的一霎那,全都不动了,只是戒备的看着他们,发出戒备的的吼声。
温白羽眯着眼睛,看着那个黑影,说:“你是谁?”
那个黑影没有动,好像一个雕像一样,但是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蛊惑力。
那个人说:“我是谁不重要,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才最重要,不是吗?”
这声音顿时让温白羽全身一震,虽然他只听过一次这种声音,但是记忆非常深刻!
他们在谢疯子的录音带里,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谢疯子说有神明指引他找到了西王母的墓葬,所说的神明应该就是这个人。
当时他们听到了短短的一句话,绝对是这种声音,这种声音很好分辨,分明低沉沙哑,但是竟然有一股清亮的感觉,而且带着一股蛊惑力。
他们只听到了一句,然后录影带就爆炸了,还是七笃把那个录音带扔出了车窗外。
温白羽怔愣的时候,万俟景侯已经眯着眼睛,沉着声音说:“七笃。”
那人影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吃惊,还是很镇定,但是并没有否认万俟景侯的指证。
人影说:“十二个玉盘已经全都出现了,还剩下冰宫里的四个,我希望你们能在半个月之内,找到冰宫。”
万俟景侯没有接他的话题,而是说:“罗开的那个同伙,就是你吧?你的计划似乎打得很长远,从谢疯子开始,你就在利用他。你是进入过西王母国墓葬的人,指引谢疯子找到西王母国墓葬,其实并不是想要帮他,你是想要墓葬里的那个玉盘,对吗?”
人影没有说话,只是也没有抗拒,点了点头。
万俟景侯又说:“但是你没想到谢疯子偷偷录了你的声音,而且谢疯子并没有完成任务。”
人影笑了一声,说:“对,我没想到他那么没用,费尽心思去找西王母国的墓葬,但是还没有到就死了。”
万俟景侯说:“后来我们把你从这里放了出来,在寻找西王母国的沙漠里,你和罗开同时消失了一段时间,这并不是巧合,其实你是在和罗开碰头吧?”
人影又点了点头。
万俟景侯说:“你既然已经和盘托出了,为什么不露面?”
人影没有说话,沉默了好长时间,说:“不需要你们知道。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半个月之内,找到四个玉盘的冰宫,否则你们永远也见不到想见的人了。”
温白羽心脏腾的一跳,说:“七笃!他对你那么好,你如果想要玉盘,为什么不直说,你要玉盘做什么,你直说不可以吗?”
人影本身转身要走,但是却突然停住了,墙上的黑影转股了头,黑影的轮廓非常立体,在黑暗中隐隐绰绰的。
人影的声音很轻,说:“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在这半个月之内,我不会伤害他,但是……”
他的呻/吟沉吟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变得清朗了很多,说:“但是,半个月一到,就算你是神明,也没有回天的能力。”
他说完,黑影一下就消失了。
温白羽不明白他说什么,为什么非要以半个月为期,到底是什么期限?
而且七笃说的“没有时间了”,到底是什么时间,是他的时间,还是黑羽毛的时间?
七笃的影子一下就消失了,那些围着他们的狼,也慢慢的后退,然后向四周散开。
万俟景侯伸手搂住温白羽,两个人快速得出了矿洞,万俟景侯并没有往回去的路走,而是快速的去了矿洞的另一头。
两个人走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七笃母亲的墓葬已经空了,土被翻开了,而且痕迹有些旧,看起来遗体早就被挖走了,周边却不凌/乱,估计是七笃的手笔。
温白羽震惊的说:“他是想用玉盘复活他的母亲吗?”
就目前看来,想用玉盘复活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古以来多少帝王想要长生不老,或者死而复生,就连西王母也没有做到。
半个月的时间,想要找到一个墓葬,实在太短了,更别说他们对这个墓葬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迅速赶了回去,然后万俟景侯就出门去了,去打听那个冰宫的消息。
冰宫是唐玄宗时期,给自己女儿建造的一个地下宫殿,耗资非常巨大。
万俟景侯整天早出晚归,匡佑启听说了这件事情,带着鬼师,和红爷平盛勋也过来了。
温白羽脸色非常不好看,看起来有些憔悴,他最近身体反应比较大,吃东西总是吐,而且灵力渐渐减弱了,比之前的反应大了很多,这种时候温白羽心里还非常焦虑,身体自然不好,脸色也就不好看。
匡佑启说:“我倒是有一个疑问,按照这座冰宫的耗资来说,皇陵也不过如此,这么大的耗资,说明唐玄宗对这个女儿的喜爱程度非常大,但是史书上并没有多少记载,这两点有些冲突,并不符合逻辑。”
温白羽也觉得是这样,他这几天差了很多资料,都没有收获,本以为是一个公主级别的墓葬,肯定会有史料记载,但是温白羽想错了,温白羽托了雨渭阳去找,雨渭阳对史书这么熟悉,都没有找到。
于先生倒是进到过这个冰宫,但是他毫无印象,因为于先生是个镜像人,镜像的时候的确是在冰宫里,但是等他有清晰的意识的时候,已经不在冰宫里了。
谷雪也不知道冰宫在哪里,十二个月玉盘的事情,的确是谷雪跟平凯说的,但是也只是说了十二个玉盘的事情和作用,还有血月族的圣泉,其他的一无所知。
这座冰宫是平凯自己发现的,具体在哪里,只有当事人知道,但是当事人全都已经过世了。
温白羽突然有些泄气,如果平凯没有死的话,或许他们能很快的找到冰宫的具体/位置,但是现在已经无济于事了。
温白羽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鬼师说:“你去休息一下吧,你脸色不太好看,我们帮你再找找。”
匡佑启说:“对,先休息,找到冰宫之后才是正式的开始,放心好了,很快会有消息的。”
平盛勋说:“我和红儿再去平凯的房子看一看,他当年留下了几套老房子,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来的人很快就走了,温白羽给魏囚水打了一个电话,魏囚水听说了黑羽毛的时候,沉默了一会儿,说:“关于圣泉,我也只是听闻,部落到我这一代,圣泉的具体/位置,已经不得而知了,不知道为什么,圣泉的事情就像是一个秘密,全都被族里的人缄默起来,守口如瓶。不过如果你们需要我手上的玉盘,到时候我会跟你们一起出发。”
温白羽挂了电话,就在房间里走圈,一刻也闲不住,最后还是决定给秦老板打了电话。
现在是晚上,秦老板在他的酒吧里,环境有些杂乱,几乎没听出来是温白羽的声音。
温白羽没有立刻说,只是说:“罗开在不在?”
秦老板狐疑的说:“你找罗开?怎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他应该不在北京,据说要出去几天,不知道去干什么。”
温白羽心里只有果然两个字,七笃和罗开全是狼,而七笃是部落里的狼王,罗开这会儿也不在,不知道他们都去哪里了,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秦老板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异常,说:“温白羽?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温白羽说:“没事,罗开回来的话,你给我打个电话。”
秦老板狐疑的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老板追问的紧,温白羽就把事情说了一遍,秦老板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黑羽毛和七笃的关系很好,而且七笃就像一个忠犬一样。
但是秦老板很快又想到罗开,罗开/平时不也跟一个忠犬似的,但是在关键时刻,总是突然就消失,就像现在一样。
温白羽在家里呆的有些急躁,万俟景侯不让他乱跑,怕他身体受不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万俟景侯还没有回来。
温白羽实在困得受不了了,在一层的沙发上直接睡着了,后来被冻醒了,醒了之后才发现四周黑洞/洞,他靠在沙发上,大门还是安安静静的,万俟景侯似乎还没回来。
温白羽看了看时间,凌晨了,马上就要天亮了,不知道万俟景侯去了什么地方,竟然没有回来。
温白羽迷迷糊糊的又在沙发上睡着了,就听到“咔嚓”的声音,大门被推开了,万俟景侯从外面走进来,带着一股冷气。
温白羽立刻站起来,万俟景侯赶紧换了鞋迎上来,说:“这么早就醒了?”
他说着,摸了一下温白羽的手,发现温白羽的手比自己这个跑出去一天的人还要冷,立刻把他打横抱起来,说:“一直睡在沙发上?生病了怎么办?”
他说着,将温白羽飞快的抱上楼去,踹开门,不人放在床上,给他严严实实的盖上被子。
温白羽着急的说:“有消息了吗?”
万俟景侯说:“算是有消息,但是还不确定,我需要进一步确认一下。”
其实万俟景侯也有和匡佑启相同的疑惑,那就是唐玄宗耗资这么多修建了一个冰宫,但是史料上根本没有什么唐玄宗宠爱的夭折公主。
万俟景侯就想到,会不会什么夭折的公主,其实只是一个理由,唐玄宗建这个冰宫,其实是另有所图。
据谷雪所说的,唐玄宗让人寻找到了圣泉,而契丹族人也寻找到了圣泉,但是他们都没有彻底移动圣泉。
唐玄宗和契丹族人之间,还有一个奇异的纽带存在着,那就是渤海国。
唐玄宗时期,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二百年后,契丹族灭掉了渤海国为东丹国。
万俟景侯说:“而渤海国的发源,也在白山黑水之间,契丹族人向女真人不停的施压,大量的搜刮,女真人也在白山黑水之间。”
温白羽诧异的说:“你觉得不是巧合?”
万俟景侯说:“我之前只是怀疑,在这白山黑水之间,或许有什么东西,让很多人眼馋。而且冰宫不是镜像,必然建立在一个寒冷的地方,如果唐玄宗只是用修墓葬作为借口,那么我觉得这是合理的。”
万俟景侯说:“不过这还是猜测,我已经让人帮我去查了,还要等一等消息,现在位置已经缩小了,相信消息很快就能来。”
他们正说着话,温白羽手机突然响了,温白羽一看是平盛勋打来的,立刻接了起来。
平盛勋的声音很急,说:“温白羽,我今天去了平凯的老房子,好像有点收获,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东西,我这有好多资料,还有废弃的地图和行程计划书,我觉得有个地方出现的频率有些高。”
温白羽说:“什么地方?”
平盛勋说:“长白山。”
温白羽一愣,随即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刚刚还在和他分析冰宫和契丹墓葬之间的纽带,万俟景侯已经把目标定在了渤海国人发源的白山黑水之间,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还要托人去找,而现在都不需要托人了,平盛勋给他们送来了线索。
白山黑水,长白山!
平盛勋和红爷很快开车过来了,带着一些资料,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平盛勋在老房子里找到了一沓行程,在计算从北京去长白山的路程,还有一些设备装备。
起初平盛勋没有注意,因为这些路程计算,就好像旅游一样,长白山是个休眠火山口,有温泉有瀑布,很多人喜欢到那里去看天池吃泉水煮蛋,平盛勋还以为是一个旅游路线图。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平凯准备的这些设备装备很隐晦,只写一个字代替,但是价格很惊人,在当年这些设备的价格很让人吃惊,普通的旅游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那张设备表,上面全都是行话,平盛勋已经退出这个圈子了,所以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万俟景侯一眼就看出来了,平凯准备了很多设备,最主要是补给,补给非常多,这些不急,够十几个人用的。
万俟景侯说:“就是这里,这张路线图很有用。”
万俟景侯从里面抽/出一张路线图来,但是路线图很老旧了,估计不是最后一版,而且使用铅笔画的,一动纸就脆的嘎嚓响了,上面的痕迹也不是很清晰,有一团糊掉了,上面可能滴了水,不是很清晰。
众人在查冰宫的位置上花费了几天时间,正如匡佑启说的,找到了冰宫,那才是真正的开始,他们不仅要找到黑羽毛,还要把万俟景侯和于先生身上的伤治好,另外还有镜像的问题,所有的镜像逃不过灰飞烟灭的下场。
在他们之中,于先生、万俟流风、冰鉴还有左明休,他们都是镜像,想要活下去,也必须找齐十二个玉盘。
万俟景侯定了去长白山的飞机票,是明天一早六点的飞机,最晚三/点就要起床,往飞机场赶。
定了机票,万俟景侯就去准备装备去了,下了飞机还有四个小时的车程才能进长白山,而且具体的位置他们还不清楚,只能进去之后再勘探,所以装备和补给是必不可少的。
万俟景侯说:“你先休息,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就出发了,身体跟不上不行。”
温白羽确实感觉很累,明明在外面奔波的人并不是他,但是疲惫的不行,就老老实实的点头,钻进被窝里去了。
温白羽醒的时候,魏囚水和秦珮,还有秦老板也来了,秦珮第一眼就看到了于先生,顿时吓得都愣住了,于先生和魏囚水长得真的一模一样,但是魏囚水比较高大,于先生则显得从容优雅,一比之下就像是魏囚水的小号。
秦珮有些吃惊,说:“这……这是你弟弟?”
魏囚水:“……”
红爷的祖父在遗书里提到过,平凯之所以带十二个人去,是因为圣池的四周,是十二个圆墩子,十二个玉盘要有所角度的吸收月光才可以。
所以他们这次去的人必然不可能少于十二个,匡佑启和鬼师也赶了过来,再加上早上来了就没有走的平盛勋和红爷,刚来的魏囚水秦珮秦老板,万俟流风于先生,左明休冰鉴,黎英还有皮子。
盘子是玉盘中的一个,自然也会跟着去,盘子去了,谷雪自然也去,这一次他们队伍数量还挺壮大。
众人晚上都在温白羽家里集合,就等着明天三/点多出发。
万俟景侯准备好了装备,还有到了长白山要用的车子,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
温白羽已经睡了,他一进门就醒了,万俟景侯说:“吵到你了?快睡吧,没几个小时了。”
温白羽赶紧把万俟景侯拉上床,说:“你快睡才对,不到三个小时,你赶紧休息。”
万俟景侯伸手搂住温白羽,说:“嗯,我抱着你睡。”
万俟景侯睡了两个小时,两点半的时候起来,去冲了一个澡,他跑了一天风尘仆仆的,好歹洗了洗,然后换上衣服,正好去叫温白羽起床。
温白羽已经起了,外面的天色还黑乎乎的,屋里开着灯,他们的屋子一有动静,其他屋子也开了灯,开始洗漱,准备出发了。
三/点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提着行李下楼来,外面还一片漆黑,他们打了出租车,往机场去了。
去机场的路很平静,因为时间还太早,路上很少见到有车,一个小时就到了机场。
因为要过春节了,早上登机的人也不少,他们排着长队等着安检然后登机,等到了候机室的时候,发现时间还早。
去长白山的飞机并没有多少人,他们这么多人成群结队的更是少。
温白羽靠在万俟景侯肩膀上,感觉特别困,就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是不是天气有点冷,腹部总是隐隐的疼,睡得也不是太踏实,明明觉得睡得并不是太深,但是一直在做梦,他耳朵里盘旋着一句话。
&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了,我没有时间了……”
七笃的声音一直盘旋在他的耳边,那声音低沉沙哑,似乎带着一股压抑,好像憋着什么等待着爆发。
温白羽实在不懂,他指的是什么,没有时间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白羽额头上全是汗,呼吸也越来越快,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猛地惊醒过来。
万俟景侯伸手扶住他,说:“白羽?做噩梦了?”
温白羽有些茫然,他们还在候机室里,候机室里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好几个人看向他,可能是因为温白羽刚才发出的声音太大了。
鬼师去端了一杯温水,说:“喝点水吗?”
温白羽歇过来喝了一口,说:“谢谢。”
温白羽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该登机了,他以为自己只睡了几分钟就醒来了,结果睡了这么长时间,这么长时间里,他的耳朵中一直只盘旋着“我没有时间了”这句话,一直重复着,让温白羽的心脏都加快了跳动,感到一股心慌。
广播开始登机了,大家开始排队登机,温白羽这个时候还觉得有些脚步发软。
飞机起飞之后,两个小时就到了长白山机场,出机场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然后就往预定的酒店赶过去。
他们一些人留在酒店里,另外一批人跟着万俟景侯去取事先准备好的装备补给,还有车子。
他们人很多,车子和补给都多,一共准备了三辆大车。
万俟景侯他们去的时间不长,因为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把车子停在酒店的停车场上,然后大家吃了午饭,因为之后还有四个小时车程才能达到长白山,所以大家不敢耽误时间,怕天黑之前赶不到。
温白羽身体不好,所以就没有开车,一路上浑浑噩噩的,先是颠簸的想吐,胃里一阵阵犯恶心,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后来实在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黑漆漆的,但是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周围开始飘雪花,很大雪片子从天上飞下来,借着暗淡的月光,那些雪片子晶莹剔透。
温白羽冲窗外看了好久,他们已经不在公路上,盘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拿着平凯那张地图,给开车的谷雪指着路。
温白羽说:“咱们现在在哪里?”
万俟景侯说:“按照平凯的路线,已经进入山了。”
他们的车辆走在最前面,车子非常颠簸,不停的摇晃着,车灯光着地上的白雪,在深夜里显得有些荒凉。
谷雪说:“路太难走了,土太软,不知道还能开多久,咱们该找个向导。”
他们正说着,后面的车子车灯突然一晃,好像颠簸了起来,然后突然停下了,最后一辆车赶紧刹车,因为雪地太滑,又是这种急刹车,差一点就撞上了。
谷雪赶紧也把车子停下来,众人向后看去,就看见左明休他们的车子陷进了沟里,雪地太滑了,根本骑不上来,车子发出“嗡嗡——”的声音,把雪都刨了起来,就是没有办法。
大家全都下了车,开始帮着推车,他们人多,虽然车子比较大,车上又都是东西,但是还是很顺利,很快把车子推了上来。
冰天雪地的环境里,众人都弄了一声大汗,终于把车子推上来了,然后都上了车,继续往前赶路。
不过这路实在太难走,雪下面是土,因为湿气大,所以土很软,车子开进去的时候非常吃力,再加上不敢踩油门,最高车速也就是四十码,实在不敢再快。
就算这样,还时常陷进沟里。
温白羽感觉“咚!”的一下颠簸,第二辆第三辆车子陷进去之后,他们的车子也终于陷进了沟里。
而且这个沟有点深,上面铺的全都是白雪,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大沟,车子倾斜着,轮胎全都陷进去,看起来有点难办。
温白羽被震得腹部一阵剧痛,赶紧伸手捂住腹部,额头上都是冷汗,深吸了两口气,使劲压下那股疼痛。
众人又开始下去推车,别看是陷进沟里,但是每次的情况都不太一样,他们花样推车就推的精疲力尽的,等车子推上来,已经过了午夜。
长白山的湿度很大,经常有降雪,湿度大云多,而且雾气也会多。
等车子推上来的时候,竟然开始起雾了,周围是茫茫的雪地,稀疏的树木隐藏在雾气中,浓的看不清楚,再加上天色太暗,根本没办法再往前开车了。
众人实在没有办法,再这么走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只是推车就花了好几个小时,而且现在要经过了午夜,大家都需要休息,就开始找地方扎帐篷,准备休息整顿。
温白羽研究了一下平凯的那张铅笔话的地图,他们刚刚进入地图的第一个点,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而且最前面的路一片模糊,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所以前面的路还要摸索。
现在已经过去很多天了,温白羽觉得时间岌岌可危,但是又没有办法。
温白羽看着四周浓密的雾气,说:“你说唐玄宗为什么要把墓葬健在这种地方,这深山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说:“山海经里称长白山是不咸山,意思就是仙山,山贵于磅礴,水贵于萦纡,这里山水齐全,而且山势如龙,的确是风水宝地,不过更加宝贝的,应该是这山里藏着的东西。”
温白羽说:“我就是想不透,到底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冰宫和契丹墓葬都出现了圣泉,我觉得那东西应该和圣泉有关系,或许是他们从那样东西上,发现了圣泉的行踪。而且不管是唐玄宗的冰宫,还是契丹族的墓葬,他们的圣泉都是不完整的,没有人能把圣泉完全移走,谷雪说过,那些奉命去找圣泉的人,全都离奇的死亡了,这其中也一定藏着什么。”
温白羽感觉头都大了,明天天亮之后还要赶路,只希望天亮之后雾气能小一点。
罗开站在酒店房间的窗户边,他亲眼看见温白羽万俟景侯,还有一大帮人走进了酒店里,当然其中还有秦老板。
罗开没想到秦老板这次也来了,秦老板跟来的话,那一定也知道自己说“出差”其实是假的了。
罗开叹了口气,从窗边离开,然后走出了房间。
罗开到了旁边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很轻,说:“进来。”
罗开推门走进去,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他叠着双/腿,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整个人靠进沙发里,伸手支着头,沙发的椅背上搭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
罗开走进去,说:“主上,温白羽他们来了。”
男人抬起眼睛来,一双蓝色的眼睛在白日里,虽然没有深蓝色的光芒,但是也非常耀眼。
七笃声音很轻,低声说:“小声点,他在休息。”
罗开点了点头,有些迟疑,张了嘴,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就准备退出去了。
七笃突然说:“等等。”
罗开说:“主上?”
七笃说:“秦夏来了。”
罗开脸色有些僵硬,说:>
七笃说:“你去找他吧。”
罗开一怔,随后露出不解的表情,说:“主上?这是什么意思?”
七笃说:“我没时间了,你去找他吧,不用回来了。”
罗开深吸了一口气,说:“主上,不会的,而且我的命,是主上救的,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走。”
七笃摇了摇头,说:“你去吧,但是我要你帮我做做后一件事。”
罗开说:“主上说就是。”
七笃说:“你去找秦夏,但是一路上要给我留下记号,我会跟着他们,一直到找到冰宫为止。”
罗开点了点头,说:“明白了,我这就去。”
七笃的眼神波动了一下,轻轻吐出一口气,说:“你去吧。”
罗开又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七笃,然后转身出去了。
七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天色慢慢的黯淡下来,从中午坐到了晚上,然后站起来,穿上他白色的羽绒服,出了门。
七笃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拎着带回来的食物,进了房间之后,直接推开里面的门,走进了套间最里面的卧室。
卧室里拉着窗帘,漆黑一片,显得无比安静,床上鼓起来了一些,明显躺着一个人,盖着白色的被子,漆黑的头发披散在床上。
那个人脸色有些苍白,不是平日的白/皙,脸色有些苍白,和黑色的头发对比起来,显得更加苍白。
他静静的躺着,脸上的轮廓凌厉,闭着眼睛的时候,也能看的出来他身上的怒气。
七笃走进去,把食物放在旁边,然后坐下来,盯着那人的头发一直在看,然后突然伸手过去,轻轻的捏起一缕,在指尖上绕来绕去。
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里闪烁着阴沉的光芒,声音很冷淡,说:“不要动我。”
七笃立刻松开了他的头发,然后冲他憨憨的笑了一下,把带来的盒饭放在他面前。
黑羽毛睁开眼睛,扫了七笃一眼,说:“你还要装傻装哑到什么时候,不是已经用我去威胁人了吗。”
七笃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黑羽毛,眼神晃动了好几下,说:“我没有时间了。”
黑羽毛眯着眼睛,突然咳嗽了好几下,立刻翻身捂住自己嘴,咳嗽的更加猛烈了。
七笃有些惊慌,伸手给他拍着背,黑羽毛一下甩开他的手,七笃眼里闪动着,又在床边坐下来。
黑羽毛咳嗽的渐渐平息下来,摊开手心,发现上面全是血,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也抹下来了一把血,眼睛又眯了眯,最后直接躺在床上,手心里的血流在白色的被子上,显得非常扎眼。
七笃说:“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只要温白羽他们在规定的时间里找到冰宫。”
黑羽毛冷笑了一声,说:“你给我下毒,威胁我的父亲。”
七笃着急的说:“我只是想让你一直陪着我!我不会害你……但是我没有时间了,你知道吗,我想让你一直陪着我,我体会过痛失的感觉,那简直生不如死……”
他说着,突然站起来,似乎情绪有些混乱,说话也非常的混乱,说:“我没有时间了,我真的……没有时间了,我想让你一直陪着我,真的很想,可是……可是我又做不到……”
黑羽毛眯着眼睛打量七笃,突然说:“你想杀了我?”
七笃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似乎被黑羽毛说中了什么。
但是七笃又立刻否定,说:“不会,不会……我果然做不到,我只是……”
七笃突然伸手使劲揉着眼睛,蓝色的眼睛里面全是雾气,有液体从指缝里溜出去。
七笃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又恢复了低沉沙哑,冷淡了很多,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黑羽毛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突然说:“等等。”
七笃立刻站住了,似乎这是长时间养下来的习惯,黑羽毛不管说什么话,他都会听,而且是言听计从。
七笃转过身来,看着黑羽毛,好像刚才那个失态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原样。
黑羽毛说:“过来。”
七笃走过去,黑羽毛说:“我累了,你喂我吃。”
七笃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神色,赶紧走过去,把带来的饭打开,然后喂给黑羽毛吃。
七笃的手还在解包装袋,黑羽毛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七笃立刻警觉起来,蓝色的眼睛看着他,说:“你受伤了,走不了,不用想办法了。”
黑羽毛只是盯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的七笃心里发颤。
黑羽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很冷硬,说:“躺下来,自己脱衣服。”
七笃愣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里都是诧异,抿了抿嘴唇,只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躺了下来。
黑羽毛看着他,心里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涌上来,立刻将人按住。
七笃和黑羽毛平时最多到亲吻,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黑羽毛的动作非常暴戾,带着巨大的怒火,七笃疼的冷汗一下/流下来了,后背顿时湿透了,感觉热乎乎的有血流出来,双手揪住床单,不停的打颤,咬住牙,尖尖的獠牙咬破了嘴唇。
七笃咬着,嗓子里发出受伤的的吼声,疼的眼睛不断翻白。
黑羽毛掐住他的下巴,冷声说:“什么感觉?”
七笃嘴唇颤抖着,一双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声音嘶哑的说:“有……有点疼……”
黑羽毛说:“我忘了你最会伪装,从来不说实话。有点疼?”
&七笃猛地吸了一口冷气,獠牙咬着下嘴唇,血从嘴角流下来,说:“疼,好疼……”
黑羽毛看着他忍着痛,却不挣扎,死死抱住自己的样子,眼神有些复杂,喃喃的说:“这也是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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