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大学。
法学院教学大楼,11:48am,权正茂教授办公室。
“很多人都说朱尚淑议员,是大韩民国最最正直的候选人,但昨晚发生的事,却让人不由的给朱尚淑议员的竞选惹上了争议。”
“昨晚,釜山高利贷团伙在首尔郊外的芦苇地被发现,而且都被烧成了灰烬,真相和答案到底是什么?或许这件事的真相,还需要我们深入了解,本台会持续报道。”
办公室里。
播放的是一段新闻。
画面上,kbs新闻主播在播报的同时,有警察在现场的勘察,画面上是昨天和朱议员对峙的釜山佬的车,但车已经被烧成了黑漆漆的残破空壳。
警方发现釜山佬全部死在了车内。
“教授。”
“我感觉这件事里面有阴谋,这些现在身处地狱的家伙,不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更加糟糕的是,我们朱尚淑议员被溅上了一身泥!”
尽管只是釜山佬死亡的报道,但在最后的竞选关头,任何变故都可能导致一败涂地,而且裴宪宇尽管承认了失败,但实际上现在并没有退选。
这件事甚至可能会成为他发难的借口。
“死亡从来都会引起麻烦!尽管这些放高利贷的家伙,的确会下地狱,但如果借着这事来诋毁朱尚淑议员,民众或许很快就会被误导,要知道死亡这种概念以及反对强权,这些记忆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权正茂是法学院教授,还是民主政策协会副会长,他对选举的种种操作无比清楚,甚至可以说,姜闵一能成功帮朱议员拿下二选,有他的一份功劳。
他头发灰白,身材消瘦,尽管年过半百,但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深色的双排扣西装,深色领带,三袖口,保守,老派,权威。
“教授!你觉得和我们议员竞争的那位会有所动作?实际上,我甚至怀疑是对方的操作!”
姜闵一对这个魔幻国家的任何事都不会觉得奇怪!
“这种事,如果是对方做的,那么他背后的人要强大到什么地步?这种事影响太大,大概率不是和朱议员竞争的那位,我怀疑是帮派之间的复仇!不过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毕竟泼脏水这种事不需要证据!”
“而且这事如果不弄清楚,会像是一块牛皮糖,永远不会结束,甚至越来越黏,在未来,会影响朱议员政治生命。你们不能让竞选有污点,必须把整件事彻底弄清楚。”
权正茂郑重道。
“教授说的这些我之前倒是没有想过,是啊……,的确是这样!我不能让这次竞选有污点,必须调查清楚,必须是独立的,我不熟悉的人调查,必须显得公正公开。”
“没错!闵一啊!你是我最有能力的学生之一,接着说……,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当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考试吧!”
“彻查!公正!公开!釜山!黑恶势力!”
姜闵一不断在脑海中梳理着关键词。
“我需要一位检察官去调查,不能是中高层,应该是入职很多年没有被提拔的,必须有一定背景,最好是出身庆尚南道,背后势力能影响釜山!”
姜闵一不断的在脑海里缩减范围。
排除他在首尔大学的同学,再排除中高层,排除太年轻的,排除没有势力背景的,剩下的没多少人了,实际上作为辅佐官,外加上首尔大学法学院毕业生,姜闵一知道所有检察官的简单资料。
“jys!”
“庆尚南道,金家的旁支一定有在职检察官!”
民主化就不能不提三金,而三金之一的,第7任大统领就是庆尚南道出身。
“不错!我可以给你高分了,但如果想要我帮忙,那么分析看看,如果让一位部长以上的高级检察官去调查呢?仔细考虑下,你应该知道在不同位置,要考虑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这里可不是学校对面的麦当劳连锁店!”
权教授说了一个只有他和他的学生能听懂的梗,学校附近的麦当劳里,中午有很多法学院的学生去就餐,而那些家伙有时候甚至能把快餐店,当成时事政治的讨论会议。
“站在长官的角度考虑考虑吧!”
权正茂起身,这会,他背对着姜闵一,把原本半开着的门,关上了。
“部长以上?”
“那种打手!那种打手出面的话,这件事要闹个天翻地覆了,我能设想,如果真的是釜山帮派之间的内斗,我看釜山就是黑社会老巢了!我看要从上到下出重拳了!就从釜山警方内部开始,只要一查到底,釜山警方一定会收不了场。然后找到警方和釜山地方势力利益相关的证据,继续往上查,一直!”
“好了!”姜闵一被打断了,权正茂想听的已经足够了,“闵一啊!我看你不适合当辅佐官,更适合来学校当老师,今天你倒给了我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教授是我心目永远最优秀的。”
听到姜闵一这话,权正茂不由大笑起来。
“我给你优秀评价!我会帮你的。去大检察厅,去见金锡妍检察官,她是我的学生,比你大了五届。她是庆尚南道出身,金家人,她能力是有的,只是没得到让她晋升的案子。”
权正茂笑着,给了姜闵一名片。
接过名片,姜闵一行了一礼。
“教授!差点忘了,之前议员给了我两张音乐会门票,或许今晚您和师母能去听一场音乐会!”
姜闵一拿出白色信封放在了桌上。
“那我就受之有愧了!”只是音乐会而已,权教授没有拒绝。
两人道别。
下午没有课程的权正茂,回了家。
“今天的饭菜怎么这么丰盛?”家里就三口人,可饭菜摆满了桌,甚至还有一瓶价值不菲的酒水。
“今天值得庆祝啊!我们女儿的画廊卖出了一副价值3000万韩元的抽象画。”坐在饭桌前,权教授的妻子,姜闵一的师母满脸笑容。
“抽象画!三千万!”
权正茂一脸诧异,看向女儿,他很清楚,之前,画廊卖过最贵的画也就几百万。
“是啊!是我画的最好的一幅画!那位买家很懂得欣赏,当场直接买下了!”
……
“三千万!那位可真是大手笔呢!”权正茂端起酒杯,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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