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朱议员所在的岘诞选区。
街道上,售卖猪排饭的早餐店,刚开门不久。
炸过的猪排配上孜然,香气扑鼻,是绝佳的美味。
6:30am。
姜闵一和往常一样是第一个来到的猪排店。
“早上好,罗奶奶!”
姜闵一和店主打着招呼,尽管这家店面不大,生意也不算好,但这家店做的都是周围的熟人生意。
许多选民,都是这里的老主顾,也是朱议员的支持者,被下放到选区的姜闵一,日常除了守好票仓外,几乎没什么事要做,他很喜欢在这吃上一顿丰盛早餐。
“早上好,姜辅佐官!”
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的老花镜的店主和向着姜闵一招了招手。
“和往常一样,大份的猪排加上白萝卜泡菜?”
“呃,今天我有客人,两份猪排饭,还有一瓶烧酒!”姜闵一说着。
没一会,穿着白色女士西装的金锡妍出现在了这家早餐店,她随手把车钥匙放在了桌上。
“我最喜欢的就是上好的猪排饭,即使是在早晨也是,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位顾客,店主耳朵并不好,她不会去听、也不会在乎我们所说的。”
姜闵一给金锡妍倒上了一杯白水。
“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聚会,会是在这样的一家早餐店,我之前以为会是一家高档餐厅,真让我看不出,这是朱议员在给我一个下马威,还是说你在轻视我!”
金锡妍是在两天前,收到的姜闵一的消息。
准确的说,是42小时前,在思考了这么长时间后,她最终还是决定和姜闵一见面。
“我约你在这里见面,不是下马威,也不是轻视你!”
“在我老家江原道北方乡下,人们穷的响叮当,猪排饭已经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了,怎么,难道一定要是新罗酒店十九道韩定食才行吗?
姜闵一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烧酒。
这瓶普通的烧酒,金锡妍是不会轻易喝下的,姜闵一很清楚这点,因而根本没有给她倒上一杯。
“怎么样,要当议员吗?还是继续当检察官?”
喝了第一杯烧酒。
他看着金锡妍,撇了撇嘴。
“如果我提交辞函,不再担任检察官,我有多大的机会成为釜山地方议员!现在选举已经开始一周了,我不能以党派候选身份竞选,只能以无党派人士参与竞选,难度大到惊人,如果你不能说服我,或者说是给我足够的信心!我不会轻易下决定的!”
金锡妍是标准的富家女,明明现在她有求于人,反而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实际上,她的家族不是没有国会议员,她的后台很行,只不过,她自己也知道她的能力不足,而且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让她参选。
从检察官华丽转身成为议员,她需要一份足够的资历,而她从没破获过一次重案、要案。
在此之前,她是不敢想的,姜闵一尽管勾起了她的野心,但她依旧很谨慎,来釜山回到首尔前,她思考了很多很多。
“党派能提供前所未有的支持没错,但也是束缚,恕我冒昧,在党派支持下的候选人们,就像是处一女,辅佐官们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把她卖给出价最高的人。而无党派的候选人和辅佐官们,就像是妓一女和皮条客,选民就是上门来的客人,优秀的皮条客,能把他手下的horse,成功卖给每一个出价的男人!或是女人!”
“当然大韩民国有很多优秀的皮条客,但好的头马,是稀有品种无疑,你能不能竞选成功,更多的在于你自己!”
“现在,怎么样?要喝一杯?”
同为泥腿子的朱尚淑议员,是和姜闵一从江原道,从微末出身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而金锡妍不同,她高高在上的态度,很显然是因为,她根本没认清她的地位。
“西八!你在骂我是妓女吗?你这疯子!”
金锡妍狠狠锤在了桌上。
“别露出这副表情,所谓检察官的使命感,让你说出的完全是没脑子的话!”
“廉价的矜持感,一文不值,就和穷人所谓的自尊一样无用,当然,起码我是不在乎这些的,自尊这种东西属于每一个人,但绝对不属于像我、像你这样的人,从你踏进这里开始,很抱歉,你已经失去伱最宝贵的东西了!”
姜闵一和她争锋相对着。
“你和朱尚淑都是一文不值的小丑!我的确是昏了头,才会在釜山浪费了一個多月的时间,调查那所谓狗屁事件!”金锡妍呵斥道。
“哈哈哈……”
姜闵一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第一个是四年前初选时,支持朱尚淑议员对手的保险公司的社长,在议员胜选后,我们彻底清算了他,他被多项罪名指控,公司已经破产倒闭了!第二个是裴宪宇,他现在被打倒后,在议员选区的剧院,担任芝麻大小的公职!”
“我和议员大人需要釜山!因此给了你一个机会!”
“你要明白的是,我和议员会全力支持你出来选,而需要的回报,只是小小的,不值一提的东西。”
姜闵一竖起了一根手指。
“你想要什么?”
金锡妍握紧了拳头。
“不,不是我,是我们议员大人,等你拿到地方议员后,我们需要扳倒许南植!我和朱尚淑议员的决裂,足以消除釜山市政的戒备心,而你会借此乘势而起!如果议员拿到了釜山,你会被提拔掌控真正的实权!有了地方议员身份,加上地方政绩,加上四年公职,四年后,你也就有资格成为国会议员了!四年后,我会亲手为你戴上五瓣木槿花勋章。”
酒杯被他推到了金锡妍面前。
“我不可能办得到!你们这是、这是造反!”
金锡妍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姜闵一、朱尚淑在做什么,她也终于明白了,这段时间,姜闵一的“一败涂地”,都是为了今天的这一场见面。
……
“阿西!”
“失败了就是叛乱,成功了就是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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