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薄聪就需要对尸体体表进行检测。
考虑到尚书的情感和明确要求,薄聪不能够对女尸表面进行检测,所以把这件事委托给了孟晓梅,他只是告诉了孟晓梅检测的注意事项和应该提取的物证,便并将相关的拭子交给了她。
随后薄聪便退出到了帷帐之外。铁老三戏谑的看着他说道:“怎么?不在里面继续揩油了?被撵出来了?跟你说缺女人,秦淮河边多得很,你好歹也是皇城司侍卫,每个月都有薪酬的,别花天酒地的,攒点钱找个媒婆说一房媳妇。
有自己的女人随便你怎么摸都没问题,别人家的女人,而且还死了那么久了,也在上下其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好心劝你一句,做人要有底线。”
薄聪瞧着他说道:“这么说,你是个从来没有底线的人?”
铁老三怒道:“你说什么?”
“你做仵作时间不短了吧,接触的女尸应该也不少吧,你就没碰过女尸,没替她们换个衣服,没清洗过吗?你敢指天发誓,你干仵作这么多年,从没碰过女尸?”
铁老三怒道:“你怎么能跟我比?我是心胸坦荡之人,我给女尸整理仪容那都是怀着虔诚的心的,不像你那么龌龊,对人家脸摸来摸去的,你那是要整理仪容吗?你能做还不能别人说。”
薄聪说道:“我在那取证,可不是把人家脸摸来摸去的,你看清楚了,尸体可化着彩妆呢,我要像你说的摸来摸去,脸上的妆容早就被擦花了。
你有见擦花了吗?所以,你这不是血口喷人是什么?”
铁老三顿时一噎,的确是,这脸部妆容精致,并没有任何弄花的痕迹,那妆那么浓,如果用手真的在上面摸来摸去的一定会花的。
他其实在坟坑上面看,离得比较远,只看着薄聪把死者的脑袋左看右看的,便故意夸张的说他摸人家的脸,但事实上却是站不住脚的,知道自己信口胡诌了。
他兀自强辩:“反正你就没安好心,看着人家女子长得漂亮,就起了龌龊心思,想扒人家衣服摸个遍,可惜被撵出来了,就拿老子来出气。
你该不会半夜跑来掘坟干什么勾当吧?你这样的人肯定能做得出来”
啪!
薄聪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抽在了铁老三身上脸上,打得铁老三一个趔趄。
薄聪说道:“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抽死你。”
铁老三就是仗着身高比薄聪还高半个头,他壮得跟个狗熊似的,薄聪却像个竹竿那么干瘦。一个穷酸居然敢打他耳光,猝不及防之下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痛。
顿时怒了:“狗崽子,敢打我?看老子不拆散了你。”
说着左手便伸过来抓薄聪的衣领,右手抡圆了就要朝薄聪脸上招呼。
薄聪没有练过武功,这具身体也从来不是打架的料,对方动作太快,他根本躲不开,一下子便被对方揪住了衣领,这一拳朝着面门就过来了。
可是拳头即将轰到他面门的瞬间,薄聪的身体迅速的进入了空间,然后从侧边出来,比一眨眼还要短。
所以众人根本没有人看出薄聪消失过那么一瞬间,还以为他用快的身法躲过了这一拳。
薄聪此刻已经站在了铁老三的左侧,而铁老三的右拳打空,这拳还没有收回来,薄聪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了他的脸颊上。
铁老三被打得头一歪,眼前金星乱冒,薄聪虽然不会打架,可到底是男人,这手上的力道却是不弱的,这一巴掌抽在脸上也火辣辣的痛。
铁老三还没有松手就挨了一巴掌,他有些懵,对方是怎么躲过他那一拳的?他不知道。可对方就是躲过了,还给了他一巴掌。
他恼羞成怒之下,右臂弯曲,手肘横扫薄聪的太阳穴。
这一下要是击中薄聪,至少会当场昏迷。
宁挨十拳不挨一肘,肘的力量比拳头可要强大的多,而且又是砸向了对方的死穴,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老仵作惊呆了,吼了一嗓子:“住手!”
可是来不及了,铁老三已经气疯了,这一肘直接扫向薄聪的太阳穴。
就在即将击中的瞬间,薄聪再次被拉进了空间里,然后瞬间又转移到了他的身体右侧。
这一次薄聪不客气了,依样画葫芦,同样抬手就是一肘,正中铁老三的面门。
砰的一声,铁老三顿时松开了薄聪,整个人蹬蹬的往后倒退了七八步,一屁股摔在了坟坑边上,后面没有依靠,直接滚下了坟坑,四仰八叉的栽进了棺材里。
众人探头望去,只见他面门开花,鼻梁歪了,鼻血汩汩的往外流,门牙也掉了一颗。
薄聪虽然不会武功,但肘的力量太大,居然把对方打得很惨,差点昏死过去。
好在对方身强力壮,底子够硬,没被打昏,但鼻梁被打断了,门牙掉了一颗。
铁老三的几个师兄弟赶紧跳了下去,将铁老三从棺材里扶了出来,架着他爬上坟坑,对着薄聪怒目而视,他们却没有一个敢上来跟薄聪打的。
因为他们也不是傻子,刚才薄聪躲闪铁老三的那两下太过诡异,每一次都是在最后关头才躲了过去,而且十分精妙,对方的拳头几乎是贴着他的皮肤擦过去,却伤不了他的分毫。
而他的反击却恰到好处,尤其是最后这一下,铁老三手肘横扫过去,明明是打中了对方,可是对方却仍然转移到了他的身侧。
这身手简直是惊世骇俗,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是绝顶高手啊,难怪铁老三会吃这么大亏。
老仵作上前查看了一下铁老三的伤势,却没有大碍,虽然鼻梁断了,门牙掉了,但似乎面门没有塌陷。
不由狠狠地对铁老三说道:“吃亏了吧?人家手下留情了,不然今天你在那棺材里就别指望再出来了,还不上前叩谢人家手下留情,饶你一条狗命。”
铁老三整个人还是昏天黑地的,没反应过来,脑袋嗡嗡作响,脑震荡还没有消散,甚至没有怎么听清师父的话。
老仵作叹了口气,走上前对薄聪长揖一礼:
“对不住,老汉这里替劣徒道歉,感谢阁下手下留情,时才是他言语不当冲撞了阁下,还请恕罪。”
实力就是一切,实力面前什么都是枉然,纵然老仵作和徒弟们对薄聪有一万个鄙视看不起,可是现在他们才知道人家是真有本事的人,想要教训他们师徒几个一根手指头就足够了。
别说他背后有孟晓梅撑腰,就算没有,人家拳头也可以叫他们服服帖帖的。
现在老仵作才知道他们实在是蠢得可以,竟然招惹了一个他们根本惹不起的人,这时候还不低头,非要等别人把他们打得骨断筋折,满地找牙才来认错吗?
老仵作人老成精,看得清楚,所以率先上前赔罪。
其他几个弟子也都赶紧跟着上前拱手,他们是真的怕。
因为他们几个中铁老三是身体最为强壮,也是最能打的一个,平时跟混混打烂架那都是不要命的,没想到栽人家手里,断了鼻梁掉了牙。
换做他们只怕被打的更惨,哪里还敢再起寻衅的心事,乖乖认怂。
薄聪还了一礼,说道:“好说,一个屋檐下本应该是兄弟,咱们又都是仵作,能相互协作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要相互挤兑才好,刚才我出手重了些,抱歉。”
老仵作赶紧把腰弯的更深了些:“先生教训的是,从今以后老汉自会严格约束这帮徒弟,再不敢得罪招惹先生半点,之前种种事端都是我们的不是,还请先生见谅。”
“您老客气了。”
老仵作见薄聪始终彬彬有礼,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对薄聪的敬畏之心又多了几分好感,才直起腰对站在那还直打晃的铁老三喝道:“还不滚过来给先生磕头赔罪。”
铁老三已经清醒了不少了,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才师父他们的话他也听到了,这时候再瞧向薄聪,他突然发现他简直是蠢到家了。
想起刚才自己嚣张的话,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师父说得没错,对方刚才的确是手下留情了,自己刚才那一肘可是冲着他太阳穴去的,那是下了死手的。
对方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打碎自己脑袋,的确是手下留情了,应该叩谢饶命之恩,以后见到这位杀神,嘴巴得放干净点,乖乖讨好才行。
他上前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多谢先生饶命之恩,铁老三知错了,以后铁老三绝不敢再冒犯先生半点,还请先生恕罪。”
薄聪很是感慨,嘴巴子再厉害都比不过拳头,强权就是真理,一点都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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