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宫失火,萧连平被烧死,潘盈盈整个人都懵了。
莫非她真的是天命之女?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武安侯走进大营,眼神狐疑,“火是你让人放的?”
潘盈盈赶紧摇头,“真不是我。”
用狙击枪杀了萧正以后,她身体虚弱,一直都在修养。
扭头看向于朝生,于朝生也摇头,“不是我,我天天都守着你,哪里都没去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归结于萧连平作恶多端,得罪的人太多。
“那咱就进京?”最终,武安侯开口。
潘盈盈一拍桌子,“进京!”
大宇新历元年,女帝萧迎登基,改国号为“安”,称“安帝”。
其夫君于朝生被封“忠义男后”,武安侯霍长晋封镇国公,统领三军。
潘盈盈登基并没有大操大办,现在哪有那个时间?
又是内忧,又是外患,她就是发了道圣旨通知,之后又马不停蹄披挂上阵。
登基的那一刻,她脑海里都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恭喜她完成任务,然后奖励了一份世界地图。
并颁布了下一阶段的任务。
而于朝生拿到的任务奖励是一张新型火炮的制造图纸和一本《造船术》。
两个系统的目的太过明显,她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分明就是要她们去征服世界啊!
陈勤玉这下彻底被围困在了樊州。
她没想到,率领桃源女军来樊州的会是陈庆之。
乌县已经被拿下,她没了后盾,只能任人宰割。
夕阳下,陈勤玉在城墙之上,看着下方骑在马上的陈庆之。
她喉间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后,她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无为。
“先生,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惨笑。
无为表情不变,对她拱手行了一礼。
陈勤玉嗓音暗哑,她想问为什么,但话到嘴边,竟然咽回肚子。
苦涩萦绕在心间,她闭了闭眼,“你滚吧,滚回你真正的主子身边。”
无为没有动,只定定的看着她。
陈勤玉不再说话,拎起自己的长剑,转身下了城墙。
无为面无表情,默默跟在她身后。
陈勤玉看着不远处的人,眼眶泛红。
她的好父亲,为了一个死掉的人,忠了一辈子君。
可怜她的阿娘,还有哥哥嫂嫂和侄儿们,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呵!
他陈庆之分明就是个懦夫!
“陈庆之,我要杀了你!”她大声喊道。
陈庆之扔下了手中的长剑,缓步迎了过去。
锋利的长剑直直刺入胸口,鲜血随之溢出,陈庆之揭开了脸上的面具。
“玉儿,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他轻声道,像是在看女儿撒娇的普通父亲。
陈勤玉眉眼凌厉,“你闭嘴!”
“是你害死了阿娘,害死了哥哥嫂嫂和侄儿,你才是罪魁祸首!”
陈庆之说不出话,他也无话可说,因为陈勤玉说得没错。
陈家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是我的错,可是玉儿,我想要你能活下来。”
陈勤玉冷冷看着他,突然嗤笑一声,“行啊,要我活下来,那你就去死!”
她手中用力,长剑便再刺入胸膛一分。
陈庆之毫不犹豫点头,“好。”
他往前一步,口中溢出鲜血。
他的表情刺痛了陈勤玉的眼。
他这个罪大恶极的懦夫,凭什么要做出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她后退两步,一把抽出长剑,鲜血在半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你想让我愧疚是吧?想都不要想”她低声呢喃,脸上的恨意逐渐被癫狂取代。
“该愧疚的人是你,是你们”她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无为。
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她一直当做父亲的人,但他们的心里都没有她。
她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她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可怜虫。
陈勤玉低头看着手中沾了血迹的长剑,剑刃上倒映出她的眉眼。
她笑了笑,在众人来不及反应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玉儿!”
声嘶力竭的呼喊声让她不由自主回头,她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无为惊恐地向她飞奔而来。
她想笑,生命力的快速流逝却让她做不出任何表情。
“玉儿”陈庆之颓然跪在地上,想要伸手去触碰面前浑身是血的女儿,可他的手才刚一靠近,陈勤玉就被人揽进怀中。
“玉儿,别怕,我会想办法救你的,别怕啊”无为抖着手按住陈勤玉的伤口,扭头看向齐烟娘那边,“来个人救救她!你们医疗队不是说能和阎王爷抢人吗?快来救救她啊!”
齐烟娘看了一眼身边,绿九领着自己的小药箱快步跑了过去,“来了来了!”
陈勤玉用尽最后的力气,张了张口,从喉间挤出一句破碎的“阿爹”
无为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最初见到这孩子的时候,她还那么小,他带着她去找陈家人,教她读书、认字、习武,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
是他将野心教给了她,也是因为他的放任,才让她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明明想过无数次要坦白,可为了小郡主的大业,他无法开口。
从他放任陈勤玉的野心疯涨,让她牵制京城,将西北挡在身后。
他于她,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对不起”无为看着怀中已经咽气的陈勤玉,低声忏悔。
他抬头,看着呆如木鸡的陈庆之,“帮我转告陛下,龙一的任务已经完成,就此退隐,请她谅解。”
陈庆之见他抱着陈勤玉的尸身要走,忙出声阻拦,“你要带玉儿去哪里?”
龙一冷冷看着他,“去和家人团聚。”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每走一步,头发便变白一寸,直到全白。
等到他们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绿九小心翼翼问道:“陈伯伯,要不先治一下伤?”
陈庆之苦笑一声。
陈家这次真的只剩下他一人了。
他们大抵都是恨他的吧
“好。”他低声回答,眼泪落到了绿九手背上。
绿九不动声色在衣服上擦了一下,从药箱里掏出缝针的工具,仰起脑袋,“陈伯伯,你坐下,我够不着。”
陈庆之听话的坐下,看着绿九面无表情为他处理伤口,忍不住想,当年玉儿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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