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你如果信任我,就让我现在下去。以及,你要让段家立刻戒备。”西奥多面色凝重,之前那副嬉皮笑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扫而空,“他一定留了什么后手,而这,会对段家造成灭顶之灾。”
203道:“我已经全面排查过了,弗朗索瓦没有带任何人手或者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连进门时脚下沾的灰尘,都被我清理掉了。”
“有统子爹办事儿就是快啊!”赵若明感慨了一句,随后将目光投到了西奥多的脸上。
西奥多本已经做好了说服段鸿迹的准备,谁承想对方竟然就这么冷淡地点了点头:“不行。”
即使知道自己的说辞十分耸人听闻,段鸿迹真的拒绝了,西奥多还是急得冒火:“弗朗索瓦可不会管这里是华国还是法国!段,你不要太自负了。”
“你可以下去。”段鸿迹道。
西奥多一愣,便听段鸿迹又道:“作为交换,你要先把关于弗朗索瓦的事情全都告诉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死神先生听起来像个二逼,但赵若明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来不及了。”西奥多皱眉道,“我现在下去和他对上,也许段家还能保全。等我对付完他,再跟你说好不好?”
这股中二味儿实在太冲了,害得赵若明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西奥多连付冬树的大鸟都打不过,如果弗朗索瓦真是劳什子死神仪仗队,西奥多下去也只有送菜的份。
“你笑什么?”西奥多狠狠拧了一下眉,“你觉得我说的话很可笑?”
“不。”段鸿迹轻咳一声,“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二儿子现在正在会客室里招待他。”
“那又怎么样?”西奥多烦躁道,段成放在段家也许算聪明人,但他太天真了。或者说和弗朗索瓦一比,段家所有人都是小白花。
如果段家今天完蛋,弗朗索瓦一定会顺手把西奥多也摁死在这里。西奥多不是为了救段家,而是为了救自己!
段鸿迹轻描淡写道:“我相信老二。无论对方是天神还是死神,老二拖延一会儿时间的本领还是有的。这用不着你操心。”
真是盲目的自信!
西奥多咬了咬牙,蹒跚地向门外走去。却被段鸿迹一把抓住了手臂!
那只手的力气似乎并不如何大,西奥多却挣脱不得。他沉默了一瞬,看向段鸿迹道:“你什么意思?”
段鸿迹嘲弄道:“好了西奥多,我不妨告诉你,你现在的样子,并不比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好多少。而我段鸿迹,也不是你们以前的敌人那样的废物。”
段鸿迹一把将西奥多甩到了床上,冷声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现在,告诉我弗朗索瓦的一切。”
再纠缠下去,还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西奥多咬了咬牙这里不是法国,需要维护曼斯菲尔德家族的声誉——当然啦,老曼斯菲尔德先生的死法那么惊天动地,这玩意儿现在有没有还是两说。总之,没有什么需要遮掩家丑的顾虑。
看着西奥多的反应,赵若明这下是真好奇了。
弗朗索瓦来者不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可西奥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让西奥多紧张成这样,这位曼斯菲尔德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时间有限,西奥多只能长话短说:“弗朗索瓦是我的第七个哥哥。他和我并不是同一个母亲,但我们两个却长得一模一样。这简直是奇迹。我的父亲由此认为这是上天的指示——”
赵若明咋了咋舌,不知道是该惊讶同父异母的兄弟竟会长得像复制粘贴,还是该惊讶老曼斯菲尔德那样重口味的嗡嗡仙人竟会笃信上天。
西奥多继续道:“所以父亲把我们两个”
赵若明竖起了耳朵——根据小说定律,这,这难道是?这我可就不困了啊!
西奥多继续道:“所以父亲总是把我们两个单独拎出来比较。”
嗯?就这?
赵若明失望地收回了目光。还以为是什么劲爆的东西呢。
西奥多嫌恶道:“我处处比不上弗朗索瓦,这我承认。他比我心狠手辣,比我做事果决,我也服气。可他千不该万不该”
赵若明疑惑道:“不该什么?”
西奥多已经是败类中的翘楚了,什么事情,是西奥多都不能接受的?
西奥多沉默了一下,道:“我为了家族中的竞争,买通了弗朗索瓦的心腹,在心腹身上安装了监视器,时刻传递弗朗索瓦的动向。”
曼斯菲尔德家族的倾轧就是这样的。这手段虽然不那么磊落,但西奥多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光彩的。
“某一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那个夏天最热的一天。弗朗索瓦带着一群手下,去处理与曼斯菲尔德家族作对的一个黑帮头目。
“那个黑帮头目和自己的妻子有七个孩子。弗朗索瓦当着他们的面枪杀了黑帮头目,又笑着逼问妻子,如果七个孩子只能保全一个,她会选择哪一个。
“黑帮头目的妻子犹豫了半天,选择了最小的那个孩子。然后”
西奥多闭了闭眼睛,至今想起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然后,弗朗索瓦就让手下把最小的孩子绑起来,对那位母亲说,‘现在,我要你亲手枪杀其余的六个孩子。每杀死一个你的孩子,你这位最心爱的小儿子就可以保留一部分身体。手,脚,头只要你完完整整地杀了那六个小鬼,这位幸运儿就能完完整整地活下去。’”
“然后”西奥多顿了顿,省略了这一部分内容,“总之他们都死了。”
“做完这一切,弗朗索瓦笑得很开心。他吩咐我买通的那个心腹上去给那家人收尸,心腹照做了。结果就在心腹蹲下身拖尸体的那一刻,弗朗索瓦枪杀了他。”
西奥多冷然道:“我永远记得他当时的表情。他拿起了我安装的监视器,笑着对我说:‘弟弟,满意你看到的吗?’”
杀戮,在西奥多看来,只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罢了。对于西奥多而言,屠刀只是工具,人可以使用工具,但没有人会爱上工具。
可弗朗索瓦不同,他是真正的以屠戮为乐,以鲜血做红酒,以死亡为助兴的舞曲。他享受着杀戮——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刽子手,一个真正的扭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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