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又是一年秋。
麒麟军凯旋大军的主力,以及岳家军兵团的回归,为整个江南十八州增添了许多的喜悦,李观一回归的的时候,骑著战马神驹,踏入江南十八州的州城。
流淌过城池中央的河流两侧,百姓簇拥著,尽管没有了春日的花朵,但是人们仍旧带著炽烈的目光,欢迎著凯旋的军队,李观一翻身下马,牵著神驹从百姓中走过。
背后的麒麟军,岳家军合流,皆抬头挺胸,气宇轩扬。
南宫无梦在人群中看著那神武飞扬的年轻神将,脸上带著一丝笑意,然后后退半步,咕哝著道:「当真是威风呢,这样一副模样,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家的姑娘。」
她还是退后半步,此刻换穿著了麒麟军的斥候将军军服,趁了机会溜进了队伍里,用肩膀撞击了下李观一:「喂,我可是把那些城主印玺都带回来了啊,总要算是功劳的吧?!」
「大将军!」
李观一道:「自是如此。」
南宫无梦得意地掀了下唇角,然后咳嗽一声,面不改色道,带著麒麟军战将的气度走过百姓的簇拥,道:「这一次,什么你的福星什么的,可不能让我同意了啊。」
李观一盛赞道:「你不只是我的福星,你简直就是江南和整个天下的福星!你说吧,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南宫无梦道:「我要你」
她的声音迟滞了下。
李观一回眸看来,南宫无梦近距离看到李观一,又想到了几年前,那个流浪兵团的首领骑著马,笑著将神兵交给她的那一幕,少年英朗的眸子就在眼前,带著疑惑。
「怎么不说下去了?」李观一伸出手,用手背稍贴了下南宫无梦的额头。【皇极经世书】流转。
「也没有感染风寒啊。」
南宫无梦后退半步,面不改色道:「我要你再来三十年的财运!」
李观一怔住,旋即故意开玩笑,叫苦也似的道:「你还要啊,就只是这三十年财运,就已经很让我吃苦了,喂喂喂,你要是给我再拿走三十年财运的话,我岂不是要穷死?」
南宫无梦微微扬起下巴,得意洋洋。李观一笑道:「不过嘛,话又说回来。」南宫无梦道:「什么?」
李观一拉著神驹往前,轻笑著看著前面,道:「若是你一直都在麒麟军,在我身边的话,给你六十年财运也没关系。」
「把那侯中玉给我加的寿数,还有他日大宗师之寿数的财运给你,也没什么。」
「反正你在我身边。」南宫无梦思绪凝滞。
李观一微微得意笑起来,道:「只要你出去转一转,就什么都有了,还可以捡漏,去什么地摊,当铺转转..」他没有听到南宫无梦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到南宫无梦脸庞涨红呆滞。
李观一道:「怎么了?」
南宫无梦弹跳起身,伸出手指指著李观一,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什么一辈子!?你在说什么?!」
李观一道:「什么一辈子?」
南宫无梦面容涨红,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转身捂著耳朵奔出去了,踏著水狂奔而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唯独旁边老司命,看著自己又掉了一地的零钱碎银子。陷入了沉思。
不是,老夫的财运,怎么也没了?这种资质和体质,难道说..
老司命倒抽一口冷气,呢喃道:「她若有法相,那一定是貔貅,不是貔貅,那就是三足金蟾。」
李观一回城池之后,和慕容龙图,慕容秋水见面,谈论了前线诸事,后又亲自取出了许多春笋,交给了祥瑞,处理政务,又有破军的传信,说是仍旧还有些城镇未曾收复。
于是江南船只舰队也已出阵,抵达前方,和安西都护府联军,共克敌军,见得了这样的声势,其余诸城镇都已投降。
是日归于江南,从大河渡口远远望去,只见得舰船无数,犹如层云,旌旗烈烈,自天和水之间鼓荡著,旌旗之下,则是无数披甲力士,威严已极。
安西都护府,成功抵达江南十八州州城。
晏代清亲自去看了后勤,即便是已有准备,可是他看到那个数字的时候,仍旧是心脏一梗,险些眼前一黑,就背过气去了。
晏代清的嘴角扯了扯:
「主公,您是不是给您多少的粮草,您都能耗尽啊。」
李观一干笑道:「那个,这个,不是打下来的城池稍微有一点点多,然后顺便韩将军他们带著岳家军也过来了,你说过来就过来吧,带著好几个城池,咱们也不能不要。」
晏代清:....
这位年轻的后勤谋士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我就知道,不过,还好我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于是让怒鳞龙王把数艘大船驶入渡口,其中带来了西域的青稞,干果,兽皮,金铁,以及肉干。
作为交换,和江南兑换丝绸,盐巴,书卷纸笔,茶叶。晏代清没有直接用库银购买粮食。
而是以商业交换的方式让货物和金银,在江南和西域里面流通起来,让商业作为血脉,作为加强江南和西域之间联系的第一步。
于是这些大船,几乎是才刚刚卸下了粮食,就满载著江南的特产,朝著西域而去,途中还要顺便去一趟西南部位,藉助水脉商路,各地的文脉传统和商业流通,将整个疆域盘活。
晏代清道:「若无人员,文化,商业之上的交互,那么所谓打下来的疆域,不过是犹如人身筋骨断绝之后,硬生生造了一个机关,安装上去罢了。」
「看似可以使用,实则内里气息血脉不能流通,骨头断了,皮黏连著,不过也只是样子货。」
「只有理想是不够的,还要有利益和文化。」
「让四方疆域,皆认同于一个理念,又都可以从这个理念之中,得到利益和好处,他们才能够从各方面去维护,否则的话,终究也只是机关木石而已。」
晏代清道:「我就先去带著这货船走一趟,顺便,将那位姬衍中先生,从安西城中接回来,也是时候到了这一步了,并不是吗,主公。」
李观一道:「有劳晏代清先生。」
晏代清微一拱手,来去如风。
「哎呀,真真是江南君子,来去如风啊。」李观一侧身,看到那边的文清羽先生双手背负身后,一派风度翩翩的高人气度,若不是眼眶青紫的话,就更有三分神韵了。
李观一本来想要装作无事发生的。
可是文清羽眼眶上那个和祥瑞一般无二的装饰实在是太过于扎眼了,他还是道:「先生这是」
文鹤回答道:「这,这不过只是我造了些赝品珠子,拿去
拿给了晏兄,说这乃是西南国宝,价值万金,可以充做军费罢了。」
李观一道:「他知道了?」
文清羽摸了摸眼眶:「本来我想要立刻告诉他的,可是他太高兴了,高兴地请我喝酒,还和我谈心,觉得之前对我太差了,这样好玩.」
「咳咳咳,臣是说,这样诚恳,导致我有些不大好意思告诉他那是赝品,一直到他想法子找到了陈国的买家,我才告诉了他。」
李观一嘴角抽了抽:「那些珠子呢?」文鹤道:「自然是给他卖掉了。」
李观一讶异:「那样都能卖掉?」R
文鹤微笑道:「只是稍微便宜了些,那些个都是从陈国水路各个城池里出去的世家,他们听闻大军前来,皆亡命而出,手里面多的是钱,他们觉得是占了便宜,所以还开心著呢。」
「你卖掉了这些珠子,他还揍你?」
文鹤一本正经道:
「正是因为卖掉了,所以是一个眼袋青。」
「若是卖不掉,给那玩笑开大了,就得是两个眼袋青了。」「啧啧啧,甚妙,甚妙。」
文鹤先生因为自己这两句话里面的谐音而颇为抚掌赞许,李观一无可奈何,知道这两人关系其实颇好,只好道:「那么,得来的银两如何?」
文鹤却没有取出什么金银,只是从袖袍里拿出一枚铜钱,向李观一展示,微笑道:「亦如主公所吩咐的,这些银子沿途赈济百姓,开放粮仓,轻徭薄赋所用。」
「沿途百姓,无不是欢欣鼓舞。」
」来了这江南十八州,也已全部用完,只剩下了这一枚大钱。」文清羽将一枚钱放在李观一的手掌心,道:
「以二十四颗明珠赝品,去拿回来世家压榨百姓之血汗,又沿途将此血汗,复归于民,故我等虽是夺取得来的城池,而民皆乐,不损民意,不扰民心。」
「空手而来空手而去,得这沿途城池的百姓民心,还有这最后一枚铜钱。」
「不知道主公觉得,臣这一路上的买卖,做得如何?」「赚是不赚?」
李观一看著这一枚铜钱,许久后,洒脱一笑,手指取起,这一枚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手掌的,磨砺地光滑质朴的大钱被弹飞起来,打著旋落在了文清羽的掌心。
秦武侯大笑:
「果然是经世之才,世人称呼先生为毒士,可实在是小觑了先生,还是说,这个毒士的称呼和给人的印象,也只是先生为了掩饰自己真正的才干,为了【谋己】而故意如此?」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先生要劝谏我,何必如此?」「若要我说,只有一个评价了。」
李观一道:「大赚!」
只用一套赝品,罚了世家,安抚了百姓,最后还得了民心和一枚大钱,文清羽从来不只是毒士,毒士和计策不过只是为了大成大势的手段而已。
萨阿坦蒂跟著过来她看到这一幕,年老之后,在史书杂谈之中,写下了《右相劝上书录》,这一篇章后来言简意赅,是后世的诸多学子,学文全文背诵默写的经典课目。
瑶光等人也在这一连串的船队之中,李观一等待瑶光之时,远远就看到了大船的甲板之上,安静站著的银发少女,和那一只九色神鹿。
那戴著兜帽的银发少女似乎注意到了李观一。李观一伸出手要说什么。
银发少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兜帽放下,后退了几步。
双手抬起,微微紧握。似乎是在给自己鼓气。迈步,跑!
观星术士的长袍下摆一下子在江南的风中散开来,西域的小鹿皮快靴踏在这木质甲板上,发出清脆声音。
跑到甲板之前猛地用力一跳。哗啦!
兜帽飞扬落下,银色长发在风中扬起,明明还没有彻底靠在渡口旁边,明明这一艘战舰的甲板其实很高,可是那银发少女已经是跃起。
银发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
那少女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落在地上,伤害到自己,然后重重撞击在李观一怀里,额头砰地一下撞在李观一胸口,闷闷的。
李观一不想要内气反震伤到了瑶光,后撤了两步,双手抬起,小心环住银发少女,防止没有武功的她这一下把脚腕崴了。
李观一道:「瑶光?」
银发少女安静地用额头靠著李观一的胸膛。抬起手,抓住他的袖袍。
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一个呼吸,两个呼吸。足足二十多个呼吸之后。
她才后退两步,额头撞击太过用力,还有些泛红,把观星术士的兜帽抬起来,双手叠放在身前,微微颔首,嗓音恢复了安静平和:「之前许久没有见到您。」
我很想你。
「稍微有些不适应。」我非常想你。
银发少女看著李观一,嗓音安静,不起涟漪道:
「刚刚只是将之前离别的日子里,缺少的接触份额,一次性补回来了些。」
「已经好了。」
「那么,我先去拜访慕容秋水婶娘了。」
银发少女点了点头,当做行礼,然后安静走过众人,九色神鹿跟著,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所有人,银发垂下,头抬起,目光平静。
旁边展开手臂的银发男子钓鲸客:....舰船之上的破军先生:「...」
老司命倒抽了口气,拉著往前凑过去的老薛往后面闪开,避免被暴怒的钓鲸客出手溅了一身血,唯那破军先生额头抽了下,却又想到了这二十多天里面。
那银发少女日日推占卜算星辰气象,顺水流而动,避云雾而居,只希望能早日回到江南,又有引导流风的功业,若无银发少女,安西都护府的折损减员恐怕至少会多出一成。
赶赴江南的时间也会迟了五六日。
叹了口气,道:「你的手段,我认可了。」「..这一次,就算你赢了。」
「哼,下次,下一次!」
「我定然要你知道,谁才是,最强的谋士!」
李观一亲自接回来了破军先生,段擎宇,泰伯雍,以及陈文冕,询问李昭文何在,知道了她的决意,李观一感慨一声,李昭文毕竟不只是战将之身。
她的出身,她的家境,她的心境和目标,注定了在这个乱世之中,会吃许多的苦。
陈文冕亦是看破许多,李观一设宴招待众人,和段擎宇在江南的高楼之上饮酒终日,江南的酒如同春风入口柔和,却极醉人。
萧无量将军被带著去见到了墨家巨子。
墨家巨子尝试检查这位八重天的状态,皱眉许久后,道:「上面有著军神姜素的煞气残留,这样的伤势,要彻底恢复,那是不可能的了。」
萧无量神色不变,但是墨家巨子又道:「但是,以机关之术,反倒是把这姜素的煞气化作一门手段,恢复个八成左右的战力,倒也不是不可能。」
萧无量眸子闪过一丝凌厉,道:「还能上战场吗?」墨家巨子看著这位肃然名将,道:
「休养习惯十个月到一年左右,或许可以重上战场。」
萧无量想到还有机会踏上战场,还有机会为神武王复仇,几乎要大礼拜下,更不肯有半分不愿,这后续大军抵达,赏赐,招待,宴席持续了许久。
诸事逐渐安定下来,西域的安西都护府,西南的西南飞军江南的麒麟军,三股力量都短暂盘踞于这江南境内,没有立刻回到自身所在的方位。
至于缘由,未曾告诉他们。
但是无论是寻常的士卒,还是伍长,校尉们都已经隐隐猜测到了,隐隐有谈论,自己的主公,有这样的功业,难道还只是区区一介君侯?!
自己的主公,占据辽阔万里的天下,难道不能够和陈皇应帝并肩?!吾等的主公,转战万里,豪气冲天。
却披不得那一身黄袍?坐不得那一张龙椅?!
所谓百战百胜的强盛之师,自也有强盛之师的气魄,他们自也有自己的希望和渴望,君侯自是了不得的,但是吾等之主公,岂能是区区一君侯?
公不算高,王不算头。若如那应帝,陈皇一般。
才算是匹配得上这般功业和武功。
樊庆偶尔外出的时候,都可以听得到百姓在谈论这些,可以听得到士兵在谈论这些,他们有著很朴素的观点,对于天下这样那样的尊位,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真切的感受。
只是觉得,既然已经打赢了陈国,打退了应国。
那么和陈皇应帝一般层次的封号,应该也是可以的吧。应当也是算不得什么过分的要求。
当称皇! 当称帝!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李观一却只安静在慕容家,和婶娘,和太姥爷慕容龙图度过了一段安静的生活,西南的金铁也已经运输过来,李观一打算要询问太姥爷和墨家巨子的铸鼎之法。不过,在这之前。
李观一将九黎神兵金铁给太姥爷和墨家巨子看了。
这两位,一个是神剑慕容世家历代最强,一个是墨家机关铸造术之大成者,也是当代铸造兵器的最顶点存在。
将此神兵来历,状态告诉了他们。慕容龙图和墨家巨子皆是啧啧称奇。
尚且还只是神兵雏形,就可以削弱宇文烈和姜素的攻击,化作兵戈使用,更是锋芒无比,若是铸造完成的话,或许当真可以称之为是诸神兵之主。
慕容龙图稍微有些遗憾:「可惜,可惜,我慕容家的地底熔岩铸造炉已算是顶尖,却不能完成这把神兵最后的铸造。」
「看起来,想要铸造此物的话,非得要天地诞生出来的纯火之地,西域有火焰山,塞北之地,也有五大莲池火山,这两个地方,应该可以熔铸此兵。」
火麒麟面不改色地移开视线。有些怂。
毕竟火焰山已经算是被祂给破坏掉了。
李观一摸了摸小麒麟的头,以表示安慰,道:「塞北之R
地,本来也是必然要去的地方,倒也是无妨。」
毕竟,那巫蛊一脉续命蛊之中,有可能对慕容龙图产生效果的神蛊,只在塞北之地,那里,李观一算是必然要去的,这神兵收回,李观一去找到祥瑞。
这西南祥瑞背负南宫无梦,带著这诸多城池的印玺来此,算是将那一股涛涛气运引来此地,李观一欲要铸造西南之鼎,一则需要西南之地脉,二则需要祥瑞之帮助。
至于如何回去,李观一自有妙法。
如今回到江南,不必当时在西域一般,算有许多的法子。
李观一对西南祥瑞道:「所以,食铁兽,之前说的事情怎么样?」祥瑞龇牙咧嘴摆开一根青竹,放在大盆兽奶里面沾了沾,然后才放在嘴巴里面慢慢品尝。
闻言打包票道:「啊呀,你放心,包在本祥瑞身上!」「帮你一把手,还找金铁之物是吧!」
「那有什么难的,我是谁?我可是西南祥瑞,是太古食铁兽啊,九黎氏都得给我供养的!」
咀嚼咀嚼。「看在你供养本祥瑞的大盆兽奶和竹笋的面子上,我来帮你,不过,要怎么去啊,又要跑过去?那你这大盆兽奶可就不够了。」
「你就给我这一点点,我很难帮你做这件事啊。」西南祥瑞咬著青竹,一副你加钱的表情。
李观一微笑道:「放心,我有自己的法子,不过,就是担心你害怕。」
西南祥瑞的下巴抬起,得意洋洋道:「我?」「我会怕!」
「笑话,你去问问九黎氏,我什么时候爬过的!没有!」「我,祥瑞,食铁兽。」
「无所畏惧!」
西南祥瑞用力拍打自己厚实的胸膛,仰起下巴道:「什么都不怕!」
李观一道:「那就太好了。」
西南祥瑞疑惑道:「你还没有说,我们怎么去呢?」李观一的嘴角勾起,微笑道:「当然是,飞著去!」
「什么飞著..」祥瑞的话还没有说完,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阵低沉肃杀的长吟声音,带著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苍茫厚重,古朴无比。
轰!!!
似乎是什么东西高速落下。
西南祥瑞坐在那里,嘴巴呆滞。
沉默,缓缓转动肉肉的脖子,僵硬抬起头。
一尊存在出现在祂的身后,简直是和从记忆里飞出来似的真实..赤色的鳞甲,金红色的流光,锋锐的爪牙,冲天而起的龙角,只是一根龙角处隐隐有一道笔直裂隙,不知道什么疯子能在这家伙最坚硬的地方留下这样的痕迹。
一双金色的竖瞳,带著戏谑的笑。
吐息的时候,一股炽烈之气喷在竹笋上,直接就熟了。「这不是,食铁兽吗?」
「几千年不见了,还好吗?」
食铁兽,嘴巴张开,陷入呆滞。哈??!!
太古赤龙。 本尊?!!!
祂僵硬抬头,看著李观一,呢喃道:「你说。」「怎么去来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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