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国这厢小心翼翼的等待时分,而隔壁的庒奴已然是懒得搭理他了……
唯有庒奴身后,那忙忙碌碌的弟子们闻言,一个个的尽皆嗤笑出声,小声的低语道……
“那隔壁的人,竟然想觐见我们家姑姑?他还真是把自己当盘菜啊!”
“可不是怎么滴?我都还未曾有幸见过姑姑的面呢,据说,算是内殿弟子,也不见得能幸运的能够见到姑姑的踪迹!”
“说的可不是怎么滴?姑姑是什么身份?那在我们长生殿,也是无矜贵的,在这帝国之,莫说只是一个小相爷,算是帝国的陛下想见咱们家姑姑,那也是要提前几日得投拜帖的!”
“对对对!算是帝国陛下投拜帖,那还得看咱们家姑姑心情好不好,接不接那拜帖,想不想见他!”
“是,帝国陛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小宰辅,这隔壁的还真是很傻很天真啊!”
“无知是福,你要原谅他!”
“哎,你听说了没,我听庒大人的意思,这院子,竟是只有两位小殿下入住的?”
“若只是两位小殿下入住,那我们可得更加心些才好,据说……据说哈……据说那两位小殿下,是咱们的帝筱大小姐还要难缠的主儿,可不是好伺候的!”
“是的是的!听说那两位小殿下可难说话啦……”
“倒也不是,是那两位小殿下年纪小,任性了一些,寻常时候也是不发火的,是贯会闯祸了一些,庒大人调配我们过来伺候,我们定要尽心竭力!”
“你说的是,那两位小殿下可是整个长生殿的宝贝,可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说的可不是?”
“……”
“……”
在隔壁院子里忙忙碌碌和窃窃私语之声,站在墙根下翘首以盼的顾荣国久久未曾得到回应,整个人都快站成望夫石了……
“老爷……”戚夫人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又轻声唤了一声。
“哎!走吧!”顾荣国叹息了一声,终是闷不吭声的转身,颇有几分流连忘返之色的看了几眼那墙壁,一步三回头的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这长生殿的姑姑既然都要入驻到隔壁去了,他还愁没有拜访的机会吗?
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好歹是邻居!
这邻里之间敦亲睦邻,本是常理,他顾荣国前去登门拜访,自然是要别人来的名正言顺的多,这么想着,顾荣国的心底,希望的火光再次燃起……
而在顾荣国夫妇离开之后,庒奴才在隔壁缓缓踏步,从怀抽出一张图纸,道,“按照这图纸之的阵法,在天亮之前,一定要把阵法摆好,傍晚时分,两位小殿下要下榻此处,可容不得丝毫闪失,这阵法是姑姑亲手所绘,能保这院子免受外界干扰!”
“是!”
“遵命!”
“……”
阁老府,那一众弟子闻言,当即躬身应了一声,继而,四下散开,继续忙碌了起来……
早在顾长生一行人来到帝都之前,这处院子已经收拾妥当了,只是,现在要更加完善!
这些个弟子,也都是长生殿出来,在帝都历练的年轻一辈精锐弟子,是以,对于布阵之事,倒还算精通,可是,即便是如此,当看到那阵法图之后,那一众弟子还是忍不住的连连称……
“这是……这是已经失传的古阵吗?!”
“姑姑出手,果然都不是凡品啊!”
“有生之年,能见到如此精妙绝伦的阵法,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
“快别无病呻吟了,快些布阵,可不能让外人惊扰了两位小殿下……”
“……”
“……”
第二日天亮时分,阁老府焕然一新,椒漆刷墙,粉嫩嫩的鲜红,一块崭新的牌匾,也跟着直接挂在了那阁老府的大门之……
这一次,毫不掩藏,那诺大的原木牌匾,檀香阵阵,让原本的阁老府门前,都是檀木的香味,引得无数路人蹙足……
“长……生……殿?这阁老府怎么还门面了?长生殿?长生殿?长生……妈呀!了不得了,这阁老府,竟然换了长生殿的牌匾!”
“妈呀,这是什么意思?长生殿在帝都的势力,都不是在暗处的吗?怎么搬到明面来了?”
“这你问我我问谁啊?天爷啊,长生殿!长生殿!这帝都高挂了长生殿的门面,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长生殿,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莅临了帝都不成?”
“没有听说啊,这两日并未见到有什么大人物来到帝都的消息传出啊……”
“那这是什么意思啊?这门面换了,却大门紧闭,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只能且看看了,寻常人家,可不敢挂长生殿的门面,怕不是这里面要住的是长生殿的人吧,长生殿,四大宗门哎,那可是惹不起的存在,可是不能在此多做逗留的……”
“你说的是,你说的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
“……”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声音,围在那原本的阁老府门口的人,逐渐的散去……
倒不是他们不想看热闹,而是他们真的不敢看热闹,只能赶紧的离开……
毕竟,那牌匾之,写着的可是“长生殿”!
这三个字,在帝国大路代表的,是惹不起的存在!
然而,在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之后,一行身穿铁甲,一身行伍气息的人,却刹那之间涌现在了长生殿的府邸门前……
那一行人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浑身下都散发着在战场厮杀的凌厉气势,那才刚散去的围观百姓,隐隐的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金戈铁马气息……
“那是?那是太子府的人?”
“应该是!这帝都之除却太子府的兵将能征善战,还有谁家养着这样的兵将?”
“可是听闻太子殿下昨日才刚班师回朝,连大军都还未回归朝野,太子府应该守卫空虚才是,怎的连太子府的亲兵都出现了?”
“这个俺知道,听说从昨日开始,太子府阖府出动,说是在找什么人,好像是个女人……”
“你快别说笑了,太子殿下那是人尽皆知的不近女色,怎么可能派出太子府的人找一个女人?不是说以前陛下赐给了太子殿下许多美人儿,都被太子殿下给拒之门外了吗?”
“何止啊,那是陛下送的美人儿,被拒之门外是最好的待遇了,听说有朝大臣给太子殿下献了美人儿,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被太子殿下直接斩死在太子府门前了,啧啧,那叫一个惨啊!”
“你少把咱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说的那么冷血无情,我可是知道的,那美人儿之所以被斩,是因为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再三提醒切勿靠近太子殿下,那美人儿偏生的不信邪,太子殿下才出手斩了她,太子殿下只是有洁癖而已……”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太子殿下找一个女人干嘛?太子殿下莫不是看哪个女人了吧?”
“怎么可能?这帝国之,能配得咱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的女子,只有顾相府的那个天瑶神女,我可没听说天瑶神女回归的消息!”
“你们莫不是忘了,太子殿下和那顾相府的大小姐才是有婚约的?”
“屁!顾相府的那个大小姐声明败坏与男子私通还怀了野种,怎么还配得我们的太子殿下?而且,那大小姐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材!太子殿下怎么会娶一个声明败坏的废材?你少埋汰太子殿下!”
“你说谁埋汰太子殿下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约在前,既然未曾公开废除,那殿下和那大小姐终究是有婚约在身,算是那大小姐名声不好,可是,皇族并未公开不是?尚和姐姐有着婚约,要另娶了妹妹?天下间有这样不伦不类的事情吗?”
“你这是找死!在帝都谁人不知,皇族曾经定下的那个婚约早不作数了,只是皇族未曾公开而已!”
“未曾公开,是婚约还在,皇族不想落得一个不如野男人的名声,不公开悔婚,不过是沽名钓誉!”
“你这个作死的,你竟然在帝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仗着你是个人雅士?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弱书生,半点儿用都没有,竟然敢当众污蔑皇族,你等着吧,你今日说的话传入皇族耳朵里,可有你好死的!”
“我等着!天道好轮回,纲常伦理摆在那里,皇族一日不当众悔婚,是一日沽名钓誉,纵然是皇族,如此行径,也令人不齿!”
“你……”
“……”
“……”
长生殿府门前,因为那士的话语,吵成了一团,传到了站在太子府门前的那一溜儿士兵耳朵里,那些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嘴角当即一抽……
“又特么的逼叨这事儿,还有完没完了?”
“昔日那婚约,已经成了咱们殿下身抹不去的污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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