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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萃回头。
就见褚元春含笑对花想容说道,“娘娘,这样的人,可是绝好的机会。您不好好把握一下么?”
花想容一愣,随后若有所思地看向褚元春,“有何计策?”
褚元春一笑,凑到花想容耳边,低语了几句。
花想容听过,看了眼褚元春,片刻后,露出笑意,点点头,“极好。那此事,便交由。花慕青和苏锦,我要她们饱受痛苦欲死不能!”
褚元春含笑福身,“娘娘放心。”
低下去的眉眼里,却露出歹毒的光——苏锦啊苏锦,但年从我的手里逃出去,如今,可还能再逃一次么?
……
翌日。
花慕青起床,见天色暗沉,乌云翻滚,似有大风变天之意。
想了想,便吩咐春荷,“带着苏锦,先去冷宫把大皇子接到我这里来吧。”
春荷放下手中活计,“可圣旨还没下……”
花慕青摆摆手,“无妨,只管去接,无人敢说什么。”又对外头喊了一声,“小卓子,把地龙烧起来,下午可能要下雪了,莫要冻着晟儿。”
后面两句声音轻了下去,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春荷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心里也是高兴。
本要去寻苏锦,忽然想到之前秋猎时,花慕青与慕容尘之间生出的嫌隙。
她也有心试试花慕青的心意,便装作无意地说了句,“要是大皇子过来,只怕九千岁以后也是常要过来探望的呢。”
一句话,让花慕青翻书的动作一顿。
可随后,她很快又继续若无其事地继续翻了一页,淡淡道,“来便来罢,与我又有何干系。”
春荷注意到她的动作,又听她那般故作冷漠的话语,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屋里,花慕青缓缓放下书,发了一会呆,又转眼,瞧着窗外,小卓子高高兴兴地跑来跑去,福子站在廊檐下,一边帮忙一边骂他笨手笨脚,鬼三在旁边给两人搭手,看向福子时,眼神柔和。
当真美好。
若此时,她所在的,不是皇宫。
她可笑地摇了摇头,继续拿起书,刚翻了没几页。
春荷与秀喜突然走进来,两人眼中都有些惊疑不定。
花慕青看到两人神情就放下了书,“怎么了?”
春荷与秀喜对视一眼,春荷道,“小姐,苏锦不见了。”
花慕青一下子抬起头,“怎么回事?”
秀喜皱着眉说道,“苏锦惯来喜欢早起,奴婢今日见她如常起身也没多想,只是方才春荷去寻她时,这才想起,从早晨见她起身,到如今时辰,苏锦,已经不见了一个多时辰了!”
苏锦因为那张宫中人人皆认识的脸,所以惯来喜欢待在悠然宫,不怎么出门。
可今日,居然这么久都不见人影,必定有事。
花慕青站了起来,朝外走去,“带我去她屋子里瞧瞧。”
人不会无故消失。
几人匆匆来到苏锦的屋子,福子几人也被惊动了,纷纷跟了过来。
苏锦的屋子布置极为简单,明明刺绣天下一绝,可吃穿用度却极为朴素,甚至用的帕子上,也只是简单地绣了一朵木棉花。
花慕青想起她从前的木讷,以及过往的悲痛,还有屡屡经历的那些大难不死。
再看眼前这死气沉沉的房间,心头发酸。
转了一圈,忽然在她床头发现一个小木盒。
便伸手拿出来。
春荷即刻上前接过,花慕青打开那木盒,倏然色变!
那是苏锦惯用的人皮面具!
人不在宫中,连这面具也没戴!苏锦就算在悠然宫都时常佩戴面具,唯独在花慕青的屋子里时,会偶尔拿下面具稍事休息。
从来步步谨慎,绝对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破绽,反而危及到花慕青。
可如今这面具却在这里,苏锦不见踪影!
花慕青手指一收,回头便厉声道,“鬼三,去找九千岁,调动鬼卫!翻遍整个皇宫,也要把苏锦给我找出来!快!”
鬼三神色一凛,飞身而去。
春荷脸色难看,“小姐,苏锦怕不会出事了吧?”
花慕青皱着眉,缓缓走出苏锦的屋子,扫了眼悠然宫一圈,目光在那些来回走动的宫人身上停了停。
秀喜低声道,“小姐,这些人,奴婢来处理。”
福子难得明白秀喜的意思,即刻阴狠着声音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狗东西敢泄露了苏姐姐出去。”
花慕青点点头,声音冷淡,“必要的时候,不必手软。”
秀喜点头,福子冷笑一声,撸了撸袖子,跟着秀喜去了。
春荷在旁边迟疑了下,低声问道,“小姐,可要通知一声皇上身边的……瑶姬姑娘?”
看来暗凤的事,春荷怕是早已察觉了。
花慕青静默片刻后,点头,“让她寻个由头来见我。”
春荷答应,快步出宫。
花慕青站在苏锦的屋子门口,慢慢地握紧了手指,看向头顶那被院墙割画出的狭窄逼仄的天。
纵使冬日明媚,却压抑得叫人心慌。
苏锦,万不能出事。
……
华榕宫偏殿。
苏锦趴在地上,咳出一口血。
褚元春笑着蹲在她的身边,晃了晃手里一个黑色的小蛊,“我说锦儿妹妹,何必如此苦撑呢?从前虽没亲身受过,可也是见识过我的手段的,怎么,难不成今日,还想亲自受一受么?”
她手里的小蛊散发出一股腐臭恶心的味道。
苏锦又连续咳嗽了几声,抬头,看向偏殿主位上,闲情逸致地坐着喝茶的花想容。
恶狠狠地朝她‘呸’地吐出一大口血痰来!
花想容眼帘撩开,扫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喝茶。
含萃走过去,一把揪住苏锦的头发,将她拎起半身,朝着她脸上就‘啪啪啪’地扇了几个耳光。
当时就让苏锦的脸上出了几道血痕。
随后,含萃又将她扔到地上,拿起地上那条沾满了血迹的鞭子,朝着苏锦早已鲜血淋漓的身上,恶狠狠地抽了起来。
苏锦趴在地上,眼神恨毒地看着主位上那个华丽尊贵的女人,咬牙切齿,一声未吭。
直到痛晕过去,又被一盆冷水浇醒。
花想容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低头看她,像看地上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似的。
她轻笑着说道,“本宫知晓一心都是想给云后报仇,既然能从本宫的那好地方逃出去,自然该是要用最利的兵器刺回来才是。怎地,如今又到了本宫妹妹身边儿去了呢?”
苏锦因为疼痛导致五官麻痹,连视线都模糊无法看清上头的花想容,自然不可能对她的话有何回应。
花想容却还在兀自说道,“莫不成,本宫那妹妹,还有什么本宫不知晓的,天大的秘密不成?”
苏锦用力眨了眨眼,脑袋里嗡嗡作响,只觉天旋地转。
褚元春在旁边笑道,“娘娘,不管她有多大的秘密,只要交给小女,小女必然都能帮您打探出来。”
说着,还看了眼地上意识不清的苏锦。
花想容低笑了一声,“别以为本宫不知晓打的什么主意,这贱婢与有旧怨,本宫不想理会,只是,贱婢口里的东西,不打听清楚,自己个儿知道后果。”
褚元春立刻低头,“小女明白,娘娘放心。不管她嘴里有什么,只要是娘娘想知道的,小女必定给您弄出来。”
这话的意思便是——苏锦知道什么不要紧,重要的是,花想容想让她知道什么。
花想容不要苏锦死,唯一的目的,便是利用苏锦绊倒花慕青。
可苏锦不是个软性子,花想容要个言听计从的指认花慕青的罪人,那这手段,就只有会点特殊本事的褚元春来使了。
她满意地笑了笑,点头,高傲从容地走出偏殿。
含萃落后一步,对周围吩咐,“看紧了,一个苍蝇都不许靠近!”
“是。”
偏殿内。
褚元春再次蹲在苏锦的手边,咂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啧啧,多好看的一张脸,可惜了,干嘛要遮着藏着呢?如今平白还遭了一通打,可怜见的。”
苏锦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被她冷冰冰的手指在脸上一碰,宛若一只毒蛇爬上了痛到发麻的脸上。
下意识往旁边侧开一些,凶狠地瞪向褚元春。
只是终归浑身没有力气,在旁人看来,只是稍微往旁边挪动了几分。
眼神倒是十足十的凶狠。
褚元春又笑起来,晃了晃手里的小蛊,“妹妹可知道这里头是什么吗?”
那腐臭烂恶的味道越发浓郁。
苏锦陡然想起当年在春族时,看到的那些被褚元春残杀的女孩子们不堪入目的尸体。
头皮一麻,哑着嗓子开口,“想干什么。”
褚元春自然也是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一丝惊惧,十分高兴,靠近了苏锦一些,低笑道,“我想干什么,也是完取决于妹妹啊。”
苏锦瞪着她,“什么意思。”
褚元春一笑,媚眼一勾,低笑道,“我的意思,妹妹还不明白么?想留命,我可以帮。不过么……”
声音压低了几分,“妹妹也要帮帮我呢。”
苏锦咳了几声,“想我帮什么?”
(最近一直释放存稿……过年可怎么办啊……在考虑后面的情节调整……e……纠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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