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阁中的女儿讨论这样的话未免有些大胆,在场几人听着都有些担心,傅心晴更是没有听过这种事而觉得不可思议。
“三姐姐,你说的这是真的吗?竟然还有姐妹陪嫁这样的事,虽然说是前人的做法,可放在现在我怎么听都觉得很荒唐,不但荒唐而且若是有规矩的世家这样做还是坏了清规祖制呢。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什么贵族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做法,倒像是商人做买卖一样。”
傅心晴的话叫傅向晴刚才的话落了脸,作为长姐还从未这样被两个妹妹当众打脸过,傅向晴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忍着不发火道:“四丫头,你这是什么话,这行有行规哪是你能理解的,这前人贵族也好,现在的大家族也罢,若是真有这样的决定那也是家族之间长老共同作出的决定,为的就是维护家族的利益,至于你的质疑不过是孤陋寡闻。”
“哎,你,”傅心晴有些生气道:“大姐,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你怎么说起我来了,这事本来就不真实,要不是三姐姐说古书上有过记载我还不信有这种事呢,你倒是亲眼瞧见了似的教训起人了,哼。”
傅向晴这时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冲动,她连忙解释道:“我也是就事论事,没有针对谁的意思,四妹妹你别往心里去。”
傅心晴撇撇嘴没有说话。
傅倾晴却是觉得今日傅向晴提起这样的话是意有所指,旁边坐着的傅淑媛和傅淑娴姐妹俩倒是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尤其傅淑娴搁在身前的两手还紧紧的搅在一起。傅倾晴见她这样子不免把这话与她联系起来。
如果是这样,傅向晴说的又是与自己有关的话,那她便指的是……
不得不说,傅向晴今日的话还确实是引起了傅倾晴的注意。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耳边只有前边傅老太太处那儿的说话声,小辈们倒是都不出声了。
这样僵持了大约一刻钟,外边想起了仆妇们隔着帘子给老太太拜年的声音,傅老太太给了众人赏钱,又有府中有体面的老嬷嬷过来拜见,其中便有浮生斋的李妈妈、傅心晴的乳娘和其他两位夫人的陪房等。
气氛便真真有了几分过年的味道,外边不时响起几家放炮竹的声音,外院,傅正和傅芸也接待起来拜节的人,多是家中小辈或者哪家派了管事过来,府中上下也渐渐都洋溢着过节的气氛。
初一便这样主要是在自家过了,等到第二日,回娘家的回娘家、拜年依旧。
傅正仍是一早上了早朝朝贺,随后回来继续各种应酬往来。傅老太爷却是只准备了几张拜贴送了出去,有两份都是给王家的,一份是还在京城的王家四房,另一份便是给王家本家的。除了王家,傅老太爷投出去的便是自己多年的老友。
另一方面,傅家也收到了安国公府和韩府的拜贴,至于其他朝中有来往的几家便是早就派人互相送过年礼拜过节了。
年初三过后,朝中结束休沐,各个衙门恢复述职。
傅倾晴这几日都要去沁心堂和褔芝堂请安,常与傅向晴碰到了一处,大家便也一同去老太太处吃饭陪着。一来二去,傅倾晴越来越觉得住在家里的堂姐妹与老太太之间似是有了某种协定。特别是老太太故意把她和傅淑娴叫在一处说话相处,又叮嘱了一番姐妹友好互助的话。
等到后面几日,终于不必去上房和主院请安时,傅倾晴才有机会歇上一会儿,顺便缕清楚思路。
次间里圆木桌上新换的翡翠茶具光滑亮丽,傅倾晴拿起一只小巧的碗形翡翠琉璃茶杯,轻喝了口绿茶,眼神却是不知飘忽在哪。
李妈妈端了一碗芙蓉鸡丝粥进来,放在了傅倾晴面前。
“小姐,该吃早饭了。”
傅倾晴这才低头,问道:“子环呢?”
李妈妈道:“我让她们两个吃完了再过来,这会儿丫头们都在吃呢。”
“嗯,”傅倾晴说道:“等他们吃完了我有事交待子环,妈妈也不必忙了,快下去吃些东西。”
李妈妈道:“小姐是不是也该去夫人那里学些管家事宜,我看大小姐也学的差不多了,您好歹学一些能上手,也不怕到时候手忙脚乱。”
傅倾晴道:“您多虑了,这些事到时候有妈妈坐镇,在请个好的管事娘子还怕办不了麽,您就别操这份心了。”
李妈妈却是在心里这样想,自家小姐日后怕是一年到头回不了娘家,日后有什么事这边也帮不上忙,总要靠自己,若是内宅也管理不好,这又该如何……
自家小姐年纪不大,这主意却是越来越大,总是不与别的同龄的姑娘一样,李妈妈这心里时不时就要担心一回。
..
傅老太太这里却是也觉得时机尚可,可以着手准备了。
她吩咐丁香道:“你去大夫人那儿问问韩家送来的拜帖是哪日,两家有没有定了时间,就说我也想见见韩夫人。”
丁香退下马上就去了沁心堂。
傅大夫人本是与韩夫人商定过两日就去登门拜访,听了老太太的传话,不得不再商量。彼时,安国公府这边也要走动,她本是想先去安家,可老太太却是只问了韩家没有问安家,傅大夫人也不免奇怪。
..
早饭过后,傅倾晴吩咐子环这两日派人密切关注香薰院和福芝堂的动静,她总觉得事情就要发生了。
明筑轩内,傅向晴却是得了另一个信儿,平安郡主与清平候的婚事怕是要告吹了,顿时她那颗本来已经平静的心却是重新又有了跳动。傅向晴在屋里踱步,想起自己今年过了生辰便是整整十六了,母亲和祖母对她的婚事定是也有了计较,她得做点什么。
..
初五这一日,傅大夫人带着傅向晴去了安国公府拜访。
林氏则带着傅心晴去了忠定伯府。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韩韫这日过来给傅老太爷拜节,老爷子便也派人把傅倾晴叫了过来。
两人一见了对方,都不约而同的打量对方,韩韫不过是看了一眼就别过去了,傅倾晴却是仔细看了他几眼。
傅老太爷故意咳了一声道:“丫头,看什么那么专注?”
傅倾晴道:“我这不是听说韩公子自从得了建威将军的封号就从此躲在家里不出来了嘛,看看是不是脸色苍白。”
韩韫脸色微变,他不过是借着机会暗地里办些别的事。
老爷子笑道:“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你以为这建威将军是什么人都能当的,这可不是你随便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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