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才是初代拉姆德男爵的样貌?」
克拉格俱乐部二楼临街的一间休息室里,克来恩看到瓦莉拉借助镜面显现出来的一副中年男人的画像,半信半疑地发出疑问。
因为他和阿兹克先生一点也不像。
「当然。」
瓦莉拉收回手中小巧精致的随身镜,点头说道:
「这可是我翻了很多历史论文和贵族资料才有的收获。
「我知道你在拉姆德小镇看到过的所谓男爵画像和阿兹克先生几乎完全一致但我想过了,那可能是当时恢复了记忆的阿兹克先生留在密室中的自画像,真正的自画像。
「不然的话,那幅画没可能在无人的古堡中完好保存一千多年。」
克来恩想了想,认同了瓦莉拉的说法。
「这么说的话,那个时候的阿兹克先生应该有一件可以变化相貌的神奇物品。」
没错,是个面具,现在就在我手里瓦莉拉微笑点头表示认同,没有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所以」
克来恩以自己的理解简单总结了瓦莉拉摘录的笔记资料,说道:
「那一世的阿兹克先生是在第四纪末尾依靠战功取得爵位,结婚生子,建立了自己的家族,最后安享晚年。
「而他的儿子,一个立志靠自己成为骑士的年轻人,却在中年以后,和妻子一起搬离了封地古堡,挥霍财产,变卖土地,最后失去爵位,完全败坏了父亲辛苦建立的家族?」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阿兹克先生的儿子,分明是冤死在古堡地下室里,怨念千年不消,最后还被该死的因斯·赞格威尔偷走了头骨!
「是的,」瓦莉拉点头,「至少那些零碎的记录是这样写的,
「那些土地大多都卖给了当时的霍尹男爵。」
瓦莉拉给克来恩的笔记资料,其实内容不全是从文献中摘录的,还有部分细节来自于原着内容中阿兹克先生以后的口述。
当然了,这一点没有必要、也不能说破。
「很明显,后来变卖土地的,根本不是阿兹克先生的儿子,」克来恩略有气愤地说道,「他被人害死在古堡地下室,还特意用仪式魔法防止尸变。」
「嗯,我都知道。」
瓦莉拉点点头,宽慰道:
「事情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我们把它完整告诉阿兹克先生就好了。
「而且,从霍尹家族的现状来看,这件事也未必和他们有关。」
「这我知道,」克来恩也点了点头,「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把它和刚才的画像一起,转交给阿兹克先生的。」
说着,他将手上的几页笔记小心折好,收进了上衣内侧的口袋中。
房间里因此安静了好一会儿——
完成了昨天约定好的正事以后,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略微有些僵硬。
「呃我打算到地下靶场练练枪法,你要不要去?」克来恩有些坐不住。
瓦莉拉也没有挽留。
虽然把他留在房间里,搞些暧昧,看他坐卧不宁的样子也很有意思但是,她到底不是那种喜欢玩弄别人的魔女,不想、也做不出这种恶趣味的事情。
这几天她确实和克来恩走得有些近了,但那都另有原因,是必要的接触。
她不会做多余的、会让克来恩误会的事情。
「你去吧,我过一会儿再下去,可能会去打壁球,也可能直接回家。」
克来恩向坐在床沿的瓦莉拉露出一个尬笑,从房间里唯一的单人沙发中起身,来
到门前,拿上自己的礼帽和手杖,开门走了出去。
呼。
门外,克来恩舒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大步离开。
克来恩离开后,没过多久,瓦莉拉直接离开了俱乐部,没有和克来恩说再见。
直到走出俱乐部大门的那一刻,她才有种类似于还清了债务、一身轻松的感觉接下来,她就要把更主要的精力放在谋取晋升上了。
虽然没能完全消化魔药,但在简单测试后,瓦莉拉认为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达到了一般评定上的晋升要求——
在正常状态下,完全没有躁狂、幻听、幻视等情况;在灵性消耗殆尽的状态下,也不会听见疯狂的耳语,不会看到奇怪的事物。
对于没有「扮演法」的非凡者而言,想要达到这种状态,需要的时间一般都超过三年。
瓦莉拉在对「扮演法」有明确清楚认知的情况下,通过不完全的扮演,花费了将近五个月的时间,也基本达到相同的程度。
这就是她打算强行晋升的坚实基础。
加上那副「赢家」吊坠可以临时提供的大量幸运,瓦莉拉觉得自己成功晋升的把握其实已经不小了,甚至于可能比她完全扮演消化后再来晋升的把握更大!
瓦莉拉实在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进行完全扮演,那她的精神状态会有怎样的变化。
当然,想要晋升,她的条件还不齐全——
魔药的材料还差两件较为少见的辅助材料,替代的晋升仪式也还需要一些筹备。
材料方面瓦莉拉把主要希望放在了「倒吊人」阿尔杰即将参与的那场「海盗大会」上,它们虽然层次较高,但到底还是灵性材料,应该不至于连这种堪称盛大级别的非凡聚会都凑不齐。
至于仪式瓦莉拉考虑了四五种理论可行的替代方法,其中最简单的就是「愚者」的「天使之拥」,不过能不能真的作为仪式代替,还得看克来恩到时候的占卜结果,瓦莉拉只能保持期待。
瓦莉拉与克来恩的再见,是在第二天下午,在「塔罗会」上。
她需要完成的目标还有几项,但当前都没有什么操作空间,更需要的是耐心等待,因此她也只能耐着性子维持着一般贵族小姐的生活。
周一下午,临近三点。
瓦莉拉提前找好了理由,一个人留在卧室中,躺靠在松软的天鹅绒被褥中,等待「愚者」的召唤。
没过太久,深红的潮水凭空涌现,完全淹没了她的视野。
再睁开眼,她已经身处灰雾之上,坐在了「愚者」下首左侧的第二张高背椅上。
她先看「愚者」,再转头看向青铜长桌的最末端,果然在那里看到了披带兜帽黑袍的「世界」假人。一笔阁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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