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副牌,亮在桌面。
黄润右手一起。
一条扑克长龙,竟被她兜在半空,又一下收在手里。
她的动作潇洒、熟练。
看的周围人,目瞪口呆。
黄润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她开始单手洗牌。
洗了几次。
就见手指扭动。
只是这微微一动。
一副牌,在她的单手之中,竟形成一个完美的扇面。
别说他们的人。
就连邹晓娴的人,也都不由的暗自叫好。
扇面闭合。
左手在下,右手将扑克微曲。
右手开始拉伸,扑克便从右手,一张张弹向左手。
接着,右手快速向上移动。
扑克在两手间,被拉出一道优美的长虹。
这手拉牌,属实漂亮。
这也是老千局,和普通局的区别。
老千对局,可以随意展现自己的手法。
但如果普通局上这么搞。
估计没等扑克洗完,人就都走光了。
“到你了!”
黄润说着。
把扑克放到桌上。
猛的向我的方向一推。
扑克整齐移动,一张牌不散,完美的停在我的面前。
不得不承认,黄润还是有些功夫的。
我慢慢的拿起扑克。
随意的翻动几下。
既不优美,也不华丽。
随便几下,就把扑克交给疯坤。
他开始洗牌。
疯坤不是老千,但一些简单的千术,他还是懂得。
比如假洗。
他现在用的,就是假洗中的一种低级手法。
就是一侧的六张牌,根本不洗,直接落下。
洗了几遍,疯坤拿着牌,冲我比划一下。
“小公狗,来,切牌吧”
疯坤又骂了我一句。
八句!
七颗牙看来是不够了!
我微微摇头,冷漠说道:
“不用了,让她切吧”
黄润冷笑一声,故意说道:
“看来还是位高手嘛,连切牌都不切。好,那我切”
说着,黄润快速的切了两下。
其实她看似切牌了。
但实际,第二下的时候。
她再次把牌复原,等于没切。
“疯哥,发牌吧!”
疯坤开始给我俩发牌。
每人三张。
按照之前讲好的规矩,发完牌后。
我和黄润,谁也不能动牌。
黄润看着我,一脸自信的问我说:
“我俩现在不能动牌,找个你我都能相信的人,替我们开牌!”
我点了点头。
疯坤左右看了一下,一指躲在一旁的陶花。
“花姐,过来,你开牌!”
陶花本来不想掺和这件事。
但现在,也没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先开谁的?”
一到跟前,陶花便小心翼翼的问说。
“谁都一样,随便开!”
疯坤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句。
我忽然抬头看向疯坤,问说:
“要不要再加点注?”
疯坤和黄润都是一愣。他马上问我说:
“怎么加?”
“刚才七颗牙,现在加一颗,八颗。怎么样?”
疯坤再次像个疯子一样的大笑。
他两手摁在桌子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八颗?才八颗!太少,没意思。我要梭哈,下满口。你敢跟吗?”
疯子!
果然是疯子!
我的临时加注,让苏梅和邹晓娴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尤其是苏梅,她小声的提醒我说:
“初六,算了,别加了。黄润是六指鬼手,鬼叔的徒弟。她不简单的,还是要谨慎些好”
我沉默。
目光看着疯坤。
倒是黄润一脸自信的插话说:
“怎么了?不是要加注吗?一梭哈,你怎么还不敢了?”
激将法。
很低级的激将法。
倒是疯坤,他张着嘴,指着自己一嘴大黄牙,冲着我喊道:
“跟啊,你倒是跟啊!只要跟,这一口牙就都是你的了!小公狗,敢不敢啊?”
这一瞬间,我忽然想笑。
作死的人,你想拦是拦不住的。
“好,我同意,就赌一口牙!”
“陶花,开牌!”
陶花走到我的跟前。
她看了我一眼。
两手微微颤抖的,把我的牌慢慢掀开。
牌开的那一瞬。
所有人,都不由一惊。
我的牌,是一手散牌。
k,10,6。
这牌,太小了。
陶花更是吓了一跳。她急忙小声说道:
“小初六啊,你怎么什么牌都敢赌呢。这牌,也太小了些吧。你可真是的,哎!”
陶花唉声叹气。
她倒是真心希望我赢。
苏梅和邹晓娴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尤其是苏梅。
我输了,也就意味着她今天要陪疯坤一晚。
见陶花磨磨蹭蹭的和我说话。
疯坤大喊一声:
“陶花,你少磨蹭,把黄润的牌开了!”
陶花这才走到黄润身边。
她的手,慢慢的放到了黄润的牌上。
这一刻。
全场鸦雀无声。
苏梅更是双手抱在胸前。
我知道,她是在祈祷。
祈祷黄润的牌,比我小。
可牌已经注定了。
祈祷又有什么用呢?
陶花也很紧张。
她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慢慢的掀开第一张牌。
这张牌亮开的那一瞬。
我身边的苏梅,面无血色。
整个身子忽悠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a,黑桃a。
另外两张,其实已经不用看了。
就算她是散牌。
一张a,也已经把我赢了。
“都掀开!”
黄润拉着长长的声调。
让陶花把剩余两张,全部掀开。
这个时候的黄润,完全就是炫耀。
她要告诉所有人。
她才是高手。
是全场独一无二的高手。
另外两张牌掀开了,还都是a。
豹子a。
按照我们这局的规矩。
陶花拿到了全场最大的牌。
“你输了!”
陶花得意的盯着我,冲我挑衅着。
我是输了。
输的很彻底。
“砰砰砰!”
就见疯坤,用拳头在桌上一通乱敲。
他张着双臂,欣喜若狂。
看着苏梅,尖着嗓子,哈哈大笑道:
“苏梅啊苏梅,我看今晚你哪儿跑?哈哈哈!老子几年的愿望,今天终于实现了!!!”
苏梅早已经惊的魂飞魄散。
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一样。
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说着,疯坤就朝苏梅大步走来。
他现在如饥似渴。
恨不得带上苏梅,立刻就走。
“等一下!”
我忽然开口。
疯坤转头看我一眼,目光中满是疑惑。
“按照规矩,出千该怎么算?”
“出千?出千当然算输。可是,谁出千了呢?”
黄润得意的咯咯笑着。
本来她胸就大。
这一笑,更是上下不停的乱颤着。
“问你呢,你说谁出千了?”
“你!”
我冷冷说道。
“放屁!证据呢?”
我点了支烟,抽了一口。
盯着黄润,开口说道:
“你在刚刚验牌时,特意码了六张牌,也就是你的三张a,和我的k,10,6。我验牌时,并没动你的这六张牌”
说着,我又看向疯坤,继续说道:
“疯坤虽然不是老千,但他多少懂一点低级的把戏。他在洗牌时,故意假洗。这六张牌,他根本就没洗到。切牌时,你故意让我先切。我没切,你又把这六张牌,切到了上面。对吗?”
我话一出口。
疯坤就不屑一笑。
黄润更是一脸的瞧不起。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废话!”
证据?
我的确没有证据。
这种码牌的技法,怎么可能抓到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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