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开阳山,就不再具备一山威严的震慑之力!
陆万也就成了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仅仅具备两朵实花,本事还不如一尊铸鼎强者的区区炼气境小修行者了。
“太弱了。”
陆万心里想着:“离了开阳山,原形毕露,所以不能以玄天观第六代掌教的身份行走在外了。”
更何况,他作为玄天观最后一名疯癫道士,各方势力想必对他并不陌生。
所以他目前适用的身份,是被第六代掌教治愈后,不再疯癫,反而得到掌教老爷器重的一名普通玄天观弟子。
因如今玄天观无人可用,所以他这除了英俊帅气,气质出众之外,再无过人之处的普通平凡弟子,也被赋予“使者”职责,奉命下山。
“掌陆作死,我发现”浑身黑衣的白猿忽然开口。
“把你的山里口音改一改!”陆万面无表情,打断了它的话。
“陆左使?”白猿觉得这样说话颇是别扭,但看见掌教老爷的脸色,也不由得缩了缩脑袋,低声道:“山下很多人看咱们。”
“因为咱们是从开阳山下来的。”陆万平静说道:“无须理会,如有拦路者,拔剑相向。”
“好的。”
白猿不是很懂,但不妨碍它听命行事。
此刻白猿腰间别着一对匕首,背上负着一把长剑。
这柄长剑,是陆万原先使用的。
得了断尘剑之后,陆万便将此剑赐予白猿。
——
此刻丰禾县衙当中。
白县尊得到了消息。
“开阳山上,下来了两个人?”
“是的,一个像是前些天离开的那个疯癫道人,而另一个浑身黑袍,戴着面具,身材矮小,像十二三岁的孩子。”
县衙武者来报,说道:“开阳山周边,有各方势力的眼线,都想要经过这两个人,了解山上那尊神秘强者但他们两个,都不愿与人交谈,凡有阻路者,便拔剑相向。”
“拔剑相向?”白县尊捏着胡须,神色复杂,又问了一句
“无人能挡?”
“无人敢挡!”
那县衙武者,正色说来。
“也是,如今开阳山上,出现一尊炼神境,而玄天观破灭,这尊大修行者怕是心中本就蕴藏怒意,眼下谁也不敢触怒于他!”
白县尊稍微点头,对此并不惊讶。
若说玄天观仍在,一尊炼神境强者,也许还会顾全大局。
但玄天观已然破灭,谁也不敢得罪一头没有顾虑的孤狼,更何况这孤狼具有搬山填海的力量!
“高家那边的动静呢?”
白县尊这样问了一声。
在曲江罗氏家主死后,高九爷连夜离开丰禾县,留下两个随从,时刻关注开阳山。
“那两名高家的家仆,暗中查看,不敢冒头。”
“没有被发现?”
“无论是疯癫道人,还是那矮小黑袍人,看起来都不过炼气境界,应该没有察觉出来。”
停顿了下,这县衙武者迟疑道:“不过尽管他们修为不高,但那疯癫道人,背负着断尘剑,腰间还挂着您老人家的镇灵符,显然深受山顶那一位的器重,怕是不简单。”
“”
白县尊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声,低声道:“难怪那尊炼神境的强者,放低身份,来勒索我们,原来是要赐予门下弟子。”
当日勒索的那些宝物,放在一位道基上层的强者身上,都算丰厚巨资。
没想到如今这些宝物,只是放在两个炼气境的小辈身上,不免让人为之震惊。
不过考虑到如今的玄天观,人丁稀薄,这尊神秘强者照拂晚辈,加以爱护,甚至还带点儿拉拢人心之意,倒也不足为奇。
“报!”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县衙武者,匆忙来报,躬身道:“开阳山下来的那二人,于镇外荒林,斩了高家两名家仆,而且”
“嗯?”
“那疯癫道人,还对咱们的人,招了招手,还说”
“说什么?”
“差人,来洗地了。”
“”
“临走时,那疯癫道人还放了狠话,各方势力再敢尾随,定斩不饶!”
这县衙武者,迟疑了下,又道:“而且,他让咱们县衙的人,转告县尊”
白县尊没有回应,脸色冰冷,静等下文。
“他说,丰禾县治安太差,开阳山下,玄天门前,光天化日,竟有众多贼寇徘徊不去,图谋不轨,而今还尾随跟踪,意图劫杀,这就是县尊的失职了。”
那县衙武者,迟疑着道:“他言外之意,应该是让县衙,驱散开阳山前的各方势力眼线!若久不处置,怕是会惹山顶上那位动怒”
“欺人太甚!”白县尊勃然大怒,喝道:“他区区炼气境,要教老夫做事?”
“开阳山上那尊炼神境强者发话,老夫还要敬他三分!”
“区区一个炼气境弟子,也敢张扬跋扈,对老夫如此不敬?”
“论身份,老夫乃是朝廷命官,是丰禾县的父母官!论修为,老夫炼气圆满,即将踏破道基!”
“他这个疯子,卑微弟子,小小炼气,乳臭未干,有什么资格对老夫指手画脚?老夫做事轮得到他来教?”
只见这位丰禾县的老县尊,发了一通脾气,万分恼怒,随后吩咐道:“现在老夫颁布一条昨日就已经制定好的新令。”
“丰禾县内,加强巡守!”
“尤其是开阳山下,要加派人手,日夜巡视,驱散闲杂人等!!”
他停顿了下,又沉声道:“这是老夫昨日就已经制定好的!”
——
丰禾县,青山镇。
再往西行,就是曲江县的范围。
此时此刻,官道之上,有一辆马车,正缓缓前行。
在先前陆万斩杀高家两名家仆之后,一路走到这里,换下了道袍,也已经完全摆脱了来自于各方势力的眼线。
本以为越过青山镇,进入曲江县,在今晚之前,就能前往罗家。
没想到罗家位于曲江县的最西边,还需要横穿整个曲江县,才能到罗家的族地!
所以摆脱了各方势力眼线之后,陆万就换了假身份,在青山镇租了一辆马车。
此刻驾马的身影显得矮小,戴着面具,咕哝着:“原来银子比铜板值钱”
刚才雇马车时,它自觉应该懂事一些,抢在掌教老爷身前,要用三个铜钱结算,险些被人打出来。
直到掌教老爷扔出了银子,对方才喜笑颜开。
在这一刻,白猿终于明白了,金银珠宝,比铜钱更值钱。
再想起初见掌教老爷时,三个铜板买命,顿时有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涌现出来,恨不得抓耳挠腮。
又想起之前进虎穴时,掌教老爷以宗门起誓,不会背后捅自己屁股!
但宗门却早都成废墟了,岂不是说,掌教老爷从来没放弃过要捅自己屁股?
“白右使”
“摆右驶?好咧!”
白猿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当即调转马头,往右驶去。
马车翻进了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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