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细铁丝打开锁头,王刚一招霸王举鼎,直接把沉重的铁栅栏扛了起来,轻轻放到旁边。
探头一看,外边是条青砖铺就的走廊,没有人,只有两盏昏暗的白炽灯。
走廊两端尽头各有一道铁门,看起来都上了锁。
爬上去之后,王刚问道:“老九,那帮家伙咋不见了?”
“很显然,除了我们进来的暗穴之外,这井里还有别的秘道。”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打开天眼通看了看,赫然发现,整条走廊居然一点阴气都没有。
这是非常不合常理的事情,先不谈谭嘉诚身负的诅咒,就凭老宅的风水格局,也会让这里的阴气浓度颇有规模,怎么可能干干净净?
正疑惑不解时,王刚又问道:“老九,往哪走?”
两道铁门相差无几,我随便选了一个:“先去那边看看吧。”
正要迈开脚步,雪怡突然拉住我的手。
“怎么了媳妇?”
雪怡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下我明白了,立马调转方向,朝另一个铁门走去。
白狐从雪怡怀中跃下,挺着大尾巴一蹦一跳地走在最前面,不时还左闻闻,右嗅嗅。
有它帮忙探路,也不必担心走廊里有机关陷阱什么的,放心大胆地跟着便是。
离铁门不到十米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
王刚吸了吸鼻子,说奇怪,难道这地底下还有人喷空气清新剂吗?
怪好闻的,也不知道是啥牌子。
我看了看白狐的状态,并无异样,于是继续前进。
走近铁门之后,发现上边一个锁孔都没有,王刚拔出杀猪刀,从门缝中探进去,然后用力一划。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过后,门开了。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又是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不过没有上锁。
透过栅栏缝隙,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圆形水池,水池边上还立着九个金漆瓦瓮,刚好摆成一圈。
王刚嘀咕道:“老九,这些大肚坛子,看起来似乎很眼熟啊?”
我回道:“当然眼熟,每年清明上山的时候,你可没少拜。”
王刚一怔:“原来它们是装骨头的金盎?”
“嗯,土葬的地方不同,款式也会有所不同。”我摸了摸下巴,“不过奇怪的是,这些金盎怎么一点阴气都没有?”
王刚猜测道:“看起来都很新,应该是空的吧,没装过人骨,自然就没阴气了。”
“或许吧,走,我们过去看看。”
王刚正要推开铁栅栏,白狐突然吱吱叫了两声,而我也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先躲一下。”
我们藏身于黑暗中,脚步声越来越近,几秒钟后,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唐有德夫妇合力抬着一个大箱子走在前边,双目无神的谭嘉诚则老老实实地跟在后边,手里还拎着白纸灯笼。
走到水池边后,唐有德将箱子打开,里边装的满满当当,全是鲜血淋漓的内脏和肉块。
王刚目瞪口呆:“好家伙,这夫妻俩不会把那几个人全宰了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唐有德从箱子里抓起一把内脏,用力抛进池子里。
哗啦啦啦!
原本平静的池水立马沸腾起来,我看到了不少怪鱼的身影,它们争先恐后地撕咬内脏,三两下就吃了个干干净净。
唐有德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不断将箱子里的内脏和肉块投喂鱼群,就在我们看得胃里一阵翻腾时,水池正中央突然冒出一个黑呼呼的玩意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颗人类脑袋,干瘪枯瘦,眼窝深陷。
脑袋浮出水面后,紧接着是脖子,肩膀,胸口……
十秒钟不到,一具坐在铁制太师椅上的干尸,完完整整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干尸身上没有衣服,表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黄色黏液,看起来相当恶心,手里还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匣子。
从面相来看,它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王刚疑惑不解,低声问道:“老九,尸体泡在水里不应该发胀才对吗,它咋干成这副模样?”
我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问题应该出在那些怪鱼和黏液上。
正说着,唐有德老婆从箱子里拿出厚厚一叠脸皮,然后毫不犹豫地跳进池子里,水一下就漫到了胸口处。
正在争强食物的怪鱼没有理会,任由她走到池子中央。
唐有德老婆爬上太师椅所在的平台,将那些脸皮一张一张贴在干尸身上。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贴上去的那些脸皮拉伸鼓起,一张张失去眼睛和鼻子的人脸纷纷浮现出来。
它们表情狰狞,面部扭曲,似乎在哀嚎惨叫一般。
我清楚地看到,贴在干尸左胸上的一张人脸,赫然就是刚才的短发女子。
右胸上则是钟楚雄的脸,姐弟俩并排而立,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凉和喜感……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5s 2.297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