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冷冰冰的眼神,邱正华不敢再吭声,老老实实将符咒收了起来。
关掉手机后,我们来到三楼,像其他人一样游游逛逛,很快在一家装修豪华的奢侈品店里见到了曹小樱。
这个恶毒的中年女人今天打扮得很时髦,但一直板着个脸,看到谁都没好气,似乎每个人都欠了她二五八万一样。
两名女店员正在小心翼翼地陪侍着,满脸堆笑,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喘。
我站在远处冷眼旁观,很快发现了守在店门外的保镖。
两人身材高大,西装笔挺,戴着墨镜,不断巡视着周围的环境,但凡有人靠近,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一见这场面,邱正华就有点心虚,被我狠狠瞪一眼后,才打消了退堂鼓的念头。
“老邱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去吧。”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正准备迈开脚步时,我淡淡地提醒了一句:“对了,如果你想临阵倒戈,跟曹小樱告密的话,最好自己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商场的大门。”
“旺财。”
“啾啾!”
我一声令下,旺财从怀里钻出,吱溜一声飞到邱正华的口袋里去了。
有这个小监工在,他更不敢打什么鬼主意了,老老实实地向奢侈品店走去。
这时曹小樱刚结完帐,拎着几个袋子大摇大摆地走出店门,两名保镖并没有第一时间跟上,估计是她之前吩咐过,不能打扰自己的购物兴致。
这正好给邱正华创造了机会,他故意走到曹小樱的路线上,蹲下装作系鞋带。
当曹小樱走过时,他突然起身,手臂刚好“不小心”地碰掉了两个袋子。
曹小樱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更是当场大发雷霆:“死穷逼,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看路吗?”
邱正华连连说对不起,赶紧把袋子捡了起来,然后递给曹小樱。
曹小樱又骂了几句,一把夺过袋子,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两名保镖经过的时候,冷冷地看了邱正华一眼,没发现什么异样,赶紧追随主人去了。
邱正华故意绕了一大圈,确认没人注意他后,才返回我的身边。
“小兄弟,事情已经办妥了。”他试探着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我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着急,曹小樱是开车来的,还是打车来的?”
“开车,坐的是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牌尾号三个五。”
“停哪了?”
“当然是停车场啊。”
“好,走吧,我请你喝杯咖啡。”
“咖啡?”邱正华面露苦色,“这玩意跟猫尿一样又苦又涩,还死贵死贵的,我实在喝不惯啊,能不能换成别的?”
“嗯?”
“行行行,咖啡就咖啡!”
我俩来到四楼的咖啡厅,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
这里视野很好,可以将楼下的整个停车场一览无余,眼力极佳的我,很快找到了那辆三个五的京牌奥迪。
点了两杯咖啡和蛋糕,坐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后,曹小樱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她上了奥迪车,将所有的购物袋都扔在副驾驶上,两名保镖则上了另一辆桑塔纳,一前一后朝出口驶去。
邱正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情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小兄弟,你不会是要……”
“喝你的猫尿。”
“好嘞。”
当两辆车驶入主干道的时候,我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很快黑色奥迪就像抽风一样猛然加速,最后蹿到对面车道上,恰好与一辆大货车迎头相撞。
亲眼目睹这起离奇车祸的邱正华张口结舌,下巴都快掉到桌面上了。
黑色奥迪的整个车头都变形了,大货车司机下车刚想救人,只见副驾驶上突然蹿出一股浓烟,紧接着整辆车就熊熊燃烧起来。
两名保镖急得跳脚,却根本不敢靠近。
邱正华大受震憾,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小兄弟,你……你居然真的把她给……”
我淡淡地说道:“老邱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而且你别忘了自己刚才做过什么事情。”
一听这话,邱正华先是一愣,然后再也不敢吱声了。
“老邱头,你没说谎,这咖啡确实跟猫尿一样又苦又难喝,倒是这蛋糕味道还不错。”我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记得付钱。”
邱正华又愣住了:“啊?我来付钱,不应该是你请客么?”
“你一个地头蛇别这么小气,别忘了两天前,你还从我手里赚过五十块来着。”
我没理会变成苦瓜脸的他,径直离开了咖啡厅。
来到商场外拦出租车时,对面车道上已经乱成一团,远处也传来了消防车的声音。
看着烧得只剩一个框架的奥迪车,我微微一笑,钻进了出租车里。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总局,而是在上京逛了一大圈,直到傍晚时分,才拎着大包小包回到洪星氮肥厂宿舍。
下车的时候,老板看我的眼神,很是耐人寻味。
“林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逛累了,自然就回来了。”我淡淡一笑,“太阳都下山了,老板还没打算关门下班吗?”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说道:“曹小樱出车祸死了,你知道吗?”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哦,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下午两点多,林兄弟,那个时候,你人在哪?”
“当然是逛街购物啊。”
我举起手里的大包小包,淡定地说道:“怎么,你怀疑她的死跟我有关?”
“我可没说,不过事情发生的也太凑巧了,我只是想给林兄弟提个醒而已。”老板意味深长地说道,“咱们天衍六局别的没有,能卜会算的高人一抓一大把,林兄弟,有些事情就算做得再天衣无缝,也有露出马脚的可能,你说对不对?”
“呵呵,或许吧,不过我更相信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有些人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我玩味一笑,“老板,你觉得呢?”
老板闻言一滞,然后讪讪笑道:“我觉得林兄弟说的,也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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