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潜巡视了酒店,刚回到了房间,前台就打来电话说是有个女人找他。
他还纳闷,除了江南谁还找他?
他只得换了衣服,去了酒店大堂。
只不过来的人他并不认识,挺漂亮的,穿的衣服也很时髦,脚好像是不太方便,一瘸一拐的。
齐嫣看到了来人,周潜嘛,曾经在海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换女朋友比换衣服都快,模样挺俊俏的,的确是有游戏人间的资本。
他现在的模样倒是一本正经起来,齐嫣看了他一会儿,“周潜?”
周潜点头,“是,你是”
“我是齐嫣,谢与的家庭老师,我刚从莫干山酒店过来。”
周潜没说话看了她一眼,让人扶她去了茶室。
很有禅意的茶室,很中式的装饰,整个酒店大堂有一方水池,虽然是夜里,可是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细雨绵绵,很有烟雨江南的韵味。
“这酒店的装修很有品位,很高级。”齐嫣说。
莫干山那边的酒店也是,与历史建筑相辅相成,又不破坏自然,这样的酒店住起来是很舒服的。
“齐小姐,有话直说。”周潜道,他沏了茶,推到她的面前。
“我知道你陪着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的。”
周潜听闻笑了起来,“我们之间的事,你知道?”
“我知道啊,我就是为你感觉不公,你做了那么多,不应该是现在的结局。”
周潜的眸色淡了下来,“我们的事,谁跟你说的?”
“没有人,这些事我可以自己查,我查这些只是为了争取我自己的幸福,我当然也希望你能够得偿所愿,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谢清舟在莫干山我知道。”周潜道,“怎么,有人派你过去了,你目的没达成就来找我?”
齐嫣皱眉,“什么叫有人派我来啊,我只是希望你能争取自己的幸福。”
“江南是一个有着完整人格人,她的任何选择我都会尊重,我也相信她所做的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不是头脑一热,所以齐小姐你走吧,若你想入住本酒店,请网上订房或直接去前台,若想离开,我会让人给你叫车,恕不奉陪。”周潜说完,起身走了。
他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也有自己的考量,而不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来说两句,就影响了他的判断与选择。
他甚至觉得,自己情绪都不应被陌生人影响到。
齐嫣惊呆了,“周潜,我就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着急,谢清舟就在莫干山,你就不怕两人破镜重圆吗?”
周潜没有停留,他回了房间。
站在窗前,看着雨夜深深。
南方的城市下了雨,格外的潮湿,他也算是在外多年了,还是不太习惯。
他与江南,在外人看来,是他付出了很多,陪伴了她很多,甚至治愈了她。
可是在这三年里,她何尝不是教会了他很多?
虽说,他不至于一无是处吧?
可是荒唐多年,想要做事,甚至做好一件事,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呢?
是江南也影响了他,公事上也是手把手的带她,他的改变,有很大程度是因为她。
是,他不否认,他是真的喜欢她,想要让她好,甚至更好。
可这几年,她何尝不是这样做的呢?
她同样希望他更好呀,他懂她,她也是懂他的。
至于感情上没有进展,他不觉得有什么,人与人之间缘分就是如此的微妙,特别是感情里,没有谁规定,两个人相处多久就必须在一起,不在一起就不对。
成年人在选择伴侣这样的大事上,慎重、缓慢一些,他不觉得有什么。
这几年她经历了太多了,也失去了太多,他那么懂她,自然是看出她的为难,也明白她这几年在外忙碌只为麻木自己忘记疼痛。
像是她选择了容彰,她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她的,她有自己的考量。
见到他时,她有意避着他的,大抵是觉得辜负了他。
因为在过去,她没有处理好自己的问题,“招惹”他,才让谢清舟赶走了他。
她没有做好准备时,她不曾表露过对他的情意。
不爱也好,没准备好也罢,他都理解。
这是他与她之间的问题,他不会去做像齐嫣那样的事,让她为难的。
周潜拿出手机,找到了江南的号,拨过去没有接通前,终究还是挂了。
江南跟杨经理去她婆婆家帮忙,地势低排水不好的地方,住在那是很危险的。
今年雨水尤其多,更是危险。
本来这边的这座山由微风集团出面,全面接管,把这个地方在不影响其生态的情况下,建成旅游示范村,一面可以让山里的年轻人不再出去,孩子不是留守儿童,而老人也不再是空巢老人。
可是项目推进不下去,所以一下雨,很多地方路不行,房子更不行。
这几年,江南在山里,下雨时帮忙的活干的多了。
从杨经理家出来后,雨虽然不大,却下的久了,听隔壁村说又有地方山体滑坡了,十几个人失踪了。
江南是跟着村长去隔壁村帮忙的。
这几年她跟周潜从国外,见过战火纷飞下支离破碎的家庭,也见过大自然面前,冲毁的房屋,心中还是感触良多。
因为堵了路,她帮忙的时候,手机不小心掉水里,坏掉了。
她暂时上不了山,回不去,就跟着村长一行人,躲在破旧的庙里,等天亮了,再回去。
房子里不止她自己,有老人,还有小孩子。
江南的雨衣给了一个小孩子,她身上就披着一个大塑料袋制成的简易雨衣。
村长对江南很是感激,自从她来这里做了酒店,用的都是他村里自己的村民,他们那个村,算是因为酒店不用再出去了。
江南还是建议村长说服村民,如果让集团接管了这座山,在保证生态的情况下合理开发,房屋加固,修路架桥,像是这样的情况,就不会再发生了。
夜深了,江南才觉得冷,浑身也痛,她就着火光,看到了自己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剌了长长的一条口子,她竟没试着疼。
雨夜里,四周很安静。
江南坐在篝火旁,看着破了洞的屋顶,大概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里竟这么原始吧?
“江总,有个人找你啊。”
村里的大姐跑来说。
江南走出去,明亮的手电灯光照在她身上,她下意识的挡住眼睛。
谢清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江南,头上用塑料纸系着,浑身都湿透了,浑身都是泥巴,头发都贴在脸上,跟没人要的猫一样。
谢清舟走到她的面前,江南才看清他,穿着雨衣,背着包,他手中的灯光,让她看清,有雨滴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幽深,眉如远山,就那么看着她。
她喉咙莫名一紧,与他对视半晌:“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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