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我们也一直得到了它们的技术文档反馈。”
另一名参会者发表了自己掌握的信息,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表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但是没有人能想到,这些人竟然想要...独立?”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他们打算带着其他人跑到这个虚拟的世界里,然后呢?”
他试图组织语言来描述这种行为,但是脑海里迅速的扫了一遍目前人类的法律之后,似乎没有找到法理上对于对方这种行为的约束性条款。
“从表面上来看...好像也不会影响整个人类文明...甚至还会帮我们解决一大堆社会问题...”
“那些灵活就业人口....躺平的人....有战争创伤综合症的军人...似乎都可以进入其中生活....让我们的财政压力减轻不少。”
“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他们的人...”
戴着眼镜的参会者揉了揉太阳穴。
而会议主持者沉默了几秒后,继续说道:
“正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事情...所以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毕竟这也没有先例。”
所有参会者此时此刻也都明白了,这伙人实际上一直都存在于它们制定的规则下。
事实上截止到今天,这个所谓的“人类进化教派”一直是合法的社团组织。
甚至还是代表了民用领域的尖端科技那种。
人类的各国政府目前主要精力依然是放在军事准备与社会现有架构的稳定上,对于这种看起来没有什么实质威胁的科技型组织,一直以来还是处于观望的态度。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事情,在现实里如同乖宝宝一样的“人类进化教派”,在他们自己的“领土”里,恐怕不是外面这副样子。
否则也不会演变成一个暴力武装组织,并组织了这一场袭击。
而这一场袭击,实质上也是对方谋划已久的,对方需要一个足够份量的“祭品”,来作为自己走向台面的第一个牺牲品。
最终,参会者们还是达成了一致,决定先以危害公共安全的名义将这伙人控制起来。
“我们得搞清楚这伙人到底想干嘛。”
而高层的决策显然并不能改变陈寒所在位置的现状,二十分钟前,一架专业的摄像机便被推到了整个会场的中央。
那名戴着黑色面罩的蒙面人随即拿起了麦克风,向着一名操作着老式笔记本电脑的同伴点了点头。
后者轻轻的按下了回车键。
在对方按下了回车键之后,数据通过架设好的卫星天线射向了遥远的近地轨道星空之中。
一颗三十年前发射的老旧“星链”卫星从强制休眠状态中苏醒了过来,系统中的一条不起眼的底层逻辑代码识别到了这沉寂已久的信号。
随后大量尚未报废的“星链”卫星开始进行数据传输接力,勉强组成了一条覆盖全球的卫星通讯网络。
一分钟之后,在地面基站的配合下,覆盖全球的通讯卫星开始将现场直播讯号劫持到各个频道。
无论是魔都街道的大屏幕,还是东京摩天楼的外墙,亦或者是巴黎的水幕电影院,只要是接通了网络的屏幕上,纷纷开始播放着此时此刻魔都小洋楼的宴会现场。
人们从各个自身所在的地方同一时间看到了这一幕。
一群盛装打扮的学生正僵硬的站在了某个看起来像是宴会厅的场地上,而他们周围,一群人正将步枪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而他们的前方,一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企业家正倒在了血珀中,在尸体的两侧,一群面如土色的中年人也同样僵硬的看着尸体旁边,拿着话筒,背着枪的黑衣蒙面人。
“各位观众们,大家早上好,下午好,晚上好。”
“我将作为人类进化教派的临时发言人,向诸位介绍当前世界的情况,以及我们此时正在进行的行动。”
随着直播的进行,台上的蒙面黑衣人开始侃侃而谈。
他似乎对于这样的镜头前采访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在介绍与交谈中还不忘与台下的观众进行一定程度上的互动。
现场的先生们也渐渐的变得稍微松缓了起来,就连他身后的“嘉宾”们,坐姿也放松了不少。
“所以,我们的目标,是致力于给予全人类更多的选择与可能性。”
“虚拟世界中将不再有着饥饿、不再有着单调而对人类迫害的劳动。”
“我们的思维将永远留存在虚拟世界中,直至这个世界毁灭。”
他顿了顿,随即说道:
“但是...”
“即使我们已经退让到了这样的程度...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群体...却依然觉得我们损害了对方的利益....”
毫无征兆的,他对着身后猛的开了一枪。
巨大的枪声引起了一阵尖叫,也吓的屏幕前所有驻足观看的人心中一颤。
他的身后,一名体型匀称的中年人痛苦的捂着肚子,斗大的汗珠猛的从他保养精致的面容中渗出。
“让我们看看,这个幸运儿是谁....哦...是搜索引擎巨头李先生...”
蒙面黑衣人一本正经的将话筒递了过去。
“请问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是否能体验到当年一个姓魏的大学生的无助...”
还不等这名李姓企业家回答,他已经自行回答。
“算了...对于以前高高在上的你们...怎么又会关注到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死活?”
“你们只会关心...这一个季度,又从多少可怜的苦命人的兜里,榨出了多少钱罢了。”
而接下来,他又将话筒一递。
“那么...玻璃大王曹老先生...您怎么看待我们的目标?”
“不得不说...您保养的真是不错啊...坊间传闻,您投资了一个永生项目,看来并非空穴来风了...”
“我们这边也可以满足您永生的愿望,就是没办法满足您使唤剥削人的乐趣,不知道您考虑不考虑?”
“嘭!”
随后他用旁边的一个玻璃杯狠狠的砸在了这名实体企业家的脑袋上。
年过九旬的企业家顿时昏死了过去,一泡又一泡的鲜血从染成黑色的头发中涌出来了。
看了看手中破碎的玻璃杯,蒙面黑衣人戏谑的说:
“看来您生产的玻璃也也没有您的头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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