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势瞬间急转直下,奸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由楞在原地。
四面八方的百姓,直接对着奸细喝骂起来,一些脾气火爆的,甚至直接上去推搡。
“你莫不是真把我们当傻子了?太子殿下这哪里是诚意十足?分明已经自降身价,我们要是还不识好歹,继续纠缠,才是真的脑袋被驴踢了!”
“乡亲们!这家伙口口声声说是为我们着想,可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在故意刁难太子殿下?”
“是啊!今日咱们聚众来告御状,本来都做好被砍的准备了,结果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怪罪咱们,还一而再的释放善意,根本就不像这家伙之前说的那般残暴!”
“大家都静一下,听我说一句!”
就在百姓们七嘴八舌,对着奸细指责之际,一个老翁突然站了出来。
“昨天我在县城里卖菜的时候,好像见过此人,他正好进了周家!”
老翁仔细打量着奸细的长相,片刻过后,无比认真的开口。
此言一出,现场直接炸了锅。
“什么?周家?”
“老爷子,你可看准了?”
“我就说这厮不对劲,居然跟周家搅合到一起去了?一准不是什么好人!”
百姓瞬间群起激愤,恨不得当场把这奸细撕了。
毕竟在辅运县,周家可是首屈一指的地头蛇。
身份被看穿,奸细瞬间慌乱起来,连忙大吼道:“你们这帮不知好歹的蠢货,老子可是一直在帮你们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管了,都给我让开,老子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完,奸细便要推开人群溜走。
可惜却忽略了惹众怒的后果,一个汉子不知从哪捡了块石头,直接拍在奸细脑门上。
“啊!!!”
奸细满头是血,发出一声惨叫,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两步。
捂着脑门,恶狠狠的冲着周围百姓怒吼。
“刚才是谁偷袭老子?妈的,我要宰了你们!”
“你们给我等着,我立刻就让周家人灭了你们!”
听他提起周家,在场百姓顿时紧张起来,毕竟得罪了地头蛇,后果甚至比得罪了县衙都严重。
至少县衙害人还要先巧立名目,而地头蛇可不管那么多,直接纵容恶仆将他们打死,然后花钱摆平就是。
一时间,现场视线纷纷朝着赵衡汇聚而去。
赵衡嘴角上扬,轻描淡写道:“乡亲们都冷静一点,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们就按照本太子的安排,将蟒袍送到县衙即可。”
虽然对于赵衡而言,这奸细不过蝼蚁罢了,完全可以直接碾死。
但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手段,显然不符合赵衡的作风。
既然要办,那就把辅运县一口气办个利索!
至于这死细?呵呵呵,他绝活不到夜幕降临!
“哈哈哈!你们都听见了吗?”
狼狈不堪的奸细,见赵衡居然打圆场,顿时兴奋了起来,肆无忌惮的冲着周围的百姓嘲讽起来。
“这里可不是京畿,天高皇帝远,就算是当今太子殿下,也只能息事宁人,就凭你们这群下贱东西,也敢跟我叫板?简直是不知死活!”
“都他妈给老子滚开!”
奸细一把将面前碍事的百姓推开,扬长而去。
现场百姓虽然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奸细逃走。
唯有赵衡看着奸细的背影,笑容玩味冷漠之极!
“想不到,口口声声为民请命的人,竟然是个败类!咱们险些被他骗了。”
“请太子殿恕罪,我们也是被小人蒙蔽了眼睛。”
百姓们纷纷跪地行礼,脸上尽是愧疚。
赵衡笑着摆了摆手,毫不质疑:“你们在当地受到不公对待,此乃事实,放心吧,本太子既然答应帮你们伸冤,就绝不会食言。”
百姓面面相觑,心里对赵衡充满感激,可是对于伸冤一事,却不报太大希望。
毕竟刚才,赵衡可是把那暗中使坏的奸细给放走了。
连一个奸细都不敢杀,又如何斗得过那些地头蛇?
“乡亲们,咱们还是赶紧把蟒袍送到县衙吧,若是蟒袍有个什么闪失,咱们可担待不起。”
托举着蟒袍的壮汉,心急如焚的催促。
众人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簇拥着蟒袍,朝着县城而去。
“呵呵,算你侥幸过了这一关。”
宇文墨看着远去的百姓,不由哼笑一声,调侃起来。
她紧接着话锋一转:“可惜,你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而赵乾必定在下面给你留了更大的难题。”
“除非快马加鞭,否则你绝不可能按时抵达大余县。”
宇文墨语气笃定,毕竟赵衡在明,赵乾在暗,而且还是有心算无心,赵衡的劣势不是一般的大。
赵衡却毫不在意,慢条斯理的下令,让太子卫拔营,继续慢悠悠的赶路。
宇文墨骑着马,干脆也不回使团那边了,就这么跟在赵衡身边。
“你该不会是怕我输不起,半路跑了吧?否则用得着盯得这么紧?”
赵衡拉着缰绳,笑眯眯的问道。
宇文墨轻哼一声:“你输定了!而且你这家伙,真能干得出来出尔反尔这种事。”
“不会吧?本太子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
赵衡故作诧异。
宇文墨懒得与他啰嗦,没好气道:“刚才你居然当和事老,劝阻百姓不要使用暴力?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衡眨了眨眼睛,无比认真的回答:“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有什么好纠结的?”
“天经地义个屁!”
宇文墨一口回绝,驳斥道:“你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暴力!尤其是对待敌人,恨不得将对方凌迟处死,如今离开京畿,你反倒装起活菩萨来了?”
面对质疑,赵衡笑容更甚:“对啊!本太子可以暴力,你们可别跟本太子学。”
“那你倒是暴力啊,为何放走那个奸细?”
宇文墨愈发糊涂了。
赵衡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运筹帷幄:“不是所有暴力,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有的时候,只需要稍加暗示即可。”
“暗示?”
宇文墨一脸茫然,心想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他到底暗示什么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辅运县衙。
百姓已经簇拥着蟒袍,进入了县衙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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