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公主跺了跺脚,她就不信了,沈宝璋连骑射都能甲等。
“走,去看看。”
骑射场今日还有其他书院学生在这里上课。
沈钏瑾脸色不悦,拿着弓箭练习得心不在焉。
“二哥,你觉得阿宝能考进书院吗?”沈承瑾凑过来小声地问。
“不可能!”沈钏瑾摇头,那沈宝璋什么都不会,她怎么可能考得上。
沈承瑾说,“你听说她跟安康公主的打赌没,我觉得,说不定安康公主真的得吃三百个包子。”
“做什么梦。”沈钏瑾嗤笑一声。
“从小在上京长大的大家闺秀,都不一定六艺全都学齐了,她凭什么。”
“你自己的箭术都烂成这样,还在关心我凭什么?”沈宝璋奚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钏瑾猛地回头,才发现沈宝璋和永淳公主不知何时来到骑射场,正嘲讽地看着他前面的箭靶。
“我只是分心了。”沈钏瑾嘴硬解释。
“五妹妹,拿几个甲等了?”沈承瑾笑着问。
沈宝璋含笑回礼,“三哥哥,刚好拿了两个甲,就差骑射这个了。”
“你就笃定骑射能拿甲等?”沈钏瑾不屑。
“对啊。”沈宝璋笑盈盈地点头。
她转身将自己的木牌交给监考老师。
“有骑马和射箭可选。”监考老师说。
“我已经有三个甲等,就不必再考骑射,阿宝,你加油。”永淳公主鼓励她。
沈宝璋说,“我骑射吧,我先去挑选马匹。”
她旁边还有三个同样来考骑射的,其中就有季眉书,她听到沈宝璋的话,抬眸看她一眼。
“眉书姐姐,你的脸色怎么了,是不是在心里想什么坏主意,你看,你头顶都冒着恶气了。”沈宝璋惊讶地问。
“你就会胡说八道。”季眉书扯了扯嘴角,恨不得撕了沈宝璋的嘴。
她的确在心里恶意想着沈宝璋一会儿骑马失利,沈宝璋怎么会看得出来,瞎蒙的吧。
沈宝璋似笑非笑。
这时,已经有书院的马厮给他们送来马匹。
季眉书主动先过去挑选马匹,一匹一匹地看过去,在它们马背上轻轻抚摸着。
最后挑选了白色的母马。
另外几个也都各自挑选好了。
只剩下一匹棕色的年轻母马留给沈宝璋,看起来很是温顺。
沈宝璋轻轻摸着马脖子,和它不知低声说着什么。
季眉书目光和场外的安康公主交接了一眼。
安康公主嘴角露出个得逞的微笑。
女子骑射并不容易通过,无论是骑马还是箭术,都需要长时间的练习。
在沈宝璋前面的姑娘中,只有一个叫慕容若得了甲。
“那是慕容将军的独女,一直住在边境,最近才回上京,听说皇上有意要为她和太子赐婚。”
沈宝璋隐约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
原来她就是慕容若。
马背上的红衣女子纵然一跃,像一团热烈的骄阳,让场上所有人都发出惊呼。
她想起来了。
慕容若的确差点就跟裴或雍定亲,只是不知道为何,在皇上要为他们赐婚的时候,慕容若突然被毁了容颜。
脸上忽然多出一大块红斑,看了多少御医都没有看好。
沈宝璋当时还没有来上京城,并没有看到慕容若的样子,所以也不知道她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但有一点,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至于是谁下手,沈宝璋几乎可以肯定是跟季王府有关。
毕竟慕容将军兵权在手,慕容若要是嫁给太子殿下,那太子殿下的地位就更稳了。、
“沈宝璋,到你了。”季眉书轻声地提醒。
回过神,沈宝璋看到慕容若拎着木牌,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经过。
这位刚从边境回来的姑娘在上京城没有什么朋友,独来独往,看似很嚣张飞扬的样子。
“季眉书,你连马背都上不去,为何要来考试?你都已经三个甲等了,就算不来骑射,也已经能够进入书院了。”沈宝璋淡淡地开口询问。
“谁不想多拿一个甲等呢。”季眉书一本正色地说。
如果眼底没有飞闪而过的心虚,沈宝璋还真的信了她的话。
“做坏事,是有报应的哟。”沈宝璋凑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随即,沈宝璋已经飞身上了马背,踏飒如流星。
“她会骑马?”安康公主呼叫出声。
日光下的沈宝璋,容颜姣姣,明耀如春。
本来已经准备走出骑射场的慕容若听到惊呼声,她转头看向骑马的少女。
少女双腿夹着马腹,稳稳控制马的速度。
手中弓箭对着箭靶,咻咻发出三箭。
全都落在箭靶上。
“”全场鸦雀无声。
突然,她座下的棕马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
棕马不知为何发狂起来,完全不受沈宝璋的控制,朝着前面狂奔而去。
“那边是望月湖!”有人惊呼。
沈宝璋感觉到座下的马已经失控,处于发狂暴躁之中。
周围的人影飞快地在她视线中闪过。
她好像看到裴或雍和沈惟谨了。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书院?
“阿宝的马怎么回事,好像失控了。”沈惟谨着急起来,“我去帮她。”
“你这时候靠近那匹棕马,只会让它更加发狂。”裴或雍嗓音低沉,一如既往的松弛淡定。
沈惟谨向来沉稳,这时候也有些焦虑。
“她骑术极佳,能够控制住的。”裴或雍漆黑的眸子灼灼地盯着沈宝璋的背影。
“惟谨,外头都说你这个妹妹是在山郊野岭长大,我瞧着一点都不比其他贵女差呀。”王少楼惊叹道。
沈惟谨凉凉看他一眼,“我妹妹自然是最好的。”
“你又不止一个妹妹,没见你这般维护。”王少楼说。
那怎么一样呢。
阿宝跟其他妹妹不一样。
崔玉玦叹道,“淑人兮驰骋,美如玉兮且风。”
一阵飞尘扬起,沈宝璋在湖边稳稳地拉住马绳,发狂的马已经停了下来,软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沈惟谨立刻跑向沈宝璋。
裴或雍眸光流转,松开捏着扳指的手。
“我们也快过去,不知道阿宝姑娘有没有受伤。”崔玉玦说。
“你跟她很熟吗?”裴或雍声音低冷。
“不熟啊,可她不是惟谨的妹妹,我们也算是她的兄长啊。”崔玉玦说。
王少楼猛点头,“殿下,他说的有道理。”
裴或雍轻哼一声,这才朝着沈宝璋的方向矜平自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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